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唐浩明點評曾國藩日記》
咸豐九年三月三十日
曾國藩當天的日記記錄了三位自己“才高但命不濟”的好友。其一是丟失城池而且妻、女、侄子均死難的何廉昉,一口氣寫了十六首七律給曾國藩;其二是翰林院考試第一名的孫鼎臣,在臨終前托付曾國藩為他的父親寫墓志,十年之內孫的母親、妻子、妾都相繼去世,他自己也郁郁而終;其三是十一年前去世的好友劉菽云,將死之時神志清楚向曾國藩道別并請求他為自己做墓志銘。這些好友的遭遇,同時自己沒能在朋友在世時完成他們的心愿,令曾國藩今天十分神傷。
再一次,曾國藩日記內的記錄與我當下所聽聞的事情一致。昨天剛聽說和君八屆一位女同學的丈夫突發腦干腦溢血,目前只能等待奇跡,而這位女同學自己懷孕39周,出現了早產的跡象。人的際遇和命運呀,真的太難想象了!一個早上還鮮活的生命,可以突然委頓,連交流一句的機會都可能沒有。記得誰說過,要像明天就會死去那樣過今天??墒?,這又不是讓人太拼、趕著去完成什么的意思。從完成某種事業的角度,一個人的力量能有多大,一個人的生命畢竟有限,任何想做的事情都會越做工作越多,關鍵要找到接力者。而不留遺憾的過好今天,我想,應該是一種“此心光明、亦復何言”的狀態,心里想的就是做的,不憂不懼、無怨無悔。
此時,心里和曾國藩的心情或許一樣,塞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