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坐落在一個四面環山的村落,幸好東面山與山之間隔得比較開,日出之時倒也不覺得十分晚。而西面山巒屏障,太陽在下午被山擋去了之后黃昏差不多也要開始了。
我們那里的山都有各自的名字,比如我家有一座由我們的姓氏命名的山,叫陳家巖,位于村子的西南方向,村子的西邊的山有黃家坡,這是屬于我母親她們家族的,山邊上都是她們家族的土地,黃家坡后面有姚家坡,東邊就是磨角山,這我不知道屬于誰家的了,村子的東北方向就是縣城了。在村子的西邊大約3公里外有一座山叫筍子山。山腰以上長滿了帶刺的細竹,每年大約到了國慶節的時候都有很多人上山挖竹筍。其中不乏一些外地人,其中以四川湖北人居多。我們也是每年都要上山去挖。
可是有一點,那就是這座大山亦一樣,是別人家的。據說是姓周。
不只是挖竹筍,到了這個季節還有獼猴桃和香菇、五輩子之內的。我愛吃香菇,又以野生香菇為甚,但是我自己的卻沒有采摘野生香菇的經驗,所以還是以挖竹筍為主。我挖竹筍并不全是為了吃,主要主要是還可以拿來賣給外地人,他們特別愛吃,并且這種小竹筍也特別香,合著豬肉一起炒,加大量的糟辣椒,簡直就是美味。并且可以煮熟曬干,冬天用來燉肉也很美味。我爸愛吃。有一年,我穿了一條我一直很喜歡的那種拼接的寬松褲子去挖竹筍,結果在山上就被竹子上的刺給刮破了,我記得那次我背著家里七斤重的背簍去山上,可把我給累死。我經常跟不同的人一起去。大多數時候都是跟著堂兄弟姊妹們一起去。
我的堂兄小沙好像只跟我們去過一次,他帶了手機,一路上都放著音樂。那個時候的我好像還沒有手機,但是有很多小伙伴,大家都很開心,現在我有了手機,也不知道每個人是否和當初了樣開心。麗堂姐嫁了人,孩子好像已經五六歲了,英堂姐也嫁了人,孩子好像三四歲了吧。很可愛很聰明。那個時候一起去挖竹筍,恰逢中秋,大家都帶了干糧和水,好像都是月餅。那個時候我覺得麗堂姐長得很美很美,就像孫儷和蔣勤勤那樣美,我記得有一次母親說我長得不好看,當時想先不說沒人說自家孩子長得不好看的。還有就是要不是你讓我干那么多活頂著日頭曬我也不會又黑又丑了。后來她撒手人寰之后我才意識到,沒有當初的那些苦和那些累,我也許就和身邊的農家女孩子一樣,早早地選擇了一種重復的人生。
現在的我覺得人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應該是承受得了各種酸甜苦辣,遍歷祖國大好河山,知世俗而不世俗,懂生存而不順流而下。母親的日子過得夠苦的了,我不想再像她一樣早早地相夫教子,并且另一半還不是賢人。書本上大多數都愛書寫苦難,書讀得越多我越憎恨婚姻,越覺得很多事情不必需要別人的陪伴,所以我在外形上常常是放任自流,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