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25日,時隔將近六年,我們仨終于湊齊了。回憶起曾經一起經歷的日子,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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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萌、菲楠、我,2013年夏天,相識于協和醫院產科病房。曉萌屬牛,我們仨里面最大,我和菲楠屬兔,菲楠大我幾個月。我們仨,都經歷了很艱難的保胎過程,在醫院的日子里,我們相互理解、相互鼓勵,說是患難之交不為過。又因為都是高齡產婦,所以生了娃以后,我們仨建了一個群,群名就叫“老媽媽”。
三個老媽媽里我最小,卻是最早住進醫院,33天,一直未離開。
菲楠剛住進來時的情況我記不清了,只記得在那個六人病房里,我一直有深深的孤獨感。眼瞅著一波一波的大肚子進來,沒幾天生的生,出院的出院,只有我,穩占19號床,迎來送往。我是閑不住的人,開始自己找事干,護士忙不過來,我就幫著她們給別的準媽媽綁胎心監護儀,后來我還學會簡單的判斷胎心監護圖紙是否正常。新入院的準媽媽不知道怎么辦一些手續,或者想要了解一些產科的情況,我一定有問必答……
菲楠住進來后,我以為也不過三兩天就該出院了,沒想到她住下來了,再一聊,我倆都是75年的,自然又多了一份親近。
讓我惆悵的是,菲楠住了也就一周左右,情況穩定下來,人家也出院了。在一邊看著她收拾東西,又目送她離開,嘴上說歡迎你不要再回來啊,心里卻默默祈禱:來啊來啊,還回來啊,回來聊天啊……
沒過幾天,我旁邊床又進來一位,這位大姐仁義,住下來就不走了,一直到生。我倆天天躺床上臥談——保胎期間限制飲食,所以我倆天天臥談的主要內容就是吃過的好東西。這位大姐就是曉萌。
曉萌東北人,性格爽朗,跟我一樣愛聊天,我倆很快就聊上了。曉萌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我倆都妊娠期血糖偏高,在醫院每隔幾天就要監控一天血糖,可她的抽屜里居然敢藏著菠力海苔,護士看的不嚴的時候,她就坐床上咔嚓咔嚓嚼菠力海苔,饞的我直咽口水。曉萌給我一包,沒嘗著什么味道就沒了,終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偷偷溜下樓買了一大包,也藏在抽屜里……
讓人欣喜的是,菲楠出院沒幾天,有天早上我一睜眼,模模糊糊看到對面床的人影很熟悉,趕緊摸著眼鏡戴上,一看是菲楠又住進來了,我簡直欣喜若狂。就此,我們仨算是全了,都認識了,我和曉萌的預產期比較接近,菲楠晚一些,我們仨能聊到一起,我印象最深的主題是,為啥我們仨都這么晚才想起來還沒生娃。
菲楠不夠意思,這次又是只住了一周就出院了。這一周她跟我們閑聊的時間也不多,經常一只手輸著液,另一只手在寫什么或者接打電話,我和曉萌就坐在床上看著她忍著難受忙工作……
我們仨先后安全、順利的生了娃,我和曉萌是男孩,菲楠是女孩。我在娃一歲時做了全職媽媽,曉萌和菲楠堅守崗位。每年都想帶著娃們一起聚一下,讓這幾個上輩子就認識的哥哥妹妹們,把此生的緣分也續上,卻總因為各種原因不得成行。
這周,曉萌休年假,我們倆就先約了奧森帶娃見面,兩個難兄難弟一見如故,玩的相當好。我們還拍了照片分享在“老媽媽”群里給菲楠看,相約著下次一定讓三個孩子聚齊,不然性別比嚴重失衡。
一筆流水賬,記錄下我們的過往。隱隱地覺得,不遠的將來,或許會好好的寫一篇什么,關于媽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