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山秀水中坐船迂回駛過峽谷中的水路,登上楓葉村擺渡碼頭,眼前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雞犬相聞,一條與水面齊平的水泥路面曲折延伸,將我們引入夢想中避秦時亂的桃花源?!}記
? 早就聽說三清山腳下有一個世外桃源般的村落——楓葉村,三面環山,山高險峻,一面臨水,渡船是唯一的出入交通工具,村里民風古樸,盛產各種山珍土貨,心中向往已久卻一直無緣得見。
? 本周末的休閑騎行目標楓葉村,活動路線歷經兩周醞釀,有關該村的種種神秘與神奇被不斷的渲染想象,吊足了騎友們的胃口。不過,時至今日我也算是實實在在體會到了騎行的各種妙處,美景美食任我遨游,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單車一跨,任它山路崎嶇,水路艱難,途徑之處,無不所向披靡。
? ?碼頭上,騎友們在嘰嘰喳喳談笑中將單車分別提上兩艘渡輪,擺放整齊,人在船舷上坐好,師傅拉開柴油發動機,渡輪“突突突”的聲音劃破平靜的水面向群山深處駛去。剛開始,一眼望去,群山環抱中的湖面像一面極大的鏡子,稍成碧綠的顏色,陽光直射,水面上有薄薄的白色霧氣自遠處蒸發升起。因載的人和車較多,渡船吃水較深,船過之處水面微微蕩漾,忍不住探身伸手撩撥水面,水的觸感是溫潤的。在這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船在群山間穿梭,船夫不慌不忙操控方向,也許這里的每一個山包,每一塊巖石對他來說都是爛熟于胸的路標吧,正當思想的檔兒,船忽然順著山勢一轉,進入了一個相對狹窄的山谷,陽光被山擋住了,周遭一片陰涼,一股濕潤的水汽迎面撲來,幾分鐘過后,當陽光重新暖暖地貼到身上的時候,遠遠的,我們看到了楓葉村的碼頭。
?眼前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雞犬相聞,一條與水面齊平的水泥路面曲折延伸,棄舟登岸,重上單車,“順著水泥路,五六華里左右的路程就到了”,同行的一個人說。
? 雖是冬日,群山仍蒼翠欲滴,木質結構的土屋建在向陽的坡上,靠著墻壁碼放著整整齊齊的劈柴垛,門前幾株臘梅,樹下母雞帶著小雞嬉戲啄食,三五只鴨子在門前溪水中梳洗潔白的羽毛,大黃狗兒一臉憨厚,見到生人也不叫,張著嘴巴,吐著舌頭爬在草垛上好奇地看著我們。正午的太陽光漫過庭前臘梅,悄悄爬上木門,翻過劈柴堆,照進農舍廚房,化成炊煙在山洼間裊裊升起。山風像絲綢般柔軟地撫過我的面頰,我張開胸腔用力呼吸這一塵不染的空氣,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水和土的芳香。
?一名騎友的父親是當地村干部,他告訴我們,楓葉村有1500左右人口,廖姓居多,基本上是閩南人后裔。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看過一篇“三清山下閩南人”的文章,清康熙年間為了收復臺灣,朝廷對臺實行海禁,將沿海的一大批居民向內遷徙,其中一部分人就到了三清山下的紫湖,而楓葉村就是遷徙人群中的一支。
?村里的房子都是依山而建,有時鄰里之間串個門都需要爬個小坡翻個小山,信步路過一位正在烤魚干的大叔的家,在一片熏魚的煙霧中我們發現這家屋子居然連大門都沒有裝上,就這樣瀟灑地日夜敞開,看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并非只是想象中的古樸民風啊。
? 就像每一個姓氏都有它的來歷和故事一樣,每一個村落都有屬于它自己的習俗和文化。置身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楓葉村,時間就像橋底那條是不疾不徐緩緩流淌的溪,從容安逸。村里的青壯年大多外出創業謀生,而留守在村里的人則苦心守候著這片山水的營生。仔細觀察,你會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山旁路邊供奉著蠟燭的土地廟、村口路邊高大氣派的天主教堂,無論山神還是耶穌,都體現了村民渴求福佑和庇護的純樸之心,讓人不覺感嘆文化的寬容與交融。
? 午飯的餐桌就擺在小溪的石橋上,自制的筍干、豆腐,山上的野味,正宗的土豬肉…陽光下吃貨們喝酒劃拳,哄搶美食,大聲說笑,大快朵頤。我想,幸福其實不用苦苦去追尋,挑一個好天氣、約一群好友、找一處美景、享一頓美味,人生的快樂就是這么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