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十分愧疚,決心以后要好好地照顧,盡量減少母親的痛苦。然而晚上父親就帶著樂隊,敲敲打打地進了門,說要為妻子送上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母親不想讓丈夫掃興,只能佯裝開心,拖著虛弱不堪的身體入了座。艾倫將一切看在眼里,卻又不知道說點什么好。父親看上去很愛妻子,可為什么就是不肯在她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陪伴在一起左右呢?
于是等母親睡著,艾倫忍不住勸父親多花點時間陪母親,換來的又是什么工作忙,沒時間之類的借口。艾倫也只能悉心地貼身照顧,還一起參加了萬圣節的聚會。到了活動的尾聲,老登仍然沒有出現。母親讓他去接父親過來感受一下節日的氣氛。然而,找遍了整個學校才看到老登竟然在跟女助理調情。她失望至極,但又不忍母親得知真相受到傷害,只能謊稱父親還在上課。可是那幽怨的眼神根本都藏不住事兒。
沒過多久,感恩節也到了。在外地讀書的弟弟也趕回家團聚,姐弟倆圍著母親,其樂融融。就在此時,父親沒有經過家人同意,帶回了兩個陌生的同事,破壞了原本定好的家庭聚餐,讓母子三人十分尷尬。餐前致辭的時候,母親第一次打斷了父親,轉而由自己主持餐前禱告,由衷地感謝著女兒對自己的體諒和照顧,老登卻迫不及待地接過話題,開始拍那位行業翹楚的馬屁,還表示自己的寫作就是受到了他的鼓勵和啟發。
可是那位知名的作家根本就不記得那些事,更不知道老登寫過什么玩意兒,老登非常失落,臉上寫滿了不悅,席間再也沒說過一句話。而艾倫也面臨著一個大麻煩,由于長期居家工作,她錯過了一個重要的采訪對象,領導對此很惱火,想要換人來做追蹤報道。但是她為了這個專題準備了很久,不甘心就此放棄,于是苦苦哀求,終于爭取到挽救的機會,連夜馬不停蹄地趕去采訪對象的酒店。借著校友的身份成功接近。交談間,男人卸下了心里的防線,說起了自己失敗的家庭生活,對妻子和兒女十分愧疚。
這番話也說到了艾倫的心坎上,自己不是也一樣,為了追求所謂的目標而忽略母親的感受嗎?
她猶豫再三,不想再為了博眼球而去揭這個坦誠男人的傷疤,最終給領導打去電話,主動請辭。此時生活的重心,早已不再是那些永遠做不完的報道,沒有什么比陪伴病重的親人更重要。只不過對父親,她不再抱以以往的尊敬,常常橫眉冷對。老登也覺察到了女兒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于是找到艾倫聊了聊。
艾倫也就將連日來的不滿全部傾瀉而出,質問父親為什么明知母親不舒服,還不早點帶她去看病?可以為了寫小說而請長假,為什么不能為病重的妻子請假?
老登在指責中慌了神,狼狽地逃之夭夭。艾倫失望至極,不再寄希望于父親。為了讓母親開心,還主動加入了之前一直拒絕的主婦俱樂部,又一起參加鎮上的圣誕聚會,還跟老阿姨們合唱圣誕頌歌。此時母親的癌細胞已經擴散,虛弱無比,卻仍然堅持與大家一起表演。女主滿眼心疼,更加珍惜陪伴母親的每一分鐘。
在隨后的家庭聚會上,老登又一如既往地高談闊論,展望未來,為兒女打雞血。可是艾倫再也不想聽這種話了,賭氣地匯報了近日來的困境:工作上失業,生活中母親重病,過得十分不如意。弟弟也鼓起勇氣坦白自己留級了,還要去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這讓一向要強的父親十分的崩潰。母親則平靜地安撫著大家的情緒,鄭重地邀請跟女兒談一談。
艾倫不愿提起父親出軌的事,沒想到母親意味深長地表示,沒有一件關于你父親的事,我是不知道的。其實她什么都知道,可是為了家庭和孩子,還是忍了下來。學會忽略掉所有的不如意,轉而去關注生活中美好的一面,讓自己快樂起來。他也希望女兒不要跟這種難以改變的事較勁。作為家人,應該跟父親和解。
晚上,艾倫按照母親的要求去酒館接父親回家,此時的老登完全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除了沒有得到偶像作家的認可以外,還有為妻子每況愈下的身體而擔憂。原來他之所以一直找借口不回家,就是不知如何面對即將失去親人的痛苦。
又過了一段時間,母親已經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只想求一個解脫。艾倫無比心疼,想要成全,將藥物磨碎,可是糾結再三下不去手,還是將藥粉給倒掉了。
可是第二天,母親依然去世了,在整理遺物時她在垃圾桶里發現了一個空藥瓶,看著墻上掛著的父親的照片,若有所思,難道是他動的手?
父女倆在母親墳前種花,老鄧主動提起藥粉的事。兩人這才知道他們都沒有動手,是母親知道他們都下不去手,也不希望他們余生背負著愧疚。于是拖著極度虛弱的身體,獨自吞下了致命的藥劑。
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事業有成是一種抱負,追求家庭美滿也是一種理想,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有的只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而付出的努力和代價。婚姻本身并非充滿著羅曼蒂克,需要經營,需要妥協和堅持。愛情的保鮮期,極為有限。親情卻是永恒的。多少夫妻,在柴米油鹽之間早已沒了激情,卻成了骨肉相連的親人。那些在職場上叱咤風云的大女主值得敬佩,那些為了家庭默默奉獻的主婦也同樣值得贊美。親情無價,任何以此為出發點的扶擇都意義非凡,且都應該被理解和祝福。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