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件不容易的事

今天去喝朋友的喜酒,跟所有的婚禮一樣,新娘美麗,新郎帥氣,婚禮也是溫馨感人。唯一不同的是,新娘的父母都沒有出席婚禮。

新娘的父親過世早,是媽媽一人把女兒養大,新娘的媽媽也不容易,但她就是對這個新郎不滿意,死活不同意他倆結婚。所以當女兒執意要嫁的時候,她選擇不出席婚禮,我想這算是要斷絕母女情份吧。

其實也不是這個女兒不孝順,新娘已年過30,即使在大城市里,這年紀也算是剩女了,但媽媽要求找老公一定得是公務員,所以新娘一直也沒找好。后來碰到現在這位新郎,算是情投意合,但媽媽嫌他是銀行的,不是公務員,就堅決不同意。開始女兒也沒辦法,畢竟媽不容易,只好順著她,就跟這位新郎分手。后來媽媽生病,一個女孩子家實在照顧不過來,這位新郎經常車接車送地過來幫忙,時間久了,女兒覺得這男生靠譜,又執意要跟他在一起。可媽媽死活不肯轉彎,還把戶口本藏起來,不讓她結婚。

本來好好的婚姻,美美的愛情,因為一位媽媽不同意,讓一場好事變得十分變扭。女兒最后還是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跟這位新郎走到了一起。但卻犧牲了家庭和睦,犧牲了和媽媽這么多年的情分。我很難想象,在結婚那天,媽媽一個人在家里是以怎么的心情來吃飯睡覺的;在女兒結婚以后的每一天,她又是怎樣獨自度日的。

以前我一直覺得結婚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其他人就是湊個熱鬧,沒有投票權。但現在深深地感覺到,結婚就是兩家人的事情,調和好了,大家開心幸福,要是弄得不好,結婚那就是遭罪。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吧,很多時候這愛情就是被這些個家庭破事給葬送的。

我有個表弟,也已經年過30了,有一個女朋友,談了好幾年了,因為他爸爸不同意跟這個女朋友結婚,所以最后還是分手了。巧的是我表弟也是媽媽早逝,爸爸一個把他養大,其實不完全是他爸爸一個人,他還在我家寄養過好幾年,那段時間我們天天一起上學。他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一般說,他認定的事情,不會隨他人的意見而改變,但最后還是為了家庭和睦而犧牲了愛情。那天,我說給他介紹女朋友,他說不想找,想一個人過段時間,說什么一個人也挺好,其實后來他坦白,是因為還沒放下前女友,所以暫時不想找。

當然,并不是只有單親家庭會有這種事發生,各種階層各種貧富貴賤的家庭都會碰到這種情況。特別是我們這一代人,獨生子女比重非常大,很多父母都只有一個小孩,在一個孩子中傾注過多心血,代入感就會特別強,子女找對象比自己找對象還心急。一但意見不和,愛之深就責之切,常常把小矛盾激化到不可調合的程度。

有一次同學聚會,老同學吃飯喝足跟我吐露心聲,說一轉眼結婚好幾年了,小孩都快會打醬油了,現在想來,結婚過日子也是特別平淡而乏味的,夫妻之間的感情也就像是親人之間的感情,沒有太多羅曼蒂克的愛情。我跟他說,這就對了,這就是最好的日子了,好好過好這樣的日子吧,很多人都羨慕得不行呢。

結婚就是這樣到老,到死。平淡但卻真實,閉上眼滿是幸福。回到剛才的婚禮,那位新娘固然勇敢,但我更欣賞那位新郎的執著,正是他的執著才最終促成了這段姻緣。所以把這著詩《執著》送給他,送給他們。很可能他們的日子還會不如我那過平淡日子的老同學,但仍祝他們幸福到老,祝每個已婚的日子都平淡地幸福到老。

《執著》

那是一種執著

肩,要并著肩

手,要拉著手

膝蓋,要觸及膝蓋

唇,要印著唇


我們沒有發現是誰

先做出了這樣的動作

誰也沒有動

誰也不想讓事情變得尷尬

就這樣一動不動

持續了三年、五年

十年、百年


直到有一天被刀子鋸開

傷口有渾濁和透明的液體流動

疼痛,像呼吸一樣

只是條件反射

閉上眼,滿世界都是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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