“圣茉夕去哪里了?”淺扇站在公安局大廳,看著剛剛進來的明秋和莎莎。
“她說去找其他的證據了。”莎莎說。
“不好意思,來晚了。”莎莎剛說完,圣茉夕就匆匆忙忙地跑進了大廳。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們現在來分析一下現在的情報。”淺扇帶著其他T區極晝來到在公安局的一間空屋子里分析現在的信息。“先來分析一下尸體,除了校長吳淂以外,還在學校的圍墻邊、教室內發現了其他教職工的尸體,總共四具尸體。”淺扇在白板上用記號筆寫下地點名稱,然后貼上照片。“但是四具尸體卻是由不同的利器所殺,在圍墻邊被殺的保安是被弓箭擊中頸部(他在那張照片下寫下‘弓箭’);校長是被匕首殺死(他在校長的照片下寫下‘匕首’);另外兩名死者的身亡地點就是校長被殺那條走廊上的一個教室里,兇器應該是——”淺扇仿佛是內心掙扎了一下,才堅決地說完,“——三棱刺。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在死者衣袋里翻出的東西。你們有什么發現嗎?”
“我們在校長的寢室里發現了三封信件,被鎖在床頭柜下。”明秋站起來說,手里拿著一本筆記本,“三封可能是有關交易內容的信件,寄信人都是‘N·C’,抽屜的鎖有撬開過的痕跡。在垃圾桶中發現了避孕套和紙巾。在寢室墻壁上發現了暗門,但里面的東西已經被清掃一空,只發現了一個……”
“一個什么?說!”淺扇嚴肅地說。
“一個項圈,就是那種……”
“掛在奴隸脖子上的情趣項圈。”圣茉夕幫他把話說完。“我們在上面發現了些許毛發和皮膚組織,現在正在化驗。但地板上沒有發現腳印和指紋。照此看來,那些信件也就是關于奴隸交易的。”
“也就是說,可能有人救走了被關押在那里的人,并且殺死了‘奴隸主’。”莎莎說著,“那么兇手殺人的動機應該不只是殺人,同時還是救人,但我們還是沒想明白兇手是怎么知道那個奴隸的存在的。”
“關于這個,我想兇手應該監視了這個學校很長時間了。”圣茉夕接著說,“校園的監控設施大約是在兇案發生的前不久就被干擾了,如果假設兇手有三個人,那么其中兩個應該是前往校長和那兩名死者的位置,剩下那個直奔宿舍樓拯救奴隸,被弓箭殺死的人就是被他殺害的。”圣茉夕接著打開了手機,“我還收集到了一些學生的筆錄。筆錄顯示,在兇案發生的前幾天,樓下的學生晚上會聽到走廊上有跑動的聲音;還有一些學生稱曾存在有人冒充家長進入校園,后遭到保安暴力驅趕。”
“那么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去尋找那個名叫‘N·C’的人。如果他們看了那些信件的話,很可能也會去尋找這個人。”淺扇思考片刻后說。
“可是,我們要通過什么渠道來尋找他呢?”明秋問。“今年集郵風盛行,到處都是郵票和信件愛好者,恐怕不會太容易。”
“酒店。”圣茉夕直截了當地說,“寄信人想隱蔽自己,于是就以酒店為掩護,但如果收信人回信的話,肯定也是寄到寄信地址。”
“沒錯,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在這三家本地酒店尋找線索,尤其注意監控和酒店賬單”淺扇命令道,“兩人一組,爭取在夜深以前完成。散會。”
“客人的信件?”酒店經理回憶著說,“確實有一個客人,他還問我們這附近有沒有郵筒呢,雖然今年很流行集郵,但真的寄信的人還真不多,尤其是在酒店寫信的。”
“有監控錄像嗎?”淺扇問。
“很不巧,因為他入住已經是幾個月以前的事情了,監控已經被洗掉了。”經理帶著歉意說,“不過,我們還有那時候的賬單,你們要不要看一下。”
“麻煩了。”淺扇說著,便走到柜臺后的電腦旁邊,服務員調出了當時的信息。
“他外貌上有什么特點嗎?”圣茉夕問。
“特點?沒什么特點,也就是一米七左右,平頭發型,穿著黑色夾克的三十歲左右男人,”經理說,“手里提著公文包,應該是來這里出差的,住了幾個晚上,每晚都問有沒有給他的信件,后來收到信第二天早上就走了。不過有趣的是,那封信上面寫的是一個名字縮寫,而且,我隱約記得那時候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客人。”
“行了,”淺扇從柜臺后面走了出來,“謝謝你們的配合。如果還有其他的線索,麻煩和我們聯絡。”他遞過去一張名片,便帶著圣茉夕離開了。
“客人的名單里有發現什么嗎?”離開了酒店,兩人在一個自動販賣機前面停下。
“沒有,沒發現名字縮寫是‘N·C’的客人。”淺扇說著,掏出錢包清點硬幣,“那段時間,這里有一場明星演唱會,還有一場國際電子競技賽事,因此入住酒店的客戶有很多,類似衣著的也不少。”
“我有個主意,”圣茉夕掏出手機,“目標是在收到信后第二天早上就離開,郵遞員在送信時會把已送到的信件信息上傳,以便于查詢。那么我們調查一下送信時間不就行了嗎。完事。”她把手機遞給淺扇,上面顯示那封送給“N·C”的信在5月9號送到的。
“那么在5月10號早上退房的客人……只有三個。很好,再加上面部識別系統,和明秋那邊的對比一下就差不多了。”淺扇確認道。把手機還給圣茉夕后,淺扇指了指自動販賣機,“要喝點什么嗎?”
“來瓶橙汁就好了,謝謝。”圣茉夕說,“其實說起來,寫信有時候也是挺方便的,比如說封閉式學校啦、監獄什么的。”聽到“監獄”二字時,淺扇的手指停在按鍵上,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你沒事吧?”
“不,沒什么。你的橙汁。”淺扇把橙汁遞給她,同時自己的手機里傳來了一聲“叮咚”。“是明秋他們的消息,看來他們找到了一段監控,上面的人應該就是‘N·C’了。”照片上的男人沒有穿著黑色夾克,也不是平頭發型,而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出頭的男人,還梳著辮子,戴著黑色眼鏡,留著小胡須,姓名是李記。
“你確定嗎?”圣茉夕看了一眼照片,“這和經理描述的不符啊。”
“我想……不用符合。”淺扇朝著圣茉夕身后飛快地瞟了一眼,接著伏在她耳邊說,“在你背后第一輛白色的小車后面,就是照片上的人。”圣茉夕聽完,小心翼翼地朝著背后看了一眼,一輛白色的小車的駕駛位上,一個男人正在吸煙,他估摸著二十出頭,梳著辮子,戴著黑色眼鏡,留著小胡須。
“自然一點,跟我來。”淺扇小聲地說,拉著圣茉夕走向后面那家超市。在路過那輛小車后面的時候,他的手機“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在撿起手機的時候,一個微型追蹤器被貼在了車尾。
“好了,現在看他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吧。”
在一間倉庫中,兩個人走進了那輛白色的小車。躲在一個箱子圣茉夕趁機扔出了一個球型竊聽器,小球滾到車輪旁停住,耳機里傳來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這次交易的安排處理的怎么樣?”耳機里傳來了一個比較年邁的聲音,圣茉夕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猥瑣的中年大叔的形象。
“已經差不多了,名單在這,您要不要再確認一下。”一個年輕一點的聲音說,接下來是一聲“咔嚓”。
“很好,那么另一方面,拍賣場地的布置方面……”
“安排好了!”一個更加年輕,充滿活力的聲音大聲說,圣茉夕覺得他應該就是李記了。
“你小點聲!”第二個聲音責備道,“你有病啊?”
“怕什么?又沒人來。場地還是安排在老地方,保安加派了人手,我還在外頭弄到了不少更厲害的家伙,老爺子就放心吧。”
“很好,小劉啊,我就說年輕人辦事也靠譜吧。還有,那個客戶的貨物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已經送過去了。”圣茉夕和淺扇聽到第二個聲音說。
“不過那家伙口味也太重了吧,小男孩也要?”李記疑惑地問。
“別管了,人家出了大筆的錢,咱們肯定也要辦事啊。”老人說,“行了,回去各忙各的吧,后天再見。”
“老爺子,我們送送你吧。”李記說。
“不必了,不必了。到時候記得早點到場。還有小劉,記得準備一些藥物,上次很多客人覺得難受。”
“好的,沒問題。”小劉說。
接著是打開車門的聲音。圣茉夕和淺扇壓低身子,看著一個禿頂的大叔走出了倉庫。
“那份名單,要想辦法弄到它。”淺扇低聲說。
“他一定是用手機,或者是手機拍下了名單的照片。我有辦法。”圣茉夕掏出手機。
“芝加哥還是舊金山?”
“什么?”
“我問你在哪學的黑客?”淺扇問。即使是電磁系能力者,想要學習黑客技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和傳統黑客不同的是,電磁系能力者可以直接捕捉信號來入侵計算機,而不是通過后門程序,但也是需要多加練習,因為現在的手機已經有了可以檢測這種入侵行為的功能。
“學了一點,”圣茉夕說,手機里出現了“正在下載”。“極晝里沒有黑客嗎?”
“以前有,不過大多數還是學習傳統的黑客技術。”淺扇說。
“聽說舊金山那里有一整支小隊都是黑客,真的假的?”
沒等淺扇回答,耳機里又傳來了對話。
“劉哥,接下來去哪里?”
“再回去檢查一下場地吧,也不知道他們清理干凈沒有。”
“也是,也不知道是誰的惡作劇。以前到處都是鳥糞就算了,這回倒好,到處都是烏鴉的羽毛,真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