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舒小曼
1
閑來無事刷微信朋友圈,看到S發了一個狀態:
“Yes,I do.”
配圖是她的男友單膝跪地向她求婚,手里的鉆戒閃閃發光,特別耀眼。
看到這條狀態,第一反應是替她高興,緊接著,內心不禁漫過一陣憂傷:原來S都快要結婚了,然而我這個曾經的“好姐妹”卻連她換了這個男友都不知道。
我在這條狀態的下方習慣性地點了個贊,本想留言的,又擔心她可能不會回復,生怕碰碎了自己的玻璃心,于是就作罷了。
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聯系了吧。
還記得高中那會兒,我與S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倆人像一對小姐妹,每天總是一塊上學、吃飯、晚修、放學,一起說好多好多的話,做好多好多的事兒,用緊緊相牽的小手向世人昭示著我們親密無間的閨蜜情分。
后來,S更是買來兩件一樣的T恤,撒著嬌地“命令”我一起穿,說姐妹倆就得穿一樣的衣服。
高中臨近畢業的時候,我們拍了好多好多的合照,天真地說了一些“我們永遠不分離”之類的信誓旦旦的話。
然而,天底下哪有什么永遠不分離的事兒。
上了大學之后,起初我們還會偶爾打打長途電話,發發信息。后來,彼此的聯系就漸漸變得越來越少。到了現在,就只是微信朋友圈里的點贊之交而已了。
關系的疏離,其實并沒有什么矛盾或沖突,不過是你不問,我不說,彼此漸行漸遠。
2
在之前的那個工作單位,曾有過兩個特別鐵的哥兒們。
三觀合,有默契,節奏對,三個人一碰頭,幾乎是立馬就建立了純潔的革命友誼。
那段時間大家一起住宿舍,晚上沒什么消遣,要么就三個人躲起來看恐怖電影,要么就一起聊天至夜深。也不知道哪兒來那么多話可以聊,相見恨晚也許就是這么回事了。
后來,我調離了那個工作單位,離開了那個城市。但是,即便如此,他們倆還是幾乎每個周末都會到我的城市來找我玩兒。三個人依舊,雄赳赳氣昂昂地齊頭并進。
有一回,我遇到事兒了,發了個矯情又絕望的朋友圈,躲起來不想見人,電話也不接。他們倆打不通我電話,著急地驅車近50公里來找我,因不敢打擾,硬是在我們小區門口苦等了兩小時,才等到我出門。
有一回,其中一個哥兒們失戀了。我打電話安慰他,他倆將電話設成了揚聲器模式,三個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些個徹夜談天的日子。
長途話費貴,其中一個哥們兒,索性把我倆的電話納入他們自己家的短號集群網中,跟我們說:“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打電話打個通宵也不怕。”
“一家人”,這得是多么深厚的情誼,才可以把朋友當做自己的家人呀。
我本以為,這樣的革命友誼,可以持續很長很長時間,甚至,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
然而,后來的我們,幾乎斷了聯系。甚至,幾乎想不起來,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仨已慢慢在疏遠。
有一天在夜里夢見他們,醒來的時候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機,想找到那個從前屬于我們仨的微信群,卻意外地發現,早已被自己刪除,沒有留下任何聊天記錄。
難過漸漸地漫上心頭。
時光呀,總是情誼最可怕的劊子手。那些昔日里親密無間的好友,走著走著,就失散了。
3
《山河故人》里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每個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遲早是要分開的。
聽上去,是不是特別感傷?
仔細想想,多少曾經的好友,如今早已淪為朋友圈中的點贊之交;多少昔日的情誼,早已在歲月的長河中漸漸消逝;多少美好難忘的往事,早已成為不可追憶的過去。
那些親愛的朋友呀,我們甚至都不曾察覺,是從哪一個瞬間開始慢慢走遠;我們甚至都找不到原因,彼此因了何事開始漸漸失散。
我們總有太多的無奈與未知。
就好像,今日執手歡喜的情誼,不知何夕,又終將離我們而去。
還記得那首催人淚下的《秋意濃》嗎?
“只因人在風中,聚散不由你我。”
4
去H市旅行的時候,我總會理所應當地投靠F姑娘,幾乎每一次都不假思索地給她捎去個信兒,然后開始享受有免費接送車、免費接待“旅館”的短途旅行。
這樣的“恃寵而驕”,只因我倆情誼深厚、情比金堅。
即便長時間不見,我與F姑娘總能于最短的時間內達到一拍即合的默契。
她總是能夠忍受我所有的任性與壞脾氣,能夠理解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能夠不管是非對錯都堅決地站在我身邊。
我知道,她就是那個,即便我有朝一日虎落平陽,都依然會堅定不移地為我搖旗吶喊的姑娘。
歲月無情,它會殘酷地沖淡所有能夠沖淡的情誼,但也會為你留下那些值得留下和該被珍惜的人。
比如我最親愛的F姑娘。
人活到一定的年紀,對很多人和事早已看淡。物是人非,人走茶涼,朋友之間漸行漸遠,早已不是什么新鮮的事兒。我們可以感慨,可以感傷,卻不能因此怨恨任何人。
每個人都有他的生活,都有他新的社交圈子,既然沒有交集了,不如大大方方地留下祝福,然后痛痛快快地離開。
把自己的心和時間,交給那些沒有被歲月沖走的人,珍惜該珍惜的情誼。
畢竟,我們要明白,朋友越來越少,留下的也就越來越重要。
你的關注和喜歡,是對我寫作的最大鼓勵,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