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幾年后,和朋友們聚在一起涮火鍋,有共同的朋友突然提到她,她已經快要結婚了,正在忙著裝修新房,火鍋熱騰騰的霧氣環(huán)繞著過往,突然想起與她分別已經快五年了……
故事始于一個冬天早晨的未接電話。
高二冬天,早上起床準備上課時發(fā)現(xiàn)她的一個凌晨兩點多的未接來電,當時覺得驚訝,高二前后桌的我們除了基本上的說話其他的交流并不多。盡管我當時對于眼前這個有著一頭濃密黑發(fā)的女孩早就有了好感,中二時期的少年往往越喜歡一個人就越喜歡欺負她。
回到班上我傳紙條問她有什么事,她告訴我半夜突然想上廁所,但是廁所在走廊的盡頭,她不敢去,又不想吵醒室友,就想找個人說說話壯壯膽,于是第一個就想到了我。
我繼續(xù)在紙條上得了便宜賣乖的問她,你是把所有人都打了個遍都沒接才打給我的吧。
然后我再也沒有收到任何回音。
下午午休回來,我的桌上放著一個手機,界面剛好是最近通話記錄界面和一張小紙條:王同學,今天星期二,上一個是星期天打的。正當我看著第一個是我的撥打記錄界面發(fā)愣時,她紅著臉氣呼呼的把手機和紙條拿走了,不給我一句辯解的機會。
后來就想大家所想的那樣,我們傳的紙條越來越多,說的話越來越多,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之后很久的一天,她突然跟我說‘‘想到你還在睡覺,會吵到你,只響了一下我就掛了,但我真的一個人不敢去,然后我就在床上忍了一晚上。’’
那一瞬間我是不知道怎么接話的,我從未想過除了我家里人之外有人會覺得我如此重要。我只得故作堅強的告訴她,沒事的,以后多晚都可以打給我,手機再也不會靜音了。
后來,我手機晚上再沒有調過靜音,我把它控制在一個我能聽到但不吵別人的程度,就想著,萬一這個傻姑娘哪天再有事,卻怕黑不敢出門怎么辦啊。
高考后,她去了北京,我留在了長沙,1593公里,跨越了小半個中國的距離,卻成為了我和她之間最遠的距離。
大一的我們像所有剛剛分開的異地戀情侶一樣,堅信真愛可以戰(zhàn)勝一切。每日每夜的聊天和通話記錄,一疊厚厚的往返于北京和長沙的車票,都是我們向異地不長久理論最有力的反擊。
但是幾千頁日日夜夜的聊天記錄終究還是比不上兩張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而那個凌晨的電話我再也沒有接到。
慢慢的電話開始變少,QQ上開始變得無話可說,我們都深知這其中的根本原因,卻又都無力改變。始于冬天的故事自然也終于冬天,大三的冬天,她跟我提出了分手,就像黑撒樂隊《流川楓與蒼井空》里唱的那樣‘‘當她鼓起勇氣說出分手的那天,他也只是對著電話輕輕說聲再見。’’
我沒勇氣說再見,我去北京找她了。
見到她時,火車上準備了一路挽回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她以前看我的眼睛是帶著歡喜的,現(xiàn)在我不住在里面了。吃過晚飯后,我提議去看電影,她說她要去教室自習,我答應了,陪她一起自習。兩個人默默無語也不知道多久,‘‘我想喝牛奶了,你去幫我買一瓶好嗎’’她突然轉過頭對我說,‘‘好啊,你等著我’’以為還有余地的我高興的說道。
摸著涼涼的牛奶我怕她她喝了肯定對胃不好,于是把牛奶放進大衣里暖著,北京的冬天真冷啊,我在她的校園突然停下來,看著滿天的雪花想到。
回到教室,我沒有看到她,她的座位只留下一張紙。
‘‘我走了,以后不要找我了。’’
我瘋的沖出教室,卻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一邊哭著一邊喝掉自己的體溫。
‘‘長沙的冬天也好冷啊,今年都下雪了。’’我突然放下筷子望著窗外的雪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