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頭腦發(fā)熱,沖動的結(jié)果

  剛畢業(yè)那年我參加了工作,被分配到杭州桐廬縣的一家分公司中。剛剛步入社會給了我太多的新奇。二十幾個年齡相仿的男孩女孩湊到一起更有談不完的話題與激情。

  那一年公司舉行一場春游活動,盡管已經(jīng)快到夏天了,但我們還是美其名曰春游吧!我們的目標(biāo)是AAAA級的原始深林——“大奇山”。

  公司的消息剛一發(fā)出,年少輕狂而又無限新奇的我們便忍不住的歡呼起來,大家坐在一起討論著這次各自心中美好的春游。其中幾人特別活躍:我,討厭壓抑,討厭拘束,向往自然,穩(wěn)重內(nèi)向不喜歡開玩笑,加上東北人的脾氣他們不敢和我亂扯所以都很正式叫我名字阿陽。劉波,連云港人,稍顯穩(wěn)重,能說會道,很有女人緣,有點潔癖,外號菠菜。李文龍,河南人,曾經(jīng)年少時追隨一個東北老板,霸氣而講義氣,我比較喜歡因為合脾氣,我們叫他老李。孔智林,河南人,為人正直穩(wěn)重,不善組織但做事積極,我們都叫他孔二愣子。田明華,本地女孩,積極活潑,長相中上長發(fā)大眼,贈名阿華田。還有一個女孩長相甜美,溫柔靦腆,我們叫他小美。

  經(jīng)過這番鶯聲燕語,高談闊論之后,已經(jīng)是晚上5點多了,我們四個男生便通過富春江大橋來到了夜市。邊吹牛逼邊買東西,隨后我們拿著幾把小匕首和一捆繩索了,幾把打火機(jī)帶著興奮得余韻回到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伴隨著巨大的興奮與向往,我們一行二十幾人便踏上了我們的大奇山冒險之旅,這差一點成為我們一生的惡夢的冒險之旅。

  隨著一聲車笛聲二十來個男孩女孩從一輛公交車上魚貫而出,不時的傳來歡笑聲,打鬧聲,我們我們進(jìn)入了國家4A級原始森林“大奇山”景區(qū)。一路山水秀美,草青木秀,蜿蜒的青石小路通向各個小景點,宛如這大自然的血脈般分叉這交和著,望不到盡頭的山脈中遍布著各種林木與灌木叢,站在青石小路上望著小路外的叢林,能見度不足1米,因為根本就全是樹葉與灌木,偶爾點綴著些許不知名的野果。讓人不禁想象著樹木后邊會有什么讓人不知道的秘密。能看到的只是那最高的山峰頂端那塊蔚藍(lán)的天空和雪白的云。

  走在這蜿蜒而又若隱若現(xiàn)的青石小路上,無數(shù)的分叉與交合中漸漸的我們二十幾個人便被這片綠色的猛獸分割成了三五個人一個小群體,漸漸的又被蠶食的見不到蹤影,只能偶爾聽到遠(yuǎn)處傳來的打鬧聲,歡笑聲,以及森林里那不知名的鳥叫和獸吼聲。也是因為走的比較近吧,討論中的六個人包括我在內(nèi),便是這消失在其中一條青石小路中的幾人小組之一。既然有山嘛,我們自然是爬山嘍,六人很默契沿著一條通向山頂方向的青石小路邊跳邊鬧的前進(jìn)著,小路旁邊是一條巖石經(jīng)過長年沖刷而形成一條小溪,由于高低落差,深淺不一,偶爾形成積潭,又偶爾細(xì)流涓涓,細(xì)流剛沒腳踝,積潭偶可及腰。小溪清澈見底,能看見小溪里悠閑地游走著不知名的、和巖石同樣顏色、n長著斑點的小魚,曾經(jīng)一度的以為那是石斑魚,后來才知道根本不是。

  時及初夏,杭州的天氣已見悶熱,清晨的涼爽伴隨著太陽的升起而漸漸消退逐漸的悶熱起來,森林里多年的落葉散發(fā)著像蘑菇棚里面的腐殖質(zhì)的味道,但是這磨滅不了我們的熱情,畢竟青春年少,玩心勝于一切,就這樣我們嬉笑著打鬧著,沿著小溪邊的青石路走到了一個大水潭邊,一條瀑布像新娘頭上白紗,從十米高的巖石上傾瀉在水潭里,激起層層水花,又?jǐn)U散成漣漪一圈圈的向潭邊泳來,沿著小溪緩緩流去。潭邊無數(shù)小魚小蝦嬉戲著游玩著,仿佛我們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站在潭邊小路已到盡頭,回頭望去只有來時的溪邊小路消失在十米之外的轉(zhuǎn)彎處,四周只能看見郁郁蔥蔥的樹木和一個游人止步的公告牌。牌上具體寫著什么由于時間太長已經(jīng)記不清了,大概寫著大奇山屬于國家4A級原始森林,人為開發(fā)已到盡頭,瀑布以上是原始林區(qū),游客入內(nèi)會發(fā)生不知名危險等告示。這句話無疑是我們最不愿看到的,看了看時間,時至正午而我們的興奮與熱情也像這正午的太陽般激情火熱。或許是靈機(jī)一動,也許根本就是早有準(zhǔn)備我們六人根本就沒有按照公告牌上面說的游人止步,而是順著瀑布邊緣的巖石縫隙翻過了瀑布繼續(xù)向山頂走去。因為看著山頂真的沒有那么高,就像在眼前一樣,這就是老人們常說的望山跑死馬吧。年少輕狂的我們那里管那些呢。

  翻越過瀑布,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更為寬廣的溪流,稱之為小河也不算為過,綿密的灌木叢因為靠近河邊的緣故顯得更加粗壯和高大,每一棵都高達(dá)胸頸,更有甚者會比我們每個人都高,根本無法前進(jìn),無奈我們只好向森林中灌木低矮處走去。十分鐘之后我們幾人便消失在這綠色巨獸口中漸漸的走向了他幽深的肚子里。

  我們無限的穿越在林木與灌木叢中不知走了多久,有路的地方就走,沒有路的地方就拿著昨天買的一共也沒花幾塊錢的匕首一路披荊斬棘。漸漸的我們失去了歡聲笑語,失去了對森林的新奇,深林里只能聽到那些根本不知名的鳥獸鳴叫聲和我們劈砍樹枝,腳步塌在腐葉上那難聽咯吱聲。汗水混合著樹枝長年積累的灰塵打在臉上,我們已經(jīng)失去了清晨精心打扮的光鮮外表,黑色的汗泥散布在每個人的臉上。漸漸的我們開始口干舌燥起來,每個人都不再說話只知道機(jī)械的向前挪動著。不再有看到蟲子時的尖叫聲,也不再有樹枝打在臉上的悶哼聲,只有身體與樹枝摩擦發(fā)出的沙沙聲,因為我們已經(jīng)顧不得喊疼了。疲累占據(jù)了我們每個人的身心,我停了下來說,不行我們不能再前進(jìn)了,水已不多了,如果找不到水源我們都將面臨脫水的危險。這時女孩子們已經(jīng)開始體力不支了,阿華田說,我們下山吧,我都要累死了。小美已經(jīng)有些微微抽泣。孔二愣子拿著小刀的右手因為砍樹而磨出的水泡已經(jīng)破了,漏出粉紅色真皮層,和淡淡的血水。劉波還算健全,此時卻也還不忘記用僅剩的水淋濕紙巾,擦拭著那布滿汗泥的臉和手,還一邊安慰著兩個女孩子。我和老李癱坐在一塊大石上,擺弄著已經(jīng)變了形的所謂的求生利器撕割著根本就不用割的牛仔褲,因為褲子已經(jīng)被灌木叢刮成天然乞丐褲了。我和老李用布條隨意的包扎著手上的傷口。“呀!小美你的腳怎么了?”我們隨著阿華田驚叫聲像小美的腳看去,本來穿著白色皮涼鞋的腳上布滿了血紅的劃痕,在小美的踝骨內(nèi)側(cè)一條邊緣已經(jīng)發(fā)黑的傷口還在流著血,混合著泥土已經(jīng)煳滿了傷口。白色的細(xì)帶皮涼鞋已經(jīng)扭斷了了。也怪我們當(dāng)時年少無知,不然是凡有點常識的人都會想到不能穿涼鞋爬山。不可否認(rèn)看似柔弱的小美是堅強(qiáng)的,默默的跟在隊伍的后面,受傷了,也不曾過喊停下,而我們則當(dāng)成了是她的靦腆。“不能再走了,我們原路返回,菠菜,你去把小美的鞋子脫下來,用紙巾和水搽干凈,然后我們4個輪流背小美下山,”我發(fā)號施令般決然的說著。也許真的是都累壞了,沒有別的意見,我們開始輪流背著小美,順著來時砍斷的灌木叢痕跡原路返回著。直到兩個小時以后,我們看到了小美的鞋子,和休息時制造的垃圾,我們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情,我們迷路了!這就意味著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們將要在這片原始森林中過夜了。這次我們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女孩子開始抽泣著,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累與無助。直到這時我們才明白手機(jī)并不是萬能的求救器,因為在這片大山上根本就沒有一絲信號,手機(jī)也只不過是一塊會唱歌的手表,僅此而已!飲用水早就喝完了,口干舌燥的我們就吃著隨手采下的野生獼猴桃。失去方向的我們無助的對望著彷徨著,這時我看見我們上山時在山下看到主峰的中段那一塊沒有植被的白色巖石區(qū)域。也許是因為下雨山體滑坡得緣故吧,那一塊山體是沒有植被的,漏出白色石體,并且在山下可以看得見。我當(dāng)機(jī)立斷的說我們不能原路返回了,因為我們根本找不到返回的路,如果我們3個小時之內(nèi)不能下山的話,今晚就要在山里過夜,這樣很危險,原始林區(qū)說不定會有什么兇禽猛獸!“那怎么辦,阿華田哭著說,”“我們繼續(xù)向山頂爬,爬到那有一大片白色石頭那里,我們在山下時看的很清楚,如果我們爬到那里再把紅色的衣服用樹枝舉起來,山下的景區(qū)管理人員看到,就會上山來接我們了!”我看著劉波那紅色的襯衫說著。就這樣我們背起了小美向白色石體區(qū)域出發(fā)了。走著走著,我們看到了一條小路,說是小路其實只是能容兩個人走過沒有灌木的小空隙而已,我們向小路走了過去。大概幾分鐘便見到一個很平整的草窩,四周比較光滑,中間被壓的平平整整的草窩里還趴著幾只棕色的、背上有三根黑色條紋的小豬不時的拱動著。天啊,是野豬,立刻離開這里,這里有野豬窩,而且還有小豬,說明大野豬就在附近,趕快離開這里,如果遇到大野豬,憑我們幾個人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說著我們便立刻離開了這片區(qū)域,我們再也受不了這種疲累與無助,女孩子開始哭起來說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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