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你要批評別人,要記住,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么好的條件。”
文/余大滿
我們很多人都聽過甚至讀過這本《了不起的蓋茨比》,可又有誰知道,這部作品它誕生背后的故事呢?
在某種程度上,這本誕生在上個世紀二十年代的作品有種菲茨杰拉德自傳的感覺。一部作者二十多歲創作的小說,卻印證了他四十余年的人生。這或許只是一種巧合,但這也是一種命中注定。如果沒有他那繁華繽紛的前半生作為鋪墊,我們也許永遠就看不到這部偉大的作品。
造成菲茨杰拉德芳華落盡一生的,就是他的妻子澤爾達。那個美國南方物質的、被寵壞的女孩,那個聲音充滿金錢的女人。很多人惡劣地評價到:就是這個澤爾達毀掉了菲茨杰拉德,可又多少人知道,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才有《了不起的蓋茨比》這部偉大的作品。
“她的聲音充滿了金錢,她那抑揚頓挫、銀鈴般叮當悅耳、鐃鈸般清脆動聽的聲音蘊含著的,正是這種無窮的魅力,仿佛她是白色宮殿里高高在上的公主,是黃金鑄就的女郎。”這是書中對女主人公黛熙的描寫,我相信她的原型也許就是澤爾達,那個成就菲茨杰拉德的女孩,那個又毀掉他的女人。
他的命案是糊里糊涂犯下的,應該可以從輕量刑,對此無論是誰都是一清二楚的。他自己在剛進司法程序之初就認為“我的案子很簡單”。可是隨著法律機器的運轉,他被宣布為“預謀殺人”、“絲毫沒有一點人性”以致“其空洞的心即將成為毀滅我們社會的深淵”的“罪不可赦”者。
言歸正傳,書中的蓋茨比是一個靠販賣私酒暴發戶。在參加一戰前與一個叫黛熙的姑娘交往,可是當身無分文的他從戰場回來之后,那個曾經的情人早已嫁作他人婦。數年之后,當他掙得巨額財富后,卻選擇黛熙家對面安家置地,每周都會辦著盛大的晚宴,邀請著所謂的社會名流。而作為主人的蓋茨比,卻經常倚靠門前,看著西卵島對岸的綠燈,那是黛熙家的綠燈。
再似火的熱情,再漂亮的外表,也比不上為情所困的心堆積起來的幻想。他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種幻想,幻想著舊情重續,幻想著時光倒流。他自始至終就沒有忘記過黛熙,忘記那個給他帶來無盡快樂和痛苦的女人。
也許在那一個時刻,他也幻想成真,他和黛熙可以向眾人展示自己的海枯石爛的愛情,可是隨后發生的一場車禍,卻將這樣的幻想打破,將這樣的美好撕裂。也許這一切從一開始就只是幻想。
躺在泳池里的蓋茨比,一直等待著黛熙的到來,而他卻等來了復仇者的子彈;撞死人的黛熙,再也沒有想過那個蓋茨比,盡管對方為她付出了那么多,甚至是生命。
這一切從頭至尾就是一場幻想,一場沒有結局的幻想。那個只為一個女人而付出一切的大亨,到頭來失去了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我曾經不止一次的覺得,蓋茨比和黛熙的故事就是來源于菲茨杰拉德和澤爾達本身。身為少尉的菲茨杰拉德在22歲那年認識了18歲的澤爾達,這個金發、白衣野性的少女。在一場鄉村俱樂部的舞會中,他丟開了自己的首長,走到被人群簇擁的澤爾達面前。在一曲華爾茲之后,他們墜入了情網。
少尉菲茨杰拉德勇敢地向澤爾達求婚。澤爾達回答得很干脆,娶我?簡單,你要出人頭地、腰纏萬貫,沒錢沒名免談。
菲茨杰拉德,出身破落中產家庭。要想得到高貴、神秘、野性的澤爾達,他只有一條路:寫出一部暢銷的小說,就此改變人生。他退了伍,將全部賭注都壓在了自己的小說上,之前他拒絕修改已經完成的長篇《天堂這邊》,在收到無數的退稿信的同時,也收到了澤爾達的分手通牒。
半年后,修改過的《天堂這邊》大獲成功,美國青年競相摹擬書中主角的行徑,菲茨杰拉德終于成了“一個口袋里丁零當啷裝著錢的人”。
這次澤爾達接受了他,1920年4月,他們結婚了。菲茨杰拉德24歲,澤爾達20歲。
可以這么說,澤爾達成就了菲茨杰拉德,可以在另一方面,她又榨干了他全部的才華,最終將他推向毀滅的深淵。
婚后的菲茨杰拉德和澤爾達應該是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情侶。在那個繁華浮躁的時代,他們每天揮金如土,每年的花費高達3萬美金,折合現在就得達到數百萬元。他們經常在眾目睽暌之下跳進廣場的噴泉中,或者趴在出租車的頂篷上,他們在酒店大吵大鬧被警察驅逐,他們在半夜的城市街道上極速飆車。當這一切不足以滿足尋求刺激的心靈,澤爾達耽于吸毒,菲茨杰拉德則沉醉于酗酒。
而支撐著他們繼續放浪形骸的一切基礎就是不斷寫作,而這樣的文學創作也被澤爾達視為情敵,并加以毀滅。每當菲茨杰拉德沉湎于創作之時,澤爾達則會將他帶進酒吧之中,灌得酩酊大醉。海明威堅持認為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蓋茨比》后不再有偉大的作品的根源是:澤爾達的瘋狂毀掉了他。
在1940年菲茨杰拉德死于酗酒帶來的心臟病突發,曾經才華橫溢的作家早已江郎才盡;8年后,已經住在精神病院16年之久的澤爾達死于一場大火,昔日俏麗的容顏只剩下漆黑的一團。
我們奮力前進,卻如逆水行舟,注定要不停地退回過去。這是蓋茨比的一生,他一生追求著美麗的黛熙,美好的愛情,卻終而一無所有,恍如一場夢。這也是菲茨杰拉德的一生,他為了他摯愛的妻子耗盡了全部的才華,創作了不朽的佳作,卻終而一無所得。
也許正如菲茨杰拉德自己所說的那一般:“毋庸置疑,所有生命都是一個毀滅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