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接生婆婆巧用計? 亂神仇英失主張

事有玄機處,人有諸葛計。

這個時期的農村,還屬于煤油燈時代。電這種東西離他們還很遙遠。
  房屋也是土墻草蓋,被房前屋后的樹木一映,就顯得低矮殘頹了。
  正是農歷七月初頭,彎月伴帶著那顆朗星懸于天際,它的光芒還很微弱,對于急于向黑的傍晚并未有什么大的幫助,人與人相向,不到對面,認起來似乎還很吃力。
  有一個小伙走在同花河邊的莊頭路上,嘴里唱著一首歌:公社是棵常青藤,社員都是藤上的瓜,瓜兒連著藤,藤兒牽著瓜,藤兒越肥瓜越甜,藤兒越壯瓜越大……
  劉舜成在后邊跟著,也不知被歌詞內容吸引,還是被小伙的樂哉情緒感染,竟然也跟著哼起來:“公社筋藤連萬家,齊心合力種莊稼,手勤莊稼好,心齊力量大……”
  他這一哼,沒有驚動前邊的人,到是逗樂了從頭排出來的幾位婦道人家。
  “哈哈,太陽從西邊出了,”一個細聲但音高的女人說。
  “肯定得到什么歡喜團子了,”另一個粗聲大氣的女人招呼前頭不遠的劉舜成:“喂,大小弟,今天得什么歡喜團啦!”
  劉舜成一聽,后邊有人,他的臉微微發燒起來,這個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為天色已暗,臉上的表現外人當然看不到。他是有自知自明的,自己是五音不全的人,天生唱歌是驢打嗆,上不了臺盤的。今天遇到東莊前排這班婆娘,又要貽笑大方了:“噢、噢,大嫂子,你們這是……”
  來人一共有五位,劉舜成望到影子,聽到肆無忌憚的說笑,已分辨得出誰對誰了。
  首先是接生婆婆章世英大嫂,還有弟媳張云秀,侄媳左美蘭,金成芳,吳姓女人朱貴真。
  朱貴真是有名的拿粗女人,她明知這劉舜成不善游嘴滑舌,一遇女人頭腦便短路,卻偏要拿他開味:“沈桂芳今晚又答應啦!”
  “答應什么?”劉舜成一時沒有轉過彎子,到是那幾個人的竊竊笑提醒了他,讓他明白了話味:“你就沒話說了。”
  章世英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也經不住娘們的戲謔,便一本正經地問他道:“去劉漢中家?”
  “我去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弄得人家還在我家,要求大隊處理呢!”
  “你打算怎么辦?”
  “這就是我去漢中家的原因,究竟馮巧珍在沒在他家,我在公社開一天會,心里也沒底。”
  “我就不信東莊這么大動靜,你家人一點不懂!”
  朱貴真質疑道。
  “她去河西娘家,老舅奶有點不舒服,一直到下午時才回來,也就聽莊里莊鄰說兩句,沒有真相。”
  章世英接口說道:“這就難怪了,舜成呢,我透過底給你吧!”
  按理說,兩人平輩,章世英也不比劉舜成大多少,稱呼上應該替小孩喊他大叔,只是她與昌盛大半輩下來,未曾育有兒女。所以,除了長輩與歲數大的,她一律只呼其名,父老鄉親的也對她另眼相看,并不見怪。
  劉舜成看她那神秘兮兮的模樣,便側耳傾聽。
  “馮巧珍昨晚就跑來的,現在躲在老吳家。”
  “這么說來,她是自愿的了。”
  “喏,你這話說的,現在這個社會,她不自愿,你還敢去搶不成。”
  “那我就沒有必要再去了,”劉舜成說話間停住了腳步。
  “為什么?”
  章世英有點疑惑不解。
  “巧珍得是情愿跟劉二弟的,回去叫她老公倆回去不就得了,”劉舜成口氣很輕松。
  卻不料被章世英訓斥道:“怪不得大隊那班鬼都說你沒腦子,直大炮。事情有你想的這樣簡單?”
  劉舜成被章世英一搶白,不言語了。看著眼前的老大嫂,似乎想弄明白她要再說什么話!
  章世英見他無言以對,便開導道:“這件事不是執行公社下達的任務,不是生產隊分工,一切好按部就班。這是一個人生大事。閨女私奔,把她養這么大的親媽沒看好親家,她心里能同意么?不見到閨女面,能死心么?我們莊里新來了這個漂亮媳婦,左鄰右舍自然是滿心歡喜,可是人家巧珍媽不這樣想,她滿心是想閨女嫁得好,是自己稱心如意的人家,倘不如此,便無異于閨女跳進火海,能不鬧心么。這陣子,她還不怎么要命呢,拼著命也要把閨女拖回頭,才會善罷干休。你以為,一個人的頭腦彎子是那么好轉的么?”
  劉舜成一聽,大嫂這話在理。大嫂是大隊老資格干部——婦聯主任。他這支書才當幾天呢,所以,他向來都很敬重她:“大嫂子,哪你說這件事咋辦?”
  “咋辦啦,我們也正為這事去后莊,事情既然出來了,總不能這樣晾著,家里頭也得合計合計才是呢!”
  “那就走,一起去漢中叔家,”劉舜成順水推舟道:“畢竟也是家里事。”
  幾個人講講說說,前邊唱著歌子的年輕人也早已停下腳步,再等她們幾位。
  “我說呢,”那個年輕人見她們走近就嘻嘻哈哈,沒有正經地說:“什么事都少不了主任大侄媳,否則太陽就打西邊出了。”
  “二壞子,”朱貴真伸手一擰他的耳朵,教訓道:“你這張臭嘴,看我能不能撕破開。”
  “別理他,”章世英生氣地罵道:“也是個人種呢!”
  “你罵,能罵只管罵,”被稱作二壞子的青年人一邊喊疼求饒,一邊偷忙空回嘴。
  “算了、算了,別與他一般見識,”劉舜成制止朱貴真說:“小劉成啦,今晚是不是你看青。”
  “不什么呢,死大褂子分配我今晚看青,弄得我熱鬧也看不成了。”
  “去吧,沒有你事,有什么熱鬧可看!”
  “劉二真有福氣,干了個黃花大閨女,大侄子,如果不是你不讓我去大隊排戲,說不定我也能弄個女人玩玩。”
  “德行,”章世英鼻子里輕蔑地哼了一聲。
  二壞子也不生氣,卻趁朱貴真松開手,沒有在意的時候,伸手摸了一下她,然后邊跑邊喊:“乖乖。”
  “這個小和尚,”朱貴真感覺胸口一熱,等她轉過神目,二壞子早已喊著跑遠了:“看老娘明天不扒了你的皮。”
  “看樣子,”章世英余怒未消,她詛咒道:“這輩子不得成人了!”
  怎么能夠成人呢,三代單傳,到他這一代,父母在他還未成人時便早早撒手人寰。他成了沒人管教的孤兒。家里屋塌了,他一不做二不休,鋪蓋一卷,到社房住,也不要生產隊按排。
  他不知從什么地方弄來兩塊板,把社房隔開一間,蘆葦席往麥草上一鋪,這里從此就是他的家了。
  論輩份,他是劉姓莊里最長的一輩;按年齡,他是長輩中最小的一個。雖然輩份長,但是從小便失祜持,就農村話來講,叫有人養沒人管。生性散漫慣了,在莊里,他似乎也沒有了輩份之分,和誰都稀里胡涂、沒大沒小、沒長沒晚。
  章世英罵他這輩就這樣子了,而他自己對自己也常這樣認為的。
  話不多說,幾個人上了莊子,劉黑子家這時黑燈黑火,章世英奇怪道:“這家人還能沒在家嗎?貴真,上去看看,是不是全上后屋了。”
  “還不全在東頭,遇有這種喜事,他能憋得住,”朱貴真嘴里這樣說,其實是不好意思,晚飯前那一通找薦子事,使她一時也放不下臉面。
  “肯定的,”左美蘭插話道:“就大嬸那狗咬上墻頭的人,遇有這種喜事,早就湊熱鬧去了。”
  “喏、喏,”章世英連連咂嘴:“你們這班小婦道人,越來越沒禮數了,有你這樣評論老長班的么?”
  “喲、喲,大媽啊,我這不也是背地說皇帝嗎,你們說是不是,”左美蘭用胳膊一碰金成芳:“我們當老長班們面,還是曉好歹的——”
  她這最后的拖聲怪調,一下子引笑了章世英,也惹樂了其他人。
  幾個人說說笑笑來到劉漢中家。
  此時的屋里已擠滿了人。劉舜成一進屋,劉黑子立馬起身,把屁股底下的櫈子讓了出來:“你來正好,還有大嫂子。你們看我小弟這件事咋辦妥當,我們家是沒主意了。”
  劉漢中把板櫈讓給章世英,章世英推辭道:“大叔你坐,我就站站。”
  劉漢中也不理她,自個兒往門空一蹲,把手中的煙袋桿子往口中一含,狠狠地抽了兩口,然后開口道:“丫頭同意,麻子不同意,這也不是辦法。再說了,事情來得突然,我也毫無準備,總不能就這樣放掛鞭了事吧。這樣也對不起兩個娃。雖然初時發生這種事,我還得喜,但是這一天折騰下來,我也癱了性。思來想去,我看還是叫丫頭回去比較妥當。”
  “大叔子呢!”
  章世英聞言反駁道:“萬萬不能這樣做。”
  “我也講,死大叔到底說哪家話,”生產隊長,外號白大褂子的劉道一大聲說:“人心晝夜轉,還不趁她這時的死心踏地,趕緊成全二兄了事。”
  “我看法也這樣子,”生產隊會計,人稱紅眼佬的劉道生這時是細腔細調:“今晚來這屋里的都是自家人,不是近房頭左鄰右舍,就是親戚朋友的。二兄這件事要趁熱打鐵,生米做成熟飯了,就又成就了一戶人家。”
  “反正不能把她給仇英帶回去。”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劉舜成瞧了一眼劉道生:“關鍵是馮巧珍的態度,可不是二弟哄騙來的。”
  “喏,”劉道一大嗓門,講著話還要站起身,走向門空又轉回身:“老大呢,母狗不翹尾巴,公狗能有機會么!”
  最后這句話,劉道一是對著張云秀說的,還嘻皮笑臉地反問道:“二嫂子!你說對不對?”
  “去你的,”張云秀罵道:“問你女人去。”
  “沒正經,”一直沉默無語的劉漢儒拿出了長者的威風:“這么大人了,還坐不正,也不怕小孩子們跟你學壞了。”
  “嘿嘿,大爺呢,我不鬧著玩的嗎,俗話說得好,不說不笑不成老少嗎,”劉道一悻悻地又坐回原來位置,沖著劉舜成尷尬地說:“還聽老大說。”
  劉舜成也被大褂子逗樂了,見他挨了剋,笑嗔道:“不多,自找。”
  屋子里的男女,尤其是小一班的大都笑起來,如果不是劉漢儒一臉嚴肅,還不知這時屋里會肆無忌憚成什么樣子呢!
  劉舜成笑話劉道一挨訓,劉道一也不敢反唇相譏了,只在口中嘟噥道:“老不合少。”
  “言歸正傳,言歸正傳,”劉道生的聲音就不像大褂子的粗聲大氣了。
  “我看這件事是這樣,”從進門就緘默到現在的章世英開始話到正題:“我們把她們二人喊來,我掏問掏問巧珍,試探著看看她的態度。大小弟不說的么,仇英老公倆還在他家等著呢。如果巧珍態度堅決,我看不妨讓她娘倆面對面,然后隨機應變。事情的大方向是想方設法把馮巧珍留下來,我們大家各盡所能,把這件喜事給辦了。”
  漢中還倚在門空墻上吃煙。
  劉漢儒呢,一拍大腿:“我看成,還是世英注意好。”
  其他人一見老長輩夸獎章世英,左美蘭,金成芳等小一班媳婦坐不住了,一起出了門,到吳家去找馮巧珍了。
  時間不大,眾人簇擁著劉二和馮巧珍進了屋。
  章世英一把拉過馮巧珍:“來,坐老大嫂子跟前。”這章世英也挺會說,人家還沒過門,就按劉家輩份稱呼了。
  馮巧珍雖說是個大膽潑辣的姑娘,可一面對這滿屋的男女老少,還是掩下住大姑娘的羞怯。
  屋正中的桌子上,有一具不知是從那家借來的馬燈,反正劉二家原先并沒有這個東西。它的光亮比起如豆的煤油燈強多了。沒有電燈的時代,莊戶人的眼睛都好使,馮巧珍的蘭花褂子一目了然。兩雙油黑閃亮的辮子溫馴地垂在胸前。眼睛會說話就是用來形容像馮巧珍這樣的姑娘的。
  章世英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順眼。自己年輕時便是個美人坯子,如今雖然說還有風韻,但是把自己和眼前的巧珍相比較,不得不承認歲月的殘酷無情了。
  倆個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語,頗為投緣,相語甚歡。最后,章世英靠近馮巧珍的耳朵,也不知竊竊私語什么?就聽章世英一再說:“就照我說的辦。”
  馮巧珍不住點頭吃吃笑。
  “喲,老大嫂子,”劉道一總想探過明白的好奇心驅使他撓頭搔耳地說:“你倆談什么,不能讓我們大家也聽聽嗎?看把弟媳婦樂的。”比章世英更進一步,他直截叫上弟媳婦了。
  “天機不可泄漏,”章世英手一擺,然后對劉舜成說:“大小弟,你回家去,把巧珍爸媽請到大隊部,我與巧珍她們隨后就到。”
  劉舜成出門去,章世英攆到外邊,又如此這般地對他低語一通。
  “能行啦!”
  “我看沒問題,屆時也還是要隨機應變。”
  劉舜成走了。閑言少敘,仇英老公倆隨著劉舜成到大隊部坐下。
  仇英說:“兄的,我猜的沒錯吧,果然是劉漢中那老東西說鬼話,還說沒看見呢,等會兒,我不拿話堵他嘴的。”
  “老嫂子,我看你還是要冷靜一點。”
  “兄的,我能冷靜嗎?閨女跟人跑了,換是你,你能冷靜嗎?”
  “話不能說得這樣難聽,現在是婚姻自由,只要兩個人都同意,大人還就不好干預。”
  “分明是被勾引的,”仇英剛說完上句,大概是覺得自己這話不妥當,便又改口道:“分明是被騙的。”
  “假如你家閨女同意呢!”
  “她敢,”仇英立刻發怒道:“我打斷她的腿。”
  兩人正說著,章世英領著劉二與馮巧珍進來了。
  仇英一見馮巧珍,上來劈臉就問:“死丫頭,你死那去的?”
  章世英生怕仇英盛怒之下要打馮巧珍,早就橫在母女倆之間:“老大嫂子,有話好說,這是大隊部,可不能動手!”
  “我動手,打的是自家閨女,這還犯法嗎?”
  “不是說犯法不犯法,閨女這么大了,是要臉面的。”
  “要臉面,”仇英咬牙切齒道:“還做不出這種蠢事呢。走,跟我回家去。”她一把抓住馮巧珍的手,劉二欲上前護巧珍,仇英雙眼一翻,出言傷人道:“就你是劉二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人影,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呢!”
  “媽,”馮巧珍企圖掙脫仇英的手,口中不滿地說:“你說什么呢!”
  “我說不對么,我還要打你呢,”仇英好不容易抓到閨女的手,別看她骨瘦如柴,兩只手使著勁,也如鉗子一般了。弄的馮巧珍沒法,只得拿眼瞅著章世英,章世英手捂胸口,作嘔吐狀。
  馮巧珍努力了幾把,就是裝不出,仇英也顧他人,使命要把閨女往門外拖:“你給我死走家,你個死丫頭。”
  忽然,馮巧珍另一只手捂著嘴連連要吐。仇英一見,以為拖急了,便緩下手來,厲聲問道:“死丫頭,你怎的?”
  馮巧珍就是彎下腰,作就要嘔吐狀。
  “怎么啦,”章世英連忙過來扶住馮巧珍:“什么感覺?”
  “就想吐,又吐不出來。”
  章世英裝模作樣,用手給巧珍號著脈,并詫異地問:“近來例假正常嗎?”
  “一個多月沒有例假了。”
  “巧珍啦,你有兩個月身孕了。”
  “什嘛?”仇英聞言大驚失色:“章主任啦,這不是真的嗎?”
  章世英不僅是大隊婦聯主任,而且是附近有名的接生婆子。她的話能有錯么?仇英看看閨女,又望望劉二,突然往地上一坐,號啕大哭:“丟人啦,死丫頭,你去一頭碰死吧!”
  跟著來的婆娘馬上圍攏過來,這喊大嬸,那喊媽,都是事先攛掇好的話。
  “事己至此。”
  “木已成舟。”
  “不如順水推舟,成就一門好姻緣。”
  “注意身體。”
  “勞神傷身。”
  “以后,也是一門好親戚!”
  ……
  眾人戲演逼真,角色也很投入。不過,事情發展卻出了人們的意料。
  呼天搶天的仇英忽然站起來,惱羞成怒又加咬牙切齒:“從今以后,一刀兩斷,你就死柳條莊吧,再也不許你回去,我沒有你這白眼狼,我也丟不起這個人。”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隊部去了。馮漢仁走到巧珍跟前,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爸,”馮巧珍眼中含淚,可又無話可說了。
  “隨緣吧,你媽就這脾氣,慢慢來。”說完就去追趕仇英去了。
  這個時候,女人還是看重貞節的,一旦失身,所謂生米已做成熟飯,也就無可挽回了。
  大隊部里的人,被這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的結局給弄得手足無措,還是章世英見過世面,有辦法。她首先過來安撫巧珍:“巧珍啦,大嬸也是一時想不開,隨著時間推移,她自己說的話自己也會不算的。俗語講得好,真親惱不了一百日。不要對今晚這事耿耿于懷,明天,合生產隊給你倆辦喜事。和莊上其他婆娘比,大嫂保證不讓你受委屈。
  路是自己選的,將來也是要自已走的,馮巧珍就這樣做了柳條莊劉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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