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兒》:在江湖活的一口氣

電影《老炮兒》海報

  《老炮兒》,近兩年很難在電影院里看到這樣的電影了,對,電影,真正意義上的電影。

  2014年看過臺灣導演彭浩翔的電影《人間小團圓》,講的是人活著就是一呼一吸一呼一吸,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主要是男人和女人在家庭里的一口氣。2015年第六代導演管虎的《老炮兒》講的應該就是人在社會上活著的一口氣,男人在江湖上混的一口氣。

張曉波
小飛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江湖,曉波的江湖是酒吧,小飛的江湖是飚車(也有官場的背景),六爺則是活在自己的江湖,老北京(年輕時)的江湖。盡管打打殺殺,但是講仁義、說道理、有原則、有底線,當然也會要面子。當年跟六爺一起混的人,如今融入現實社會,有些妥協了,有些混的很好,他們都變了,因為都有了各自新的江湖。一個行業就是一個江湖,所以洋火兒也談自己天天應酬,過得身不由己。

六爺挾持曹曉杰

  ?六爺找兒子,有一段坐著曹曉杰(小飛的朋友)的看似跑不快的Jeep上跟豪車飚車的場景。可能是我過分解讀,我覺得是有一些喻意在的。Jeep車看似破舊,跑不快,實際上改裝過,性能很好。這就是六爺,看似老了,但實際上里面有股勁,有口氣在。馬路上奔馳的豪車,車燈都加了光效,這是給年輕現代的激情元素打了光效,很炫麗很光輝的東西,這就跟六爺“過了時”的江湖義氣就有了一絲反差。你會像六爺那樣,給路邊的老人點煙嗎?

  前半部分講得更多的是六爺以江湖規矩處理家事,用前面的話說是男人活著在家里的一口氣,不能被外人欺。在電影開始的時候,六爺幫燈罩兒跟警察斗,講得也是這個理兒,自家兄弟不能看著被人欺。但實際上六爺是勢單力薄的,只有話匣子、悶三兒和燈罩兒一直陪著他。當他有難時,所有當年的江湖兄弟都各自推諉,只有少些人出錢在幫他。這跟曉波被小飛綁架了,他的室友、兄弟沒人幫忙是類似的(但不一樣,他的那些朋友都是狐朋狗友)。包括開始六爺在Jeep車里“綁架”曹曉杰的事件,都是反映了社會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功利至上”的心理。

六爺找到曉波 與小飛對峙
悶三兒為六爺出生入死

  ?后半部分則是牽扯到了六爺真正的江湖,老百姓跟權勢斗,正義的一派跟惡勢力斗。“有些事情,咱該辦的還得辦。”六爺給彈球兒舉報信的時候如是說。當悶三兒一個一個跟過去的兄弟打電話說“六爺挺不過了,想見大家最后一面”才騙的大家回來,看看這個世界多么冷漠。但最后兄弟們還是愿意為了六爺以性命相搏,為什么?(為什么我這里要說兄弟?)因為他們當年都經歷過生死患難,而曉波的那些狐朋狗友并不是。

六爺孤身決戰
六爺重現江湖

?  所以最后六爺還是把自己的江湖又帶回來了,并沒有“過時”(盡管聚眾打架斗毆是違反法律法規的)。

六爺冠心病發作

?  最后一個鏡頭(俯拍六爺倒在冰面上,兄弟們向前沖),可以說是這群人只是社會的一個“縮影”。每個地方都有老炮兒,原指在監獄中不停進出、性格暴烈、行為混蛋的混混,而現在更多的指向是在某一行業曾經輝煌過的中老年人,至今仍然保持著自尊和技藝,受人尊重。他們曾經都有過自己的“江湖”,打拼過自己的“天下”。作為年輕人,也是需要反思,這些曾經輝煌過的人是不是過時了,還是行業里始終需要遵循他們當時的規矩。

  也不得不提一下片中的鴕鳥。開頭交待了一種身份——人是受制約的,另一方面也側面表現了主人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到了結尾,鴕鳥如同六爺跟它說的那樣跑出來了,鴕鳥在馬路上飛奔,六爺騎著自行車前往決斗的地點,一起在路上加速,曾經憋得那口氣終于要迸發出來了。

  老炮兒過去的江湖已經不在了,如今的社會是新的“江湖”,有法律法規,有明規則,也有潛規則,道上的事只有道上的人心里明白。

作者@EdShen_南陳太子深,轉載請注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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