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在門衛室領了兩個包裹,一大一小。急著到教室開門,就沒有再去寢室放,拿著倆包裹上了四樓。
雖然時間還算早,但是走廊上已經有兩個男孩在等著我開門了,一個小個子,長得古靈精怪的,另一個男孩老實巴交,學生證一定要在脖子上掛一天的那種。他們倆都背著很大的書包,手上還提著保溫桶,靠在墻邊,百無聊賴的樣子。我不由加快步伐,邊走邊騰出右手從單肩袋里摸鑰匙,可當時包里的東西太多太雜,沒摸到。走到他倆跟前了,我有點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小個子嬉皮笑臉地:"沒有,劉老師。"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我更想快點開門好讓他坐在位置上老實讀書了,可是我摸呀摸,一分鐘過去了……
"劉老師,要不要我幫你找呀?"古靈精怪撲閃著大眼睛。
我艱難地用左手緊了緊包裹,"嗐,不用,我找得到的。"
我繼續翻,心想:操,這是耳機線,這是喝酸奶的吸管,這是紙巾,這是姨媽墊……
"劉老師,要不我們等隔壁班開門了,從他們教室進吧。"老實巴交也忍不住建議了。
嘿!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我干脆不用單手搗鼓包了,走到走廊圍欄邊,把拿在左手上的兩個包裹"啪"的瀟灑放在圍欄上,再全心投入尋找鑰匙。誰知我剛"啪"的一放,上面那個圓滾滾的包裹就摔下去了,"哎呀!"我順勢一看,它躺在了一樓的花壇里。
"劉老師怎么了?"古靈精怪湊上來問。
"沒事,就是一個包裹掉下去了。"
淡定地回答完,我繼續翻找鑰匙,所幸在錢包縫里找到了,飛快開門,放下單肩袋,朝他倆說了句:"一日之計在于晨,來了就讀書。"然后我就再也淡定不了了,拔腿出門,飛奔下樓,心里是這樣的:啊啊啊,我的針織裙子,四樓啊,不會砸爛包裹裙子被刮脫線吧,嗚嗚嗚,等我~
跑到一樓,看到花壇的具體構造,真的想打人,沒有可以進去的地方?最后我靈機一動,翻過一樓的走廊圍欄進了花壇,找到了我的包裹,幸好沒有摔爛。提著包裹上來我沒有馬上進教室,而是去了辦公室,至于去干什么?嘿嘿,相信每個領了衣服快遞的妹子都知道的。
于是,一刻鐘過去了,我終于穿戴整齊。是時候該去看看這幫熊孩子了。我剛走出辦公室沒多遠,就看到我班一個女孩兒趴在圍欄上,她正朝下面大喊:"這邊沒有啊,沒看到什么白色的啊!"
喲,我心想:老師不在就無法無天了!敢離開坐位,離開教室,還有人跑到下面去了!今天我要是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就不知道今天星期幾!
我幾步走到那女孩身邊,屏氣、凝神、僵臉:"你們在干什么?"
女孩立刻轉身顯然是嚇了一跳:"劉,劉老師,他們說你的包裹掉下去了,是白色的……"
我聞言往下一看,古靈精怪和老實巴交站在花壇中央,密密齊齊的小樹到了他們的腰部,古靈精怪的頭上還掛了幾片樹葉,顯然他們不是從圍欄翻過來的,不知是從哪個樹杈縫里鉆進來的。他們抬著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劉老師,你的包裹掉在哪個位置啊?"古靈精怪皺皺鼻子,晨光撒在他臉上,他抹了把汗仰面朝我問道。
"嗯,啊,這個,它掉到一樓走廊上了,我剛剛撿上來了,你們快上來吧。"
我看著他們艱難地鉆出花壇,過了會,提提踏踏的腳步聲漫上了四樓,他倆一前一后推搡嬉笑著從走廊那邊走過來,見我盯著他們,他們動作又小了些,貓著腰慢慢走。只有那臉上一派天真無邪的笑容怎么也隱忍不住,我終于也忍不住撲哧一聲:"你們慢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