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

下班走在胡同里,看著街邊的平房,想起外婆家的小四合院,而緊接著而來的是,卻是空落落的失去和遺憾。

那個小院子,有口井,三面的屋子,從左而右分別是餐廳、雜物間、臥房、正廳、廚房。記憶最近的是逢周日,總會跟媽媽回去看望外婆,幫忙買點菜燉點湯,每每閑下手來看著忙碌的媽媽和傻站著的外婆?,在這古厝里,總想著應該拍點什么,或者說好好記錄下這個房子留下來的歲月,可又僅是拿起手機隨意一咔,搖頭又刪去,不夠認真所以并不滿意,也因腦子里“以后再拍,以后再想想怎么拍”的念頭而一推再推,這樣的“計劃”最終被一場洪澇席卷一空,我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去看看舊宅,當時的我僅是還好外婆沒事,似乎關于房子倒了的信息只是被我機械化地記住了,它對當時的我而言,可能同過一陣外婆就會恢復往常的精神頭一般,房子會回歸原樣,我依然能在假期走進街邊的小巷,再左拐,用力松開木門上拴著的鎖,進到院子里,樂此不疲地重復愈來愈熟練的打水技藝。

可,站在胡同里的我,本來由胡同里家戶窄窄的木門而喚起的關于老房子記憶,幸福溫馨的喜樂,倏而急轉,我發愣、驚詫、甚至是受騙般地怨恨,上天或者自己,對于它,我連第一時間的關照意識也沒有,風雨過后,它變成什么樣了,它是否也需要告別?在它完完全全消失之后,有人還記得它么,記憶因沒有了載體會日漸模糊,我本有可能留下點什么的,然而我什么都沒有做,尤其是在過去了近三個月之后,我的精神我的情緒才后知后覺,但這種后知后覺,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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