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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節(連載)《石猿記》第八章(33)
第九章,八仙輪番戰水母,清風再渡援娘娘。
老子云:“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己而用子,恬淡為止,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
話說水母娘娘,聽得韓湘子簫聲,再難平靜。騰空而起,化回原身,從口中取出如意金箍神針,化棒,握于當胸,怒斥一聲:“偽道也”。
云中立定后,又道:“爾等莫再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動手吧”。
此次化回原身,水母還特意將那鳳冠,戴在了萬縷青絲之上,越發顯得高貴,典雅,靚麗,飄逸。那兩束鳳尾翎,今日尤顯霸氣。
眾仙家見水母已醒,并且面含怒色,相互望后無語,大有為難之意。
韓湘子,也收了那繚繞纏綿之簫聲。
鐵拐李見之,忙上前施禮,道:“娘娘請息怒,我等只是想請娘娘回宮,并無他念”。
水母冷冷說道“回宮?回不回宮,與爾等何干?當回時,本宮自會回駕,無須各位勞心,如若如此,爾等自便吧,今日本宮心情欠佳,失陪了”。言罷,水母轉身欲行。
張果老卻倒騎著毛驢,攔住了去路。并言:“水漫泗州古城,此事于果老連帶因果,事關生靈,觸動天條,萬望娘娘量情同回”。
水母怒叱道:“果然是與你這倒騎老鼠的張果老有大關聯。不然怎能釀成此等大禍。本因拿你回宮問罪,無奈,本宮尚有要事在身,今番暫且饒了你這老兒,滾吧”。
這邊“嘀嘀噠噠”,走來了那腳踏木屐的叫花子藍彩和,其態雖無雅型,卻是面帶笑容,此君接話道:“當滾時,我等自然會滾。只是娘娘既已犯下天條,理因敢作敢為,萬望娘娘能夠見諒”。
水母冷笑道:“如此說來,今日是必須逼本宮出手,于你們這些游手好閑的東西們分出個高下了?那就請各位大仙出手吧”。
漢鐘離嘻嘻哈哈向前兩步,施禮道:“娘娘乃萬尊之軀,如何能于我等不守斯文。私擔圣水,水漫泗州,又斃傷神將,娘娘有些過了。及便是沒有我等過問,也將會有其他奉命之人前來行職,還望娘娘三思”。
“哈哈哈哈”。水母大笑。
“看來,爾等定要依此行師問罪了。既然如此,本宮道也并不在乎這所謂萬尊之軀”。
略停片刻又道:“想來單斗,爾等未必能如愿,還是合力來拼吧,或許還有機會”。
說罷,金箍棒橫擔于右肩之上,大有不肖一戰之意。
張果老見之,知道水母娘娘,未將八仙放在眼里,也不生氣。沉思片刻道:“李道兄,看來如今,難免要斗上一斗了。群毆戰之不武,還是單斗吧,免得娘娘越發的笑話我等了。即便娘娘無意笑話,傳揚開來,對于我等,也是少有面子”。
并看了看那大胖笑仙漢鐘離,又道:“不如,就讓鐘離道兄,先斗首場,若不能取勝,再做打算,眾道友意下如何”?
漢鐘離聽后,喜笑向前,先是躬身一禮,朗聲說道:“娘娘,小仙得罪了,請吧”。說話間,如此肥大一具身軀,尤若清風般,飄至水母近前,笑哈哈,若同玩嬉般,抻出好似鷹爪般左手,劈頭蓋臉,向東宮水母娘娘頭頂抓將下來。好似必得那頂鳳冠,取了那對一直無靜的鳳翎般的。
好個胖仙,你看他:
體肥身胖肩寬闊,
腰壯肢粗大腦殼;
笑渡人生逢事樂,
今朝斗戰第一合。
水母嬌聲喝道:“來的好”。同時右移蓮步,金箍棒就勢向左橫掃。“看棒――”。
就這樣,一個頭頂鳳冠,身披鳳羽鱗衣,嬌柔美艷的麗人,于一個威風八面,肥胖憨厚的笑仙,打在了一起,此景,天地少見。
那大腹笑仙漢鐘離,知道水母的金箍神針之利害,絲毫不敢怠慢。見那棒,來的兇猛,急收左手,連忙躍入空中,并用右手蒲扇,阻住金棒來勢,雙腳連環,向水母肩部攻來。
就這樣,兩位神仙,云中霧理,水上空中,打在了一起。
世間諸般是非,無非一個“理”字,而,是是非非,恩恩恕恕,本來就難以道明。誰不以為自己據理?
世間大多,自以為是,特別是那些能者,強者,更是獨斷專行,任意妄為。皆事起源,無非名利情義所起。
想那水母,犯下天條,造成古城滅頂之災,起因,無非為了一個姐妹情義,也有玉帝無視之情緣。
為親情仁義,并戀情,何事不可為?
而八仙,原乃事外之人,渾入其中,無非一個所謂“名”字,并在“名”字之上,冠于一個“法”字。法理通天,更是有理有據。豈不知,“法”,乃強者據之。
再想那石磯,助后羿,救蒼生,乃是天之大義;解七女,助沉香,乃親情并合仁義,可謂理通天下。
而玉帝懲治石磯,以及貶后羿,囚嫦娥,乃是一個愛子之心。只不過,借公理,行私理,但其為強勢者,也可謂,人之常理。
石磯接受懲罰,又是向王母表白一個義理。那后羿嫦娥,乃為弱勢,只能任由處之,此,更為世代常理。諸般事物,誰能言清道明。
如今水母,不接受八仙之所謂執法,因有損名號,更因其也有過失,也許不單單是其未敬本職。
八仙決心將水母娘娘歸案,或許是,為彌補其過失;也許又是為了一個虛幻之名聲。
各自都以為自己有理,互不相讓。嘗若為小事也道罷了,現今,乃傾城斃命之大事。豈能善罷干休。有理也罷,無理也罷,勝者王侯,敗者寇,此乃千古生存之法則。
既然如此,也只有一途可行了,那就是――――爭強斗勝。
閑話少敘,再看那水母與漢鐘離再無理論之必要,各持寶貝斗在了一起。
水母眼見漢鐘離雙腳攻到,急向后飄,同時,金箍棒以棒代指,向大腹笑仙腹部臍穴點去。
好一個肥胖笑仙漢鐘離,見那金棒點至,并不避讓,直將大肚皮迎了上去,正中臍穴。
水母正自得意,不料,金棒如擊鐵壁銅墻,一股奇大強力,反彈而回,直把個水母娘娘嬌柔之軀拋向云天。
水母自覺面紅。
此本艷招,算不得正當技法,只不過,做為女子,游戲取樂之小手法。那料到,漢鐘離,乃鋼陽之軀,只將個銅墻鐵壁之肚皮,向前迎去,以硬對強。
水母,本是雌兒,豈能如此對敵?
漢鐘離眼見一招得手,緊緊跟上,出左手,向水母右肩抓來。
水母已有前車之鑒,再不敢大意,借彈力后飄,并念動心訣,將金棒化為尖利鋼剌,由右手,向漢鐘離左掌心,遞將過去,似乎與前手技法相同,速度卻較前者慢了許多。
而漢鐘離,本欲抓向水母右肩,見水母又將金棒遞到,輕笑一聲,既改抓肩為抓棒。
不料,此招看來雖似與前招雷同,實確不然,只見金棒突化鋼刺,直入掌心,只痛的大腹笑仙哇哇怪叫,倒翻了回去。
如此,那笑仙,道是不曾笑出,而那水母娘娘,道是笑的很是開心。
水母大笑中,并未停頓,緊緊跟上再刺。
漢鐘離已知利害,急將右手中,大蒲扇,架住鋼剌,再向后翻滾。
水母緊鑼密鼓,左右開弓,直戰的漢鐘離手忙腳亂,狼狽不堪。稍許喘息,便將大蒲扇,上下煽動,狂風驟起,烏天黑地。
看那水母娘娘,如斷線風箏,直向云天飄去。
不知水母娘娘如何脫險,聽我下節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