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時候想想傷心,有時候想想又很踏實。
我經歷了一個從有到無的過程,環境和家庭及社會的背景,決定我的命運,人最害怕的就是失去,父親失去了一半家產,父親年輕時胡作非為,母親也不加以制止或者說制止不了,到了我這一輩,我在重演昔日的悲劇,父親和母親都是過來人,他們應該拼命的制止我的行為,而不是由我自生自滅,家珍也知道我胡作非為,而不加以控制,或許像母親對從前的父親一樣無能為力。人好像不自己犯過錯真的就不知道悔改,別人的經歷,只是別人的。往往認為自己會與眾不同,到頭來,一樣重蹈覆轍。我敗光了家產,鳳霞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父親,母親相繼離我而去,父親走之前,幫我換完了債,也知道我也不會再出什么亂子了,好像很平靜,母親走之前,家珍帶著有慶回來了,雖說物質條件得不到很好的滿足,但目前的精神需求也肯定是達到了。有慶,拿到過長跑第一名,老師和父親都引以為傲,最后卻被活活抽干了血,春生死前得到了家珍的寬恕。鳳霞死前嫁給了自己喜歡的男人,而且還有風光的出嫁儀式,卻死在了生孩子的手術臺上。家珍死前,看到了鳳霞轟轟烈烈的出嫁,雖然鳳霞不在了,卻還留下了后代,心靈也不是那么難過,二喜,在鳳霞死后整天魂不守舍,但他明白還有福貴跟苦根陪著他,他還有繼續活著的希望。直到在建筑工地出了事故,福貴給苦根講了什么是死亡,苦根很懂事,福貴待他也很好,他卻吃豆子過多撐死了。最后只剩下福貴。
至于福貴一家的不幸遭遇,在現在看來像是災難,但在那個時代卻又很平常,隊長,被打,縣長被打,城里到處充斥著不安和動亂,鳳霞挖到地瓜,家珍問她爹要到米,這些小事,說明了他們也有超于常人的幸運,但總的來說,這不是福貴的悲哀,而是時代的悲哀,福貴一家,鳳霞不會說話,家珍換上重病,這是屬于他們的不幸,但有慶跟二喜都很懂事,也很聰明,鳳霞的出嫁也算當地數一數二的了,家珍患上重病卻又活了很長時間。這算他們一家的幸運。我不知道,有慶被抽干血,鳳霞死在手術臺,算他們一家的不幸,還是該算時代的悲哀,如果我們能置身于當時的環境,或許就不會對福貴一家的遭遇有太多的震撼,或許能把大部分的不幸歸結于時代在作祟。大概“活著”就是想告訴我們,我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不幸,無論是個人的不幸還是時代的,無論我們經受了什么,無論我們將要面對什么,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強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