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十二年的月光像塊發霉的奶酪,黏糊糊地糊在五丈原的軍帳上。魏延闖進來時,姜維正用劍尖在地上畫傅里葉變換。"文長將軍,"他沒抬頭,"你說丞相的星燈能逆熵嗎?"
魏延的鎧甲發出生銹的金屬摩擦音,這讓我想起二十一世紀的老舊防盜門。"伯約,丞相說星落五丈原。可你看——"他掀開帳簾,北斗七星正在天上跳踢踏舞,"量子糾纏的觀測者效應,懂嗎?"
帳外的馬蹄聲突然變成二進制代碼。姜維的劍尖停在空中,地上未完成的波函數開始自發坍縮。這是丞相留下的遺產:一個允許歷史分叉的平行宇宙模型。那些星圖不是占卜,是拓撲學方程;八陣圖不是迷宮,是開放源代碼的軍事沙盒。
我們在子午谷吃了三天的壓縮餅干。魏延的刀柄上刻著斐波那契數列,每次揮砍都精準得像數控機床。"知道為什么丞相不讓我走子午谷嗎?"他嚼著能量棒,刀光在秦嶺的褶皺里折射出克萊因瓶的弧度,"他害怕選擇我的算法會引發蝴蝶效應。"
司馬懿的探馬在斜谷構筑狄利克雷函數,每個偵察兵都是概率云中的粒子。姜維用蒙特卡洛方法推演戰局,發現魏軍陣列里藏著哥德爾不完備定理的漏洞。"他們在等我們自證矛盾,"他往沙盤上撒咖啡粉,"就像等待羅素悖論的集合。"
那場雨下得像是上帝在調試程序。姜維的騎兵團在雨中展開康托爾集,每個士兵都占據三進制的奇點。魏延的陌刀隊用分形幾何切割魏軍方陣,血水在泥地上繪出曼德博集合。司馬懿在傘蓋下讀《存在與時間》,雨水順著他的幞頭流成芝諾悖論。
當長安城的門軸發出黎曼猜想的呻吟,姜維突然明白丞相的星圖不是預言而是選擇。魏延在城頭調試機械鍵盤,把《出師表》編譯成Python語言。"你知道嗎,"他敲下回車鍵,"司馬懿的恐懼是個遞歸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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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維發現所有歷史勝利都是莫比烏斯環上的刻度,開始質疑自由意志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