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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這本書,首先沒有翻閱目錄而是被書的封面所吸引,“阿乙是一個了不起的作家,平靜但是犀利,像是一個見慣了大場面的殺手,武藝高超,但從不嗜血。”這是卓越亞馬遜讀者對阿乙的評價,巧的是,我對這種評價絲毫沒有抵抗能力,就像是懷揣希望看電影中意氣風發的大佬們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搏斗的心情,帶著基于某種聯系下讀者跟讀者總有一些共鳴的想法,我躍躍欲試。
? ?讀完后,我很難說清那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明白殘酷與丑陋?還是懂得希望與勇敢?我想都不是。正如小說中主人公思想與行為的出其不意,思想的偏頗使他與正常人的道德、人性統統割裂開來,他井井有條的游戲人生,令讀者同他的對立面一樣對他從無力反駁到無能為力,毫無辦法可言。這突然使我明白確實會存在這樣令人不寒而栗的個體,亦正亦邪,而又非正非邪,確實荒謬。
? ?小說中的主人公沒有姓名,就像沙漠中的一粒沙子,渺小而普通,雖然無趣但并不至于無可救藥,跟平凡人并無不同,這樣的人容易使人同情,自然也沒有人在意。故事的主人公從作案的籌劃、實施、交代到逃亡、被捕、受審,直至最后接受死亡,在他看來一切都無所謂,只為從逃亡中充實自己,他的行為自始自終都呈現出一種無由的狀態。作者對他賦予了一種罕見的罪惡,就像是蓄意打開了一個魔盒,從里面放出了個披著普通人皮囊的惡靈。阿乙以第一人稱的口吻展開敘述,感覺書中的“我”處事嚴密,似乎按邏輯行事,甚至透露出惡意也覺得理所當然,也因為我們每個人心中在某個瞬間有過惡念,理所當然的對“主人公”進行了寬恕。然而忽略了小說中“我”實則是純粹的惡棍,殺人并非一時興起,因為享受逃亡過程,因為無聊,因為想玩貓和老鼠的游戲,因為想增強警察的追捕力度選擇殺一個不被社會允許殺害的人,他把這些當做毀滅一個人的理由,令人冷汗津津。
? 正如阿乙所言:“我輸出的是永恒的荒謬,我鼓勵讀者接受荒謬,而不是逃避。”小說的主人公,他是最怕虛無的人,他是毫無價值的人,他是沾染美好卻又竭力毀滅的人,他對罪惡、時間、生命、人的社會關系有著近乎可怕的清醒。一個活在太陽下的影子,敏感而又懦弱,帶著極端的情緒,抵抗著生命虛無,對手到擒來的愛情、金錢、時間嗤之以鼻,甚至主動放棄了對價值的追求。“在過去,時間是凝滯的,過去是現在,現在是未來,昨天、今天、明天組成一個混沌的整體,疆界無窮無盡。”他的罪惡荒誕至極,令世人震驚,攻擊著我們的制度和信仰,激怒了整個社會,不為世人所容。
? 阿乙說,這是他寫得最苦的一次。作者將惡進行了無限想象與放大,創造出了一種純粹的罪惡,并將罪惡赤裸裸的展現在世人面前進行鞭笞,而我們直面現實的好處便是從中獲得清醒與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