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醉玉蘭(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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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突如其來的大火

【第二十六章】救不了他

玉蘭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想起了什么,翻身跳下床來,跑進(jìn)清風(fēng)的房間,把他搖醒。

清風(fēng)睜開惺忪的眼睛,問道:“干嘛?”

“快起來,我要和你商量個事。”

“這大半夜的,”清風(fēng)揉著眼睛道,“說吧,聽著吶。”

“明天,我們?nèi)ニ渭铱纯醋右菰趺礃樱磕悴皇呛退矽i飛是同學(xué)嗎?”玉蘭興奮的說。

“你不知道啊,宋鵬飛就是個軟蛋。他很怕他爹的!”

“我們?nèi)タ匆谎劭傂邪伞!庇裉m泄了氣。

“誰知道呢?宋正堂可不怎么好說話,他邪的很!”

玉蘭嘆息著,溜下床去。

清風(fēng)抓了她的手,道:“明天,無論怎樣我們都去趟看看。”

玉蘭笑著回望著他,他捏捏她的臉,道:“放心,去睡會兒吧。”她一個激動,不由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想走了?”他也抱住她,輕笑道。玉蘭推開他,跑了回去。清風(fēng)看她竟光了腳,不由嘆了口氣。

第二天飯罷,清風(fēng)說了去找宋鵬飛的事。林誠業(yè)嘆道:“行不行,去一趟看看吧。我今天也得去趟醉花樓,老板李重樓說要見見呂千秋,我讓千秋帶上他做的牡丹的梳妝盒去,先不要和老呂說,他那個死腦筋恐怕不會讓兒子去那種地方。二是,看李重樓能不能幫上子逸的忙。”

就這樣商定,他們分頭行動,讓方志遠(yuǎn)感動不已。

林清風(fēng)領(lǐng)了玉蘭,在宋家的門前,向守門的衛(wèi)兵報了名字。

宋家,可是整個邑城建的最大最氣派的院子,與別個不同,宋家的大門是兩扇雕花的大鐵門;前面是宋正堂住的兩層西洋樓,后面是一排排宋家其他人的瓦房。

等了一會兒,宋鵬飛出來了,見了清風(fēng),很是驚喜,笑道:“清風(fēng),玉蘭,你們怎么有空來找我?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

兩人隨了鵬飛走過大院子,走進(jìn)拱門的、鑲著好看羅馬柱的洋樓。進(jìn)了碩大的客廳,兩人驚得睜大了眼睛:頭上懸著美麗晶瑩的吊燈;锃亮的棗紅皮的大皮沙發(fā),古樸的紅木雕花桌,鏤空的古玩架上擺著各種瓷瓶、玉石。紅木的樓梯扶手盤繞而上。屋里燃了爐子,很是溫暖。

宋鵬飛見二人看看這兒瞅瞅那兒,又驚訝又新奇,不禁笑問:“倆位不是來看風(fēng)景的吧。”

“奧,不是。”清風(fēng)撓撓頭,玉蘭也收回了目光,笑道:“鵬飛,你家真好看!”

宋鵬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老媽子端上茶水來。

“我們是有事來求你幫忙的。”清風(fēng)忙道。

玉蘭輕咳一聲,道:“鵬飛,我問你個事,你可別生氣啊。”

鵬飛笑笑,心里想是玉雪的事兒吧,便道:“那里話,你說吧。”

“是,方子逸的事。”玉蘭小聲的、探究的看著鵬飛說道,“我想那一定是個誤會。”

“怎么講?”鵬飛問。他道很想那只是個誤會。

玉蘭轉(zhuǎn)著眼睛,思慮著道:“其實(shí),一直以來,方子逸都不喜歡姐姐的。”

“那他為什么要約她出去?”鵬飛壓著自己的氣。

“他待我們親如兄妹,去省城兩年多了,他給我們都帶了禮物,怕我爹誤解,就約她出去給了。”

“兄妹之間要送戒指嗎?”鵬飛氣惱的說。

“什么?戒指?”這是玉蘭不知道的,方志遠(yuǎn)也沒說明白是送的什么。玉蘭無語了,難道方子逸對姐姐真的有意?

玉蘭和清風(fēng)對視了一眼,都沉默起來。

良久,鵬飛嘆口氣,道:“你們是我的朋友,我也一直很喜歡和清風(fēng)交往,所以,這件事就到這兒吧。”

“那,我可以見見方子逸么?”玉蘭小心的問道。

鵬飛看了玉蘭一眼,道:“對不起,玉蘭。那是宋家的禁地,沒有我父親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去的。”鵬飛不想這些齷齪的地方讓他們看到。

“那,勞煩你求一下伯父,讓我去看他一眼如何?”玉蘭乞求道。

“對不起,鵬飛,玉蘭她太心急,你別怪她。方子逸是小時候?qū)λ詈玫母绺纾械朗侵鲌D報么,所以,她就想看他一眼,也算是與他兄妹一場吧。”清風(fēng)解釋著。

“這”鵬飛猶豫起來。

“鵬飛,是你的朋友嗎?”三人看向門口,宋正堂站在那里,彎著細(xì)長的眼睛,溫和的笑問。

“伯父!”清風(fēng)和玉蘭忙起身叫到。

“剛才他說的極好,知恩圖報!這必是個懂事兒好少年了,”宋正堂看著清風(fēng)道。微笑著示意他們坐下。

“伯父過獎!”清風(fēng)向他鞠躬道。

“坐下,你倆都坐下。你叫什么?”宋正堂溫和的問。兩人都坐下來。

“林清風(fēng)。”

“奧——”宋正堂大悟的道,“是誠業(yè)兄的兒子,好,好!”

“是的。”清風(fēng)也附和的笑道。

“好了,來這兒別客氣,跟鵬飛一樣,你們都是孩子嘛。”又向玉蘭微笑道:“那你是白玉蘭了。”

“是的,伯父!”

宋正堂哈哈一笑,道:“你叫我舅舅才是。沒想到那個小丫頭,竟長這么大了。”

“舅舅。”玉蘭低了頭叫到。

“好孩子,雖然你不比你姐姐漂亮,但這氣質(zhì)修養(yǎng)倒是比他強(qiáng)的多。”宋正堂打量著玉蘭道。

“舅舅說笑了。”

宋正堂微微一笑,問道:“你是要見方子逸嗎?”

“是的!”玉蘭抬了頭,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懇請道:“求舅舅給個機(jī)會,我就看他一眼!”

“用什么求字,我?guī)銈內(nèi)ゾ托小!彼握糜迫坏钠鹕怼?/p>

“爹!”鵬飛看著父親,臉上有些漲紅。

宋正堂皺眉道:“你的朋友來到這里,怎么能拂了他們的心愿?”

四人走向后院,宋正堂邊走邊笑道:“清風(fēng)說什么來著,知恩圖報。我真是喜歡這句話。對你有恩的人,一定的懂得報答。但是,那些不知恩的人呢?就要懲罰!玉蘭,這個,你可懂?”

玉蘭點(diǎn)著頭。

宋正堂命人開了鐵門,玉蘭和清風(fēng)走進(jìn)了昏暗的屋子。一進(jìn)去什么也看不清,只聽見方子逸驚訝道:“玉蘭?!是你么?”

玉蘭循聲,眨著眼睛,等適應(yīng)了昏暗,才發(fā)現(xiàn)滿身傷痕的子逸抓著鐵欄,驚望著自己,激動的淚水迎眼眶。

她撲過去,子逸艱難的直起身,兩人執(zhí)手相望,淚水撲撲而下。

“子逸哥,你怎么、怎么那么糊涂啊!”玉蘭哭泣道,撫摸著子逸的傷痕。

“我,唉!我是說不清、道不明了。”子逸干裂的結(jié)了血痂的嘴

唇苦笑了一下。驀然,看見了玉蘭的胸前別了他買的那只胸針,心中又是一陣酸楚。

“玉蘭,你都長這么大了。”方子逸細(xì)細(xì)的看著玉蘭,憐惜的笑著,心中卻五味雜陳。

清風(fēng)過來安慰他們。

“子逸哥,這是清風(fēng)。”玉蘭拉著清風(fēng)說道。清風(fēng)向子逸伸過手去。

子逸握了清風(fēng)的手,無力的輕笑著,心里翻絞著無奈。玉蘭看清風(fēng)的眼神比他身上的鞭痛更讓他痛,一種溺水一樣無力無助的沉溺的感

攫取了他的心……

良久,子逸輕笑道:“清風(fēng),你真有福氣,好好待她。”

“玉蘭常常提起你,我也早想見你一面,是你給了她許多疼愛。”清風(fēng)握緊了方子逸的手。

心雖然疼的幾乎窒息,但子逸還是笑了,終于見到了玉蘭,看到她很快樂很幸福,也放心了,也該放手了,也該放下了……方子逸在心里勸著自己。

玉蘭轉(zhuǎn)過身去,直直的給宋正堂跪下來,道:“求求舅舅,饒過方子逸吧。”

宋正堂一笑,道:“剛才,我怎么說的來?知恩圖報!不知恩的就該受罰!”宋正堂俯下身來,對玉蘭道:“你知道,你爹可是幫過方子逸父子的,可這個方子逸卻恩將仇報,想逼迫你的姐姐和他私奔!”

“子逸不是這樣的人!”玉蘭抬頭,大聲的否定道。

“玉蘭,你起來!你不要求他!他是個惡魔!”方子逸恨怒著喊道。

“哈哈——”宋正堂仰頭大笑著:“這些可是你父親親口說的,也是你父親讓我抓的人。”

“我父親還不是為了攀上你么。”玉蘭道。

宋正堂笑道:“孩子,你倒實(shí)話實(shí)說。不過,有一點(diǎn),你和你父親一樣,要求太多。你說,只是來看看他,現(xiàn)在又讓我放人。你的要求過份了!”

“那要如何才肯放過他?”玉蘭直著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宋正堂,眸子里透著一股倔強(qiáng)。

這個丫頭,果然與玉雪大不一樣,宋正堂倒有些欣賞她了。

“沒有人敢跟我講條件,包括你父親。一切全憑我愿意!”宋正堂挑挑眉道。

“花無百日紅,請舅舅為自己留下退路,若有一天用的著我們,我們定當(dāng)牛做馬的報答!”玉蘭伏地說道。

“你嚇唬我?”宋正堂看著這個莊重的丫頭,竟然呵呵笑起來。

“自古以來,天道輪回,不就是如此嗎?何必把事情做絕?更何況,他的錯也不足要他性命。若傳了出去,有損舅舅在邑城的面子。”她倒是伶牙俐齒。

“何時輪到你這個小丫頭來教訓(xùn)我?”宋正堂怒吼道。“現(xiàn)在,你要么一直跪在這里,要么趕緊滾!”

“玉蘭,你這是何苦!”子逸哀傷道。

鵬飛和清風(fēng)也趕緊過來扶起玉蘭。

“不過,”宋正堂忽又溫和的笑道:“既然玉蘭也跪了,我也不能不給她個面子。不如這樣。我很好奇方子逸說的那句:白展宏的大方是要別人付出代價的。白展宏對他們父子這么的大方,肯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方子逸你是知道這個秘密的。所以呢,只要你告訴我,那個秘密是什么,我就放了你!”

“沒有什么秘密!我一氣之下說的!”方子逸喊道。

“你騙我嗎?要不然,白展宏那么的著急取你的性命?!白展宏想借我的手滅了你,難道我看不清么?表面上,他是為了我兒子,我難道不知道么?這個事,白玉雪也是甩不干凈的,若不是她對方子逸你有意,你怎么能請的動高傲的她,更別說送的是枚銀戒指?本來事可壓下,為何白展宏又非要你性命?”宋正堂捏著下巴笑道,這些正是李重樓分析給他聽的。

“你真卑鄙!”方子逸冷笑道。

“方子逸是你的性命重要啊,還是白家所謂的顏面重要,你可想好了!”宋正堂擺弄著指甲嬉笑道。

“子逸哥,你知道什么,就告訴他,這樣如果能換你一命,值得!”玉蘭鄭重的對子逸說。

“好!好個大義滅親的人!”宋正堂拍手笑道,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丫頭不一般了。

“子逸哥,別猶豫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玉蘭不會因此記恨你的。”玉蘭真誠而肯定的說。

“是啊,子逸,還是說了吧!”清風(fēng)也勸道。

“好了!你們走!走!我的事不要你們管!走!”方子逸怒吼著,蹣跚的挪到角落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子逸哥!”玉蘭叫到。

“子逸!”清風(fēng)也叫到。

“好!好!”宋正堂拍手道:“這戲越來越好看了。好了,我乏了,你們在這兒玩吧,我就不奉陪了。”說著,宋正堂背了手,踱步走了出去。

“子逸哥!”玉蘭哭喊著。任她怎么哭喊,子逸一動不動的臥在角落里。

“玉蘭,我們回去吧。”清風(fēng)勸著玉蘭。

“你們回吧。”宋鵬飛也說道。

玉蘭抓著柵欄不肯放手。

“清風(fēng),帶她回去!”子逸拼盡力氣喊道。

清風(fēng)不由的扛起玉蘭,玉蘭掙扎著、哭泣著被他帶走。

宋鵬飛一直木然的看著這一切。他忽然無比的羨慕方子逸,他竟有這樣的有情有義的朋友,而他,卻是孤獨(dú)的。

他無力的走出去,看著清風(fēng)扛了玉蘭走遠(yuǎn),他坐在屋前的地上,望向天空,一片迷茫,眼里竟有淚流下,流進(jìn)嘴角,他舔了一下,是苦的澀的,他笑了,長這么大,他哭過那么些次,竟第一次嘗到淚是苦澀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無限的失落包圍著他,他不是父親眼中的狼,他做不了他眼中的狼,因?yàn)樗旧砭筒皇侵焕牵∷幌牒陀裱┮粔K兒快樂無憂的生活,養(yǎng)一群孩子。但好像,什么都離他那么遙遠(yuǎn),包括玉雪。他像是一個行走在沙漠里的人,看著的都海市蜃樓都又孤獨(dú)無助!

門被鎖上的那一刻,方子逸的淚終于流了下來。‘玉蘭,曾經(jīng)有你相伴,給了我最美好的回憶,帶著這些回憶長眠,夢也是美麗甜蜜的,今生不能為你種片玉蘭樹了,如果長眠,但愿化為一顆玉蘭樹,每每花開,都帶著對你的記憶和思念!’

所幸,那個戒指與胸針的陰差陽錯!子逸這樣想著,不由凄凄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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