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武林大會前夕
五月中,正是石榴花討喜的季節(jié),橙綠不掩碧空凈,好個人間繁華時。
武林中各大門派都相繼收到了來自瑯琊閣閣主冷虛崆的武林大會邀請函。
要說冷虛崆何許人也?那可是武林中第一個拿下朝廷官方認可的武林人士,他所經(jīng)營的瑯琊閣也是有且僅有的官方武林認證資質(zhì)代辦機構(gòu)?,樼痖w的瑯琊榜更是令江湖眾人眼紅的潛在財富榜。
瑯琊閣內(nèi)雇傭的一眾落榜舉子,每七天更新一榜,榜內(nèi)品評武林高手。上了他的榜,表面上有賞金可拿,但刨除那幾錠黃金,更吸引人的商機卻是那些不懂江湖的土老板想請幾個有頭有臉兒的江湖人士裝裝門面,通常都在這榜單里尋找。
要說保護土老板也是送命的勾當,但令人垂涎的是這幫土老板本身自帶打手護院,通常威脅他們的也不過是另一個土老板的另一批打手護院,所以這種活兒往往錢多、名聲響還用不到自己出手。
最知名的一次就要說京城首富幸冷誕的三姨娘吃娘家哥送來的豆腐渣噎死了,三姨娘的哥哥是一賣豆花兒的老漢,想訛錢又想要面子不肯直說,佯裝請了幫手要打死首富替妹妹報仇,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幸冷誕那就成了豆花老漢請了礪劍山莊的高手來滅他滿門,于是便聽從管家的建議請了時任榜首青衣樓樓主安寺勁。結(jié)果五百兩黃金接了護衛(wèi)任務(wù)的安寺勁非但不用出手,只懷中抱劍,偶爾嘴遁,看著那豆花兒老漢被一群彪悍護院拍成個扁兒,還贏得了保衛(wèi)首富一家老小五十余口的盛名。
由此可觀,此次武林大會若能力拔頭籌,日后定然名利雙收。于是不用多想,各門派皆繳了報名費,準備參賽。
按人頭繳了報名費,雖距離正式比賽還有小一個月,但冷虛崆早早便邀請眾人齊聚滬都瑯琊閣,一則熟悉賽制,二則也供閣內(nèi)門客寫些小報。
五月末,各大門派都陸續(xù)抵達滬都。風(fēng)雪樓、青衣樓、魔教、鬼谷更是像約好了一般,同日進城。
此時的瑯琊閣早已人滿為患,本以為江湖兒女豪放隨性,簡簡單單,可看到閣內(nèi)擠滿了帶著小廝婢女的少俠,身嬌體弱嚶嚶嚶的俠女,拖家?guī)Э诘睦辖?,和自帶報道團的江湖新勢力。風(fēng)雪樓茜羽不由吐槽“這就是武林大會?早知這樣,騎什么馬呀,遭罪!要我說直接把樓內(nèi)的香駒車趕來就好了?!?/p>
落傾雪反對道“還是不要的好,這樣太張揚,冷大不會喜歡的?!?/p>
“呵,我又不是他迷妹,他喜不喜歡多個甚?我爽不爽才是關(guān)鍵。”茜羽頗為不爽道。
“可,可這也不符合規(guī)矩呀……”
“不符合哪條規(guī)矩呀?”要說在樓內(nèi)茜羽和落傾雪兩人平日關(guān)系到還好,可一涉及冷虛崆二人少不了意見不一致。
突然一個錦衣鼠目男撞到了茜羽身上,還不待茜羽反應(yīng),他卻先聲奪人“嘶,喂,你長眼睛了嘛!”
“你跟誰倆在這嘶哈的呢?你瞎,撞我身上,還好意思問我長沒長眼睛?”本就有氣的茜羽更加沒好話的回懟道。
男子本不是江湖中人,此次參會,不過是帶了些銀兩想買個榜哪怕墊尾也好和鄰里鄉(xiāng)親囂張囂張。是以,他根本就不知武林上有茜羽這么一道號人,權(quán)當她也是來買榜單的小丫頭片子。當即示意手下將她團團圍住,想嚇她一下。
茜羽也不曾示弱,指尖順下藥粉,輕輕捻動揉搓,不一會兒周圍一圈兒人都開始皮膚腫脹,頭暈嘔吐。
鼠目男知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人物趕忙求饒,正在這時瑯琊閣閣主冷虛崆趕到。
二、地頭蛇的王法
“何人在我瑯琊閣放肆?”冷虛崆自是認識茜羽卻還要如此問道。
中庭剛剛還一頓混亂的人群此時安靜了下來,有的幸災(zāi)樂禍,有的不知所謂,有的單純后悔自己來了這么個地界兒。
“這個鼠目男在這放肆,我不知道他是何人?!避缬鹨荒_蹬開在地上抽搐的鼠目男,將他踹到了冷虛崆的眼皮底下。
“哼,風(fēng)雪樓的你太放肆了,且沒把我冷某人和我瑯琊閣放在眼里!傾雪不知你們樓這算何意思?”冷虛崆從那人穿衣打扮和被茜羽收拾的慘樣兒也猜出此人多半是買榜的客戶。風(fēng)雪樓樓主連城三少不在,他又素來聽聞茜羽是個乖戾的主兒,于是只好和傾慕自己已久的落傾雪開了腔。
落傾雪上前一步福身施禮,盈盈秋水之姿好不楚楚可憐“冷大,實在抱歉,是我們風(fēng)雪樓無禮了,是這樣的... ...”
“你問她干嘛?看不到打人的是我茜羽?我也不用你解釋,你憑什么替我認罪道歉?”茜羽不滿的打斷落傾雪的話,走到臺前,仰頭看著冷虛崆。
“好,既然你認錯,那我們就... ...”
“我沒認,我有什么錯?”
“武林大會規(guī)則,凡參會人員不準私下械斗。你可知錯?”
“我怎么知道現(xiàn)在就算武林大會?規(guī)則你不是還沒解讀?”
“自報名之日起,就算是。我現(xiàn)在告訴你了?!?/p>
“你現(xiàn)在才說,我剛剛當然不知道,再說動手也是這男的先挑釁的我!”
冷虛崆見無法說服茜羽,又不能得罪金主爸爸,于是心下一橫,提氣道“要不是念在我與你樓主多年的交情,看在傾雪的面子上,你以為你還有資格站在我瑯琊閣內(nèi)和我叫囂嗎?”
“老子稀罕?”茜羽摘下腰間的參賽令牌丟給冷虛崆“就你這破地方,跪下來舔我我都不稀罕呆!”說罷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三、辭別風(fēng)雪樓
從極北天地寮出發(fā)搭乘鬼谷馬車抵滬的連城三少等人,一進瑯琊閣就聽聞茜羽退賽的消息。
落傾雪紅著眼圈,三少也不好多問。冷虛崆擺出一份痛心疾首的架勢表明自己的無奈。然而不論如何,茜羽的去已成定局。
不在瑯琊閣,連城三少趕忙聯(lián)系城外風(fēng)雪樓滬都分店都管事獲青。
待看了三少飛鵝傳書的內(nèi)容,本還奇怪茜羽為何不老實呆在城內(nèi)瑯琊閣卻騎馬趕到城外的樓內(nèi)來住的獲青,心下也已了然。
砰、砰、砰,
剛洗了澡,頭發(fā)還未等擦干的茜羽,聽見有人敲門“誰???”
“送外賣的?!?/p>
茜羽一聽是獲青的聲音,開心的拉開房門問“外賣都有什么呀?不好吃可不給錢?!?/p>
獲青端著一口蓋蓋兒黑鍋,笑了笑,放在了桌子上。揉了揉茜羽還有些微濕細碎的發(fā)頂,掀開了鍋蓋,霎時間香氣撲鼻。
“你喜歡吃的紅燒鵝燉土豆。”
“哇!青青最好了!”茜羽食指大動,吃著鍋里肥美的大鵝“青青,哪來的鵝啊?”
風(fēng)雪樓各地有各自的菜單,滬都以蝦蟹為主,不曾有鵝。
“樓主傳書的飛鵝讓我給燉了,知道你喜歡吃,也許這樣你能開心些?!?/p>
茜羽驚的吐出了骨頭,強咽下鵝肉,要知道這只會傳書的大鵝巨兇,是樓主好不容易調(diào)教出的。
“這么說,你都知道了?”
“嗯。”獲青給茜羽遞了杯菊花普洱。
接過茶杯,茜羽淺啄“我又闖禍了是不是... ...”
獲青攬過茜羽的肩,用手捂住她流淚的雙眸“別多想,乖?!?/p>
眼淚沁透掌心的瞬間,獲青突然感到身體一麻。
茜羽放下碗筷,側(cè)身環(huán)住獲青的腰道“青青,很謝謝你。我知道你們想留下我,可我不得不走了?!避缬鹧鲱^看著獲青充滿迷惑的眼睛道“你知道我抗毒抗藥,把兩種使人暈厥的藥分別放在了鵝肉和茶里,可是我還是能感覺出的。而且我的眼淚也有毒性,雖然我是真的很難過?!?/p>
獲青皺著眉頭,像是在與茜羽的決定做著抗爭,茜羽卻轉(zhuǎn)身換好了衣服,掏出了一顆雪白的藥丸兒溶在了酒里?!拔抑悻F(xiàn)在唇舌恐怕都在麻著吞咽不下,可你也說過你的吻要留給你娘子,想來我只好以指間沾著解藥送入你口中。別太抗拒,雖然有些惡心,還望見諒!”
給獲青解了毒,茜羽便包袱款款的離開了風(fēng)雪樓,唯留下她在風(fēng)雪樓的獬豸腰牌和給連城三少的辭職信。
待連城三少趕來,只看到還處于麻痹中稍稍能動彈的獲青,和茜羽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武林荒腔已走板,吾尚不忍茍且留!感念樓主知遇恩,一別兄弟姊妹去。他年江湖若有幸,重逢挑燈話天明?!?/p>
連城三少自是知道茜羽此前的際遇,也了解她那脾氣。知勸解無用,未免她流落街頭,趕忙向各分店下達指令,若遇茜羽投宿一切待遇如舊,無需出示令牌。
三、我自浪跡天涯客,抽空來取爾菊花
從風(fēng)雪樓出來,雖騎了馬,入夜茜羽也難免要留宿山林。
雖脾氣乖張,可長這么大她就沒吃過這等苦頭。
突然一人一馬橫在了她面前,茜羽摸了摸指環(huán)做好隨時迎戰(zhàn)的準備,不想來人卻是鬼谷蘇小樓。
“茜羽妹妹,這大晚上的不好好趴屋里睡覺覺,跑來這荒山野嶺的干嘛?”下午鬼谷眾人抵達瑯琊閣時已聽說白天之事,蘇小樓倒也聰明,跟著連城三少便一路找到了茜羽。
“小樓哥哥,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沒心情考慮交配的事情?!?/p>
蘇小樓想好的安慰話語突然哽在了喉頭,略有無奈的走近茜羽,脫下身上的玄鶴披風(fēng)罩在她身上道“誒,看來想哄你交配還要費些功夫?你說吧,怎么能哄你心情好些?”
“比如帶我飛到瑯琊閣冷虛崆的住所,怎么樣?”
與茜羽不同,蘇小樓師門雖聽起來很是香艷,但他的輕功、武功卻都學(xué)的不賴。于是當即抱起了茜羽道“摟好我”
“嗯,你飛吧!有多緊我摟多緊?!?/p>
深夜,到了瑯琊閣冷虛崆三樓的房間窗外,蘇小樓放下了茜羽。未免連累鬼谷,茜羽不由分說的趕走了蘇小樓。
白日在丟給冷虛崆的腰牌上茜羽便下了藥,為了延長他的昏睡時間,不得以,茜羽又放了點兒自己的血在空氣里,然后悄悄的潛入了屋內(nèi)。
屋里冷虛崆摟著仰慕他的瑯琊閣女弟子正呼呼大睡,茜羽一想到傾雪又是惡意大增,她抽出匕首向床邊走去,一抬手,手臂卻突然被抓住。
“你不要命了?鬧這么大!”青衣樓樓主安寺勁慶幸自己在最后一刻制止了茜羽這丫頭胡鬧。下午一聽她和冷虛崆鬧掰,安寺勁就想這丫頭絕對會來尋仇,索性守株待兔不像其他人那樣焦急的找她。卻沒想這丫頭不光來了,還被鬼谷的蘇小樓抱著來了。直到蘇小樓離開,安寺勁才準備露面,沒想到這一露面就遇到茜羽要下殺手。
“我鬧怎么大了?安安仔,話說你怎么在這兒啊?”
“還好意思問?我要不是擔(dān)心你能來?我不來你都要鬧出人命了!你以為殺了冷虛崆瑯琊閣能放過你嗎?大姐,你沒武功的好不好?”
“我知道自己沒武功,再說誰要殺他了?”
安寺勁奪下茜羽的攢八寶匕首質(zhì)問道“那這是干嘛?”
“大哥!我不過是想在床頭挖個槽,把這柄扇子插里好吧?”茜羽沒武功也沒內(nèi)力,做不到把手中的扇柄拍進床頭,只好拿匕首挖個洞先。
安寺勁將信將疑道“真的?”
“嗯,比黃金都真!”
奪過茜羽手中的波紋木柄檀香折紙扇“拿來!”安寺勁不費吹灰之力便把扇柄拍進了冷虛崆的床頭,然后抱著茜羽飛離了瑯琊閣。
清晨先冷虛崆一步醒來的瑯琊閣女弟子看到床頭插著的扇子大駭,叫了起來。
冷虛崆驚醒,拔下了扇子,打開,見上書“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便認定這是茜羽認慫,滾出武林的降書。
于是他不免驕傲的在今日午宴上抖開了扇子,向武林眾人宣布茜羽退出武林之事,并表達了自己的惋惜與不舍,卻不想自己正賣力演出,底下人倒是隱隱發(fā)笑。
在閣內(nèi)弟子的引導(dǎo)下,冷虛崆翻了扇面,只見另一面歪歪扭扭不似前面公正的寫到:取汝菊花,猶如探囊取物!
冷虛崆當即克制不住怒火,撕毀扇面。卻不想這扇子是茜羽從書劍山莊購得,扇骨既暗器,強力抖動撕扯,扇骨便會射出細刺,被牛毛細刺射中便是痛癢難忍。
在眾參賽選手面前,瑯琊閣此時亂作一團。
四、武林不再,江湖依舊
另一邊,在安寺勁的護送下,茜羽順利離開了滬都。
城門口,安寺勁解下錢袋,扔給茜羽“省著點兒花,應(yīng)該夠你買個小院兒孤獨終老。”
收下錢袋,茜羽丟了一瓶藥丸給安寺勁“省著點兒吃,也夠你見證兒孫滿堂,竟是流氓。”
安寺勁將昨夜的匕首還給茜羽“別太逞強,混不下去就回采花門,讓門下弟子來青衣樓找我。”
“知道啦,你快回吧,別讓武林我冷哥起疑,畢竟他是本地人,哈哈?!?/p>
“得了,你這張嘴還這么厲害,我就放心了。走了!”
“嗯,后會有期?!?/p>
告別了安寺勁茜羽扣上玄鶴披風(fēng)上的帽子,剛一出城,便有一條鞭子迎面抽來。
“我說我的魔教美男子,不,魔教小美妞兒憂羅干嘛攔著我?”鞭子的主人正是恢復(fù)女兒身的前魔教美男子憂羅。
“該死的!你要去哪?”
茜羽聳聳肩道“無所謂去哪,浪跡天涯唄。”
“上馬,我陪你一起!”
“怎的?你不參與武林大會了?”
“哼!你們中原的武林大會也沒什么意思。畢竟你這個害人精不在。”
握住憂羅伸來的手,茜羽借力上馬,從身后摟住憂羅的腰道“那走吧,奴家未來可都聽爺?shù)牧?。?/p>
“少惡心!壞女人!”
“哈哈,羅羅你可真不禁逗。”
“不和你說了,想去哪?”
“汴梁吧,我想去看荷花。”
“好,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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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琊令第十期:浪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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