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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相遇再見比比皆是。一個人上路或中間有人相隨則可遇不可求。回到一個人時有總會有種錯覺像被拋棄似的。再見歡喜,離別時都會開懷的說“Buen Camino”。誰也不提不舍,除了少數人會互相交換電話號碼不時地用電話聯絡之外,偶遇成了友誼最快樂的邂逅。
一大早,遇上了前幾天同房的一位韓國小妹。我們一同上路,這時的我已恢復了以往傻大姐的個性,不時地說笑,我們興致勃勃中途停下吃早餐。
一路上你總會遇到為期望而失落的事。當我已經決定要在Ferreros騎馬時,馬夫卻說客滿了,而且需要連等幾天。
而當你太過于自信時,總會有一些挑戰讓你卸下自己的自以為是。當我在剛開始徒步就斷言說好容易時,一旁的韓國小妹總會笑著說不知道和可能吧。你會在經歷不斷挑戰你的自以為是,直到你不敢自大的做任何結論。上山時剛開始的我不時地喊媽呀說盡了尖酸的話,到后來我開始學習有節奏的呼吸。下山坡時我也開始能平穩的面對,那下坡之后意味著就快要上山坡的途中。先入為主的信念,隨著路途上漸漸退去。而我也開始學習駕駛自己猴子般的德性。
這一路上,上山坡時我又遇上了尾指斷了指甲的B男。他陪我走過幾個山坡,和我談了一些有關觀念上的可以。
當我不時地對著手機地圖確認方向時,他說我怎么像個德國人什么都做好安排似的。我們帶著有色的眼睛看待亞洲人愛拍照這讓能哭笑不得的德性,縱然本身也愛拍照也是亞洲人。我對拍模特兒拍照方式沒興趣,對我而言有沒有用心欣賞之后才拍下自己有感覺的照片還是有區別之分。
我們談著關于計劃這人人都推崇的個性,對他而言人生可以有不同的目標。但當目標一定,就要放下這個一定要達成的死鬼性格。剩下的只需要專注的做你想要做的事而不為結果捉狂。而之后你是否會抵達一樣的方向自然不重要,時間和順流自然會帶路。我對這樣隨心的性格很是認同,他本身就以大自然為生,對藝術音樂都很敏感,常常到處走開闊自己的視野,讓我在他言談中總覺得他思維非常接近東方佛家。
我們在Ferreros遇上了其他朝圣客,在一個亭子畫畫說笑。我們愉快的聚在一起,在之后的半小時內卻在上山坡時段分散了。而自此就再也沒遇上B男。
當我終于抵達處于高處的 “O Cebreiro”,興致勃勃過于過動的想要邀之前的同伴一起吃晚餐時,卻只剩下我一個人,其他人則沒有同行留舍在同一個地點。
晚餐自個兒無趣的啃著空頭面包。在這可以容納高達一百五十個床位的旅舍,當晚我卻覺得特別孤單。
也許,我還是需要學習和自己獨處。我這樣的安慰自己入睡。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