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能掩飾我心中的悲傷呢。我懷著夢想來到大學,還以為這兒的人是自由的,可是,今天我卻覺得他們是最被束縛的。
晚上,到朱的宿舍去,看到了吳佩杰的入黨申請書,就又對中國發表看法了。雖然我不反對我們的黨,但是我不會完全的接受這個黨派。作為一個政黨,就有它天生的政治性,而這種政治性是不會顧及到它所領導的人民。它所要求的思想上的服從是一種對個體精神的扼殺,是統治者的愚民政策。我接受了馬克思哲學的教育,并接受了其中的符合客觀事實的部分,但在馬克思之外,我看到是一片更廣闊的天空,是一片能看到宇宙的天空。我希望有人和我同欣賞這個美妙的世界,可是,我轉身的那一剎那,我看到無垠的天空下,一陣風從這頭漂泊到那頭,只拂起一縷秀發。我孤單了。沒有人接受我對馬克思的批判。
也許我該反思我自己。作為一個在他們眼里和他們一樣的人,他們能相信我什么,我現在一點作為都沒有。他們為什么要信我,我只是一個極普通的人啊,我還第一次聽見了說我眼神呆氣。我憑什么比他們厲害?他們也是考試高手。
是啊,在這兒,還沒有人認識我。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外表,在這兒能有人可以不被外表的一切所蒙蔽嗎,他們只是普通的大學生而已。他們會有一顆以平等為本質的心嗎,他們是中國的大學生啊,他們懂得什么是個體嗎,他們知道為什么人是人嗎?有什么辦法呢,所有人都跟他們說,你是中國人,你只能為這個國的一切而生存,因為你的一切是這個國給的。所以他們容不得為自己而生的人,雖然他們一直都在為自己而生。他們會在別人嘰嘰喳喳的時候說你吵著別人了,卻不會在自己嘰嘰喳喳的時候說自己吵著別人了。從老祖宗開始我們就說反省,但我們卻是最缺反省的民族。為什么呢,因為,在他們眼里,我不是他們所關注的,他們只關注別人,因為,孝順、愛國、無私奉獻等的精神就被不斷的灌輸,沒有人跟他們說我才是實現一切的關鍵。
在我的大學思想教科書中有這么一段論述:“沒有過哪有家,沒有家哪有我——這看似平常的話語,道出了最深刻的愛國理由:國家是小家的寄托,更是個人的寄托;國家是物質利益的寄托,更是精神家園的寄托。愛國是每個人都應當自覺履行的責任或義務。履行愛國的責任或義務,是對祖國母親的報答。
到底是祖國給了我們一切,還是我們給了祖國一切?
每有我哪有家,沒有家哪有國。我是小家的建立者,更是國的建設者。國家是一群人創造的一個利益共同體,國家對這群人來說是一個免受惡意干擾的空間。所以我們當努力建設好這個共同體,因為我們的弱小意味著國的弱小,我們的強大則是國強大的基礎。假如不是國人的弱小,為什么會有被凌辱的近代史,假如不是今人有所發展了,才會在世界上把頭抬起。為什么說國保護了我們呢,國難道是一把火力超強的槍,能消滅一切敵人。國不是客觀存在的實體,他只是一種精神,一種意識,保護我們的是軍隊。我們之所以要愛國,不是因為它保護了我們,而是因為它是我們創造的,代表著我們的境界。失去祖國母親的保護,人們就是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真是這樣的嗎,假如我們沒有國籍,我們的生命就一片空白嗎?那馬克思為什么活著那么精彩。
我們為什么不信承認自己,而相信自己以外的東西。
我們干嘛要孝順,老祖宗說要孝順所以要孝順?老祖宗還說這世上有鬼呢,干嗎不往頭上貼符。假如我們的社會人人都是大孝子,那每一個孩子都要生活在父母的思想之下,因為中國的大部分父母忘了兒子也是人,如果這實現了,那么下一代的思想總和顯然是小于上一代的;除非有人把父代的錯誤糾正,但這又要這個社會不孝。所以,傳統的孝如果被某一個社會完全實現了,那么這個社會將要倒退。那我們需要什么樣的孝呢,父母把孩子當作一個完整的人平等對待,我們是我們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假如要說父母養育孩子有多偉大,對不起,狗也會養兒子,而且狗還不是為自己養兒子的,這與一些人比起來,偉大得多得多了。我們要讓孩子自由的跑,告訴他怎么跑,但不能說往哪兒跑,無論你多么希望他往那兒跑。
在中國的道德里,為自己而活是可恥的,是要受到道德譴責的。我們總是在強調道德,不強調權利。我們總是希望別人給我們什么,而不去為自己追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