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不適合唱給你的情歌（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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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場里面的浪漫
平平淡淡地過了幾天。
“慕子，家里沒菜啦！家里沒菜啦，慕子！”木木美興沖沖跑到在廚房里燒開水的李慕子的旁邊，拉著他的手，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有什么難得的請求。
“沒有菜就沒有菜了，干嘛用環抱韻啊，類似環抱韻的環抱韻，雖然你的話不押韻。”李慕子說。水燒開了，倒進暖水瓶里面。
李慕子到了客廳，木木美硬是拉著他，怕他丟了似的。李慕子搞不清楚木木美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陰謀詭計。
“家里可沒菜啦，慕子，冰箱都空啦！”木木美說，抬起眼看著李慕子，本來兩人的身高差距并不大，可是看上去至少少了七八公分。
“沒菜，你去買就是了！纏著我干嘛啊！這可是你的事情，買菜向來都是你在負責的，我可不負責買菜的，你是知道的。”李慕子說。其實李慕子以前一個人過的時候，買菜自然是他的事情，可是自從跟木木美在一起以后，買菜都是木木美的事情。所以現在突然叫李慕子去買菜，他還真不習慣，心里甚至很抗拒。
“不是啊，我想你跟我一起去買菜，一起去，慕子！”木木美說，用忽閃忽閃的眼睛看著李慕子。
李慕子納悶了，又不是決定要殉情，有必要整得這么驚天動地嗎？！感覺木木美要拉著李慕子一塊兒去死似的。
“好啊，去就去吧！”
兩人走了十分鐘，就到了樓下的菜市場。
到了菜市場門口，這是一個不算寬敞的門口，只能容許大貨車兩輛同時通過。不過不可能有大貨車過了，因為門口下面有十幾級的樓梯。現在還沒有這么高級的貨車，能夠上階梯的。雖然這樣的機器人早就有了。
雖然門口不大，但是由于要照顧這附近接近十平方公里的居民，所以這個菜市是不可能小的。從外面看去，只是一排很寬很高的墻壁，咋一看還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繞最外圍走一圈半個小時是走不完的。而且只有一個進口。
墻很高，老遠就能看見，在距離墻十米的地方，也需要高高仰起頭，才能看見房頂。足足有四層樓房高。
確實，菜市場里面也是四層樓。一樓是蔬菜，二樓是水果，三樓是肉類，四樓是干貨，米面之類的。四樓都是有電梯的，比醫院里運送擔架病人的電梯還要寬敞。
只是李慕子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么越重的東西，越是在上面。最底層應該是干貨，二樓應該是肉類，三樓應該是水果，頂上才是蔬菜。
這么設計也不顯得麻煩！
兩人在一樓亂逛。不是熟悉這個地方的人，還真會迷路的。因為總是考慮節約空間的緣故，所以每個攤位的賣菜，也架起了幾層架子，地方雖然寬敞，但是菜品并不是應有盡有的。從任何位置望去，見到的只是一層一層的貨架，根本看不出來遠處的菜是什么。
木木美還算熟悉這個地方，只是李慕子，有些日子沒來了，感覺走遠方親戚似的。
“兩位，買菠菜不，剛到的菠菜？”就近的一個大娘說，穿著防水圍腰，手上是一雙膠質手套，頭帶一頂帽子。
“這菠菜看上去不錯啊！”李慕子說，從貨架上取下一把菠菜，菠菜的莖是淺綠色的，就像剛從田地里采摘的一樣，菠菜的葉子是深綠色的，葉脈清晰，而且葉形完整，沒有因為運送過程中而有損傷。
“這個……？？”木木美白了他一眼。
“本來就很好啊，而且人家都用水洗了的，菠菜上的泥渣都清洗掉了。菠菜的清洗本來就很麻煩，這樣就省事了。不如我們就買兩把菠菜吧，林美！”李慕子說，拿著菠菜抖了抖，似乎對選菜很在行的樣子。
“你是傻子，還是裝傻子！”
“怎么？？”
“這把菠菜拿起來，葉子都往下耷，明顯只很久以前的了。只是因為一直都在澆水的緣故，才沒有變黃變爛。”木木美說，只講事實，不但是知道說道理。
買菜的大娘聽了，臉色不悅，但沒有說什么。
兩人繼續往里面走。路過另一個賣綠葉蔬菜的攤位。
“買這種空心菜吧，林美，這次我看準了，這個空心菜絕對的好。”李慕子說，拿起一根帶水的空心菜，甩掉上面的水漬，然后把空心菜立起來，空心菜直直的。而且葉形完整，沒有損傷。
“我不喜歡吃這種超大型的空心菜。”木木美只是輕輕地說。
“這種空心菜很好吃的，女士！”賣菜的小伙子說：“這種空心菜是五十年前培育出來的新品種。現在看來有半臂的長，但是當初的技術只說比一般的空心菜大百分之五十。沒有想到大了這么多。可是培育出來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喂豬的，因為太大了，空心菜有筋，吃著像吃牛皮。所以沒有人買，幾乎沒有銷量。而豬對這種菜似乎不怎么感興趣。又過了十來年，技術不斷改良，才有了現在的這種超大的空心菜。完全沒有筋的，從根到葉子，都沒有筋的。吃起來脆脆的，可以炒，也可以做湯的。不如買點吧！”
“這種菜，我不喜歡吃，慕子！”木木美依然說，“買兩根就夠炒一盤了。”
“為什么呢，應該不會難吃的吧！”
“你吃菜不講究慕子！無論什么菜，哪怕是這樣的超大空心菜，根部和尖部吃起來都會有些微的差別的，只是你吃起來不講究而已了，你不講究而已。你吃不出來，我可吃得出來的。不買，不買了！”木木美說，終究是自己的原因，拉著李慕子就往更里面走。
“怎么沒有看出來，你吃菜這么講究啊！你的舌頭可真夠特別的！”
兩人邊走邊聊。
“那你要不要等我死后，把我的舌頭貢獻給科學界，拿去做實驗啊，就像愛因斯坦的腦花那樣！”這里似乎成了商場，而不是菜市場。
“是腦子，不是腦花！什么用詞啊！你的物理老師知道了會責罵你的！”李慕子說，兩人走到了菜市場一樓的正中央。從這里看任何方向，都頗有空間感。一排排貨架一點一點變小，在眼前還有人高，到最遠處看起來只有一只狗高。
“要不，我們買點番茄吧！”木木美說，用眼睛看著不遠處一個賣番茄的攤位。
“好啊！”李慕子說，跟著木木美走到了賣番茄的攤位前。
“這次你來選，慕子，我想看看你沒有我之前吃的是什么菜，是不是連泥巴都一起吃了。”木木美故意后退一步，把位置讓給李慕子。
“我來就我來，我還是很有眼力見的！”李慕子說，上上下下看那幾層番茄。
“放心選吧，先生！我們這里的番茄都是優種番茄，不要看個頭和一般的番茄沒有什么兩樣，可是營養比一般的番茄都是豐富的，同樣大小一個頂兩個的營養。而且我們的番茄，你看啊，這表層多么的光滑，是自然生長的番茄。而且你可以用手試著刮刮表皮，比一般普通番茄的皮薄多了。”一個大叔說，拿著兩個番茄給李慕子看。
李慕子左看看右看看，那皮確實挺薄的，他用手指試了試，而且看上去也確實很光滑。李慕子不知道選哪幾個番茄，因為上下三層看上去都差不多。
木木美在旁邊心懷不悅地看著他，似乎他以前真是吃泥巴的！
“這個……選哪個啊！”李慕子拿著兩個番茄放在木木美的眼前，憑他的眼里實在看不出有什么差別。
“你選美嗎？？！選哪個！！！”木木美恨不得把那兩個番茄扔他臉上。都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做單身狗的！
“我確實看不出差異啊！”李慕子很靦腆的笑笑，倒沒有拿番茄擋住自己的眼睛。
“蠢貨！”木木美罵他，接過那兩個番茄，放到李慕子眼前，似乎李慕子是個高度近視，說：“你就看形狀，這種優種番茄，只能看形狀。越接近球形，就越好。不規則的，是因為日照和水分養分的供給不均勻，營養的差距并不是太大，但是口感會稍微差了點。只是我不知道你這樣吃泥巴的舌頭，能不能嘗得出來！”
“哦，哦！”李慕子只能尷尬笑笑，迅速選了五六個番茄。
繼續轉了一會兒，選了幾根萵筍，兩只茄子，兩斤土豆。然后就到樓上去買水果。
“要不要買點紫葡萄啊，林美？”李慕子似乎越選越高興了，就像他以前不會選菜，這才會了，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到了一個專賣葡萄的水果攤位前。
“二位要不要來點紫葡萄啊！”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說：“這種紫葡萄是最新品種，外面是淺紫色，比傳統的紫葡萄淡了些，透明了一些。因為這樣陽光更能夠照進去，而不是被葡萄皮給吸收了。而且里面的果肉也是接近透明的，所以這樣的葡萄比一般的紫葡萄有更多的營養。這種葡萄叫水晶紫葡萄。吃起來沒有傳統紫葡萄那么甜，傳統葡萄，有些吃不慣的，會覺得有些膩，但是水晶紫葡萄不會的，越吃越喜歡。而且這種葡萄能夠白嫩皮膚，清除體內的垃圾毒素。如果這位女士愿意，當飯吃都是可以的。”
“這種葡萄來點吧，慕子！”木木美說：“來四斤吧，老板！”
“這種葡萄怎么選啊，林美？？你都沒有說呢！”
“就是看皮了，皮越薄就越好。這樣的葡萄一看上去，就是皮很薄的。其次，就是看表面了，才采摘的葡萄會有白霜，而這葡萄是沒有白霜的。放得太久的葡萄，水分會蒸發，尤其是這樣的葡萄，皮薄的，葡萄會癟會干，有的甚至會爛。而你看這葡萄，還有些白霜，應該是才采摘沒有多久的。所以，應該是好葡萄的！”木木美說，老板把稱好的葡萄給木木美。
又轉了一會兒。
“你要不要吃這種香蕉，慕子，可能很合你口味的！”兩人在一個香蕉攤前停足。
“這種香蕉？？”李慕子擰起一抓香蕉。香蕉是香蕉，可是也是新品種，一抓香蕉上有四五十根香蕉。這種香蕉依然是黃色的，沒有完全成熟的還有一點青色。但是這種香蕉細多了，只有拇指粗細，而且很長，兩掌長左右。“這種香蕉好吃嗎？”
“這種香蕉當然好吃了，我吃過的。只是我不太喜歡，因為我比較喜歡淡一點的，而這種香蕉的甜味很重。如果倒退兩百年，一定會以為是加了糖精了。只是現在除了化學實驗室，沒有地方有糖精這種東西了。而你的口味比較重，我想你會喜歡的。”木木美說，讓李慕子了解這種香蕉。
“這種香蕉怎么選啊！”
“就是看彎曲，越彎的就越甜。只不過這種香蕉的皮很厚很硬，筆記本的殼似的。”
“好啊！”又稱了一抓香蕉。
繼續轉，還買了火龍果，芒果，荔枝，山竹，香橙，又去三樓買了兩斤里脊，再去樓頂買了三斤雞蛋。
兩人往回走。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乎乎的啊，林美？……怎么感覺，你我之間，突然就不浪漫了呢！”李慕子說，錯過了什么美景似的。
“只是，只是，在人前從來不浪漫，在人前從來不浪漫而已了。”
一首不適合唱給你的情歌（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