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覺醒來,發現班級QQ群里發布了新的通知——學校要求所有學生注冊并安裝某款app。不知道是學校本意還是某些人假借學校的名義發布通知,這種強制學生安裝app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其實并不是什么有用的app,學生也都不情愿,但是卻也都不反對。
? ? 我隨手打字問:“為什么學校總是強制我們安裝這些沒用的玩意啊?這對我們學習有什么幫助嗎?不怕泄露我們的私人信息嗎?”
? ?沉默。沒有人回答我,也沒有人應和我。
? ? 過了幾分鐘,我的問題被一些班委指揮安裝app的對話框擠出了屏幕之外,突然覺得好尷尬。
? 奴性。我想到了這兩個一直被魯迅先生批判的字眼。然而幾十年過去了,我們國民性格中的那部分奴性心理并沒有像先生期盼的那樣得以改觀。魯迅先生在當下已經被風干了,高高掛著在枝頭,成了他最不愿成為的一枚標簽。或許,先生在當下的唯一意義,就是被無數研究者和出版商存入銀行,一點點蠶食他的利息。
? 我不禁自問,對于這群曾經被貼過叛逆標簽的90后群體,是什么助長了我們的奴性?
? 或許是從教育開始的,教育是我們消除“奴性”思維的捷徑,但同時也是培養“奴性”思維的溫床 。在幼兒園時候,老師就以簡單的獎罰方式來對待學生。做的好,就有小紅花作為獎勵;做的不好,就沒有。我覺得這和訓練猴子沒有什么區別。一次某個同學的沙包丟掉了,老師搜查了所有同學的桌洞后依舊沒有找到。因為我看到了整個鄉村教育的縮影。我愈發覺得,老師的無能,是我們教育的最大悲哀。
? 我毫不懷疑人性中那些陰暗的東西會在一個特殊的條件下呈現,不管他的年齡幾何;我毫不懷疑那些征討別人作業的人對高高在上姿態的習以為常;我也毫不懷疑那些被征討者對不公平待遇的習以為常;我毫不懷疑我們對奴性的習以為常。
? ?坊間流傳這么個段子:“一流大學搞學術,二流大學搞對象,三流大學搞衛生。”我覺得這是對一個大學搞形式主義的赤裸裸的諷刺,或許是對當前絕大多數大學的諷刺。院里一直強制要求上晚自習,而我為了下載《飛越瘋人院》而遲到了一分鐘,遭到了通報處分。我一直很反感這種行為,本來去自習室學習是件好事,但一旦加上后面的強制執行后,整個活動就變了味道。這什么邏輯,為什么上自習還需要強制。被通報的代價就是取消全年的評優資格,呵,這和訓練猴子有什么區別。
? ?悲哀的是,被管制的只會選擇沉默。
我在被通報過一次后,成為導員的約談對象,終于,我的堅持還是失敗了,因為我也是一個俗人。但是,最起碼,我可以借用影片《飛越瘋人院》里的一句臺詞吹牛逼:
“他媽的,最起碼老子試過了。”
?在所有人都做一件事的時候,如果你不做,你就是不合群,就是自私的個人主義者。中國人素來有這種二元對立的思維:要么管制別人,要么被別人管制。要么為別人所奴役,要么奴役別人。為別人所奴役的被踩在腳下,奴役別人的被更高一級的奴役者踩在腳下。這個世界就從來不是只有黑白兩色,正反兩面,這是個多彩的、立體的時代。我們卻依舊用這些固有的思維方式來看待世界,思想的固步自封,是一個人、一個集體甚至一個民族難以走出 “奴性”泥沼的根本原因。
? 這是一個缺乏“酒神精神”的社會,即使有,也在那人群中泯滅。想起曾報道過大陸奶制品添加三聚氰胺黑幕的記者——簡光洲,在離職前他寫下這么一句微博:
“理想已死,我先撤了,兄弟們珍重。”
? 《飛越瘋人院》的最后男主被切除了腦葉,可酋長逃出去了。能有多少人能夠打破玻璃,沖出禁錮。
? ? ?來,干了這杯壯行酒,愿你我前赴后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