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
不敢想象 也就是下周就要回家過年了
2016年過的格外的快
興許是越長大越覺得時間飛逝吧
時間飛逝的同時也在浪費光陰
小時候農村還是很貧困的, 那是一九九幾年的時候 。那時候農村出生的孩子,相比如今,算是經歷過貧困了吧。也不算貧困吧,只是相比現在來講。那時的我們有著同樣的童年。
回想自己的童年,總是像在夢里一般。
我們都聽過“莊周夢蝶”不知是莊周夢中變成蝴蝶呢,還是蝴蝶夢中變成莊周呢?其實現實生活中的我們,又能如何證明,夢里才是真實的生活,還是夢外才是真實的生活?二十年前的中國,二十年前的我們,二十年前的農村,都像一場夢。
小時候生在農村,總夢想著能住進樓房,有一個大大的夢想,那就是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公主系的臥室,粉嫩粉嫩的,做著公主般的夢。那時候,向往著城市的生活,向往著一切干凈、華麗的房屋。長大了,住進了樓房,有了自己的臥室,穿上了華麗的衣裳,卻時??偸窃趬衾锵蛲r候的一草一木,顯得格外的珍貴。
1. 庭院里的童年
小時候,那時的房子已經住了很多年,屋子里沒有地板,有的是用磚一塊一塊砌成的地。沒有房頂裝飾的天花板,有的是孤零墜著的燈泡。更沒有太多的家具,能擁有一張沙發,已經是富裕人家了。大概是在七八歲的時候,爸爸買了一臺彩電。那時還是老式的彩電,卻是我們姐弟三人所有的樂趣。
小時候農村的院子里都有很多樹,但唯一不能缺少的就是棗樹。棗樹開花的時候,是金黃色的,夾雜著淡淡的香氣。把棗花摘下來,后邊連接樹枝的地方黏黏的,我們都喜歡把棗花黏在耳朵上。其實不是用來做耳釘,只是,一種樂趣罷了。可如今,當你見了它,或許已經不再是樂趣。生活并非不再如童年那般純潔美好,而是我們少了發現美好的眼睛和心靈。
記得有一次和楊先生出門,路邊看見了一支出墻來的棗樹枝,我隨手摘了一顆棗花粘在耳垂上美的不要不要的,像童年里的孩子那般開心。楊先生一臉無語地笑話我,卻也明白我的心思,我們有著一樣的童年。
院子里的樹還是有很多作用的,小時候爸爸給我們一人買了一條網狀的秋千,綁在兩棵樹中間,躺在上面享受著陽光透過樹葉灑下的斑駁的光影。我和弟弟姐姐一人交替著幫另一個人搖著,院子里蕩漾著我和姐姐弟弟歡樂的嬉戲聲。
小時候爸爸給我們買的玩具里還有萬花筒,那個新奇的玩意讓我們看見了另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以至于房子翻新之后我們還在找那個萬花筒,可時間久了,萬花筒里邊的玻璃碎了,碎花片也剩的寥寥無幾。可那時的快樂卻永遠忘不了。
還有一個記憶深刻的玩具,依然是爸爸出差從外地回來,為我們帶來的悠悠球。記不清當時這個玩具是不是叫這個名字,有一個環可以套在腳上,一根塑料有彈性的繩子那頭是一個球。一只腳帶著這根繩子環繞蕩起來,另一只腳跳起來。之所以記憶深刻,或許是它帶給我的快樂難以抹滅吧。
小時候穿的鞋子都是媽媽親手縫制的,每每穿上一 雙新鞋就會歡呼雀躍地在小伙伴面前炫耀。上學的書包也是媽媽親手做的,背著新書包上學,唱著“太陽當紅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小書包”,時常還會因為著急上學,把書包落在家里,等到快跑到學校了,才發現書包忘記拿了。
如今,不知為何,回想起童年的一點一滴,眼淚總是不經意的落下來。或許是多愁善感懷舊的性格,又或者是離家在外對爸媽的思念,亦或者是對回不去的美好童年的傷感。不管眼淚是為何,童年是一場夢,是一場盛開。記憶是永遠不凋零的花朵。
2. 勞動里的童年
農村里的孩子大多都是在干農活,勞動中度過的。雖然在現在看來很辛苦,可那時的勞動造就了如今我們不怕苦,吃苦耐勞的性情。無論是在生活還是在工作中,農村孩子都有不怕苦,不怕累,堅持不懈的精神。
不管生活如何變化,不管金錢可以買來再多的東西,我們都不該讓后代丟棄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畢竟,錢沒了可以為他掙,可他若是一生矯情,也許只得來一生慘敗。
小時候,記憶里最深刻的勞動大概就是收割小麥了。每年收獲的季節,農村里遍地布滿了金燦燦的小麥,一株株飽滿的麥穗是農民辛苦下來的的果實??赡菚r侯沒有收割機,沒有一切機械化的作業。每到收獲的季節,家家戶戶拿著鐮刀,有拖拉機的開著拖拉機,沒有的拉著大板車去田里收割小麥。孩子們也都跟著去撿麥穗了,大人在前面用鐮刀一把一把的割著小麥,小孩子在后邊撿丟下的麥穗。烈日炎炎,脖子上圍著毛巾,灑著汗水,卻不覺辛苦地享受著豐收的喜悅。
如今媽媽依然總會拿著一件事跟我開玩笑,小時候有一次去地里幫忙,太陽曬的睜不開眼睛,汗水流的滿臉都是,嘴里不停地喊著“好熱啊,熱死了”貌似是不小心把水灑在了腿上,被過往的人看見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于是這件事就成了她們的笑柄,總會拿來說把孩子熱的滿腿流汗,嘴里不停地喊著熱死了。每次媽媽跟我說起,我都在解釋那不是汗,那是我撒的水。時間久了也不需要解釋了,畢竟孩童的時候,誰不是一個開心果呢?能拿來說笑也是一件與媽媽回憶童年幸福的樂事。
接下來,一部分割完的小麥,用車拉著回家。把收割好的小麥拉到場里去加工成麥粒。那時一切操作都是人工的,先把小麥鋪滿整個場地,用沉重的石滾一遍一遍把麥粒壓下來,然后趁著風起的時候再把麥粒揚起來,使得麥粒與麥皮分開。一遍一遍的揚起帶著塵土的麥粒,直到干凈為止。
那時的我們曬的黝黑黝黑,坐在樹蔭里,等著賣冰棍兒的吆喝聲。幾毛錢一個的袋裝的冰激淋,在那樣的烈日下,無疑是大家用來休息最大的滿足了。大家干完活休息期間坐在樹蔭下,吃著清涼的冰棍兒,聽著樹上知了群音伴奏,談笑風生。
那時的快樂很簡單,因為得來不易,人們才倍感珍惜!
3. 玩樂里的童年
農村孩子的童年才是真正的童年,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車水馬龍。有的是綠油油的田野,沾滿青草香的鞋,滿耳的蟲鳴聲,和一起吃土的玩伴。那時的錢不多,可快樂很多。
童年的樂趣是跟小伙伴們一起到村外不遠處烤紅薯,在土疙瘩的地方挖個洞,用壓完的小麥桿燃燒,把紅薯埋在里邊,等著烤熟。有時候忘記了,第二天去了就被別的小伙伴偷走了。
童年的樂趣是跟小伙伴一起學自行車,那時的自行車只有很高大的那種,黑色的帶著大梁,即便摔傷幾百次也要學會,那時的毅力不知哪里來的。
童年的樂趣是跟小伙伴們一起去大坑里玩水,夏季下完雨的大坑里水多了很多,小孩子們都歡喜地跑去在淺水處洗澡,打鬧。
童年的樂趣的是放學了跟小伙伴一起去找毛毛根,毛毛根長在雜草里,很難分辨出來,所以一個午后下來能找上一大把已經很開心了,一邊找一邊吃。
童年的樂趣是夏季的晚上,和小伙伴約好,拿著瓶子和鏟子,去樹下挖地老頭兒,有的會爬在樹干上,地老頭兒蛻變后,金蟬脫殼,長出翅膀就成了知了。
童年的樂趣是和小伙伴們一起跳皮筋,下課十分鐘休息期間,大家伙拿出皮筋,兩個人撐起來,其他人在上邊跳,可以跳出很多花樣。
童年的樂趣還有丟沙包,沙包是媽媽親手做的,里邊有的裝滿豆子,有的裝滿谷子。記得自己也親手做過,學著做各種花樣,和小伙伴們攀比誰做的更好看。
那時的攀比不是誰的衣服多么華麗,也不是誰兜里的零花錢多,更不是誰的文具盒有多貴,也不是誰的成績最高。那時的攀比是誰的媽媽最手巧,做出來的鞋子書包最美麗,誰在跳皮筋里最厲害,誰找的毛毛根最多,誰在水里憋氣時間最長,誰找的地老頭兒最多,誰最先騎會自行車,誰在一望無際的夕陽下最先長大。
4. 童年里的年味兒
童年里的過年,是盼望著穿新衣服,盼望著吃好多糖,盼望著玩煙火,盼望著親戚成群吃好吃的。
小時候,在剛剛進入農歷十一月的時候,就開始每天把新衣服拿出來看一遍了。那時的新衣服是買的,紅紅火火的帶著花邊兒,上衣有兩個兜子可以放瓜子,褲子有兩個兜子可以放糖。
進入臘月,家家戶戶開始備年貨。因為平時吃肉不是太多,所以在過年的時候每家都備好各種肉食。雞鴨魚肉幾乎齊全,象征著一年下來豐滿富裕的良好愿望吧。媽媽也會蒸上兩鍋肉包子,兩鍋蜜棗卷,兩鍋糖三角,兩鍋黏豆包。我最愛的是黏豆包,至今每年回到家都讓老媽做,還會在臨走前裝在包里幾個。
除夕的那天晚上我們會把新衣服放在枕邊,以便第二天早晨起早美美的去玩耍。凌晨十二點,有一波放鞭炮的。在大年初一的凌晨三四點,應該是鞭炮齊鳴的時刻。滿村子都是鞭炮聲,一個接一個的,一直噼里啪啦到天亮。第二天早晨,氧氣中全是鞭炮的味道。
小時候過年,我和小伙伴們會約好幾點起床,誰去誰家里找誰。因為興奮和激動,大概凌晨四五點就起床了。一群小伙伴穿著新衣,兜里塞滿瓜子和糖果,去大街上買煙花和鞭炮。六七個孩子點燃手拿的那種煙花,在大街上玩鬧,煙火的呲呲聲和晃動的火花交織,營造了整個鄉村的幸福氣氛。
那時的年味兒是濃濃的鞭炮的味道,是新衣服的味道,是小孩子笑容滿面的味道。
那時的年味兒是心里的味道!
5. 年味知多少
今天二十七歲的你,我的小伙伴,你們都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也都在世界的四面八方忙著自己的事業和家庭??墒?,何時,我們還可以像童年那樣,一起玩煙火。也許,再無可能。
如今,時常在夢里夢見和童年的小伙伴一起上課,一起出去玩耍的日子。雖然不常聯系,卻總是在夢里出現。當真,有一種友誼,叫童年發小。
如今農村一切都機械化了,再也不用手去割小麥,也不再用去拔草,更不用在麥場打麥子。一切都在變得更好,生活也變的很好。爸爸媽媽搬進了樓房,弟弟成了家,姐姐出嫁了,我也出嫁了??砂职謰寢寘s不再年輕了,歲月爬在了他們的臉頰,長出了白發,長出了皺紋。
時常夢見和爸爸媽媽在曾經的老房子里的點點滴滴,那時的我家的大門是鐵的,因為風吹雨打長滿了銹跡,大門口兩邊長滿了“滿朵花”五顏六色的。媽媽忙碌一天在家做好了晚飯,我和弟弟姐姐放學回到家,一起等爸爸下班。
那時的爸爸皮膚很白,很是帥氣。那時的媽媽一顆瓜子臉,愛美地涂口紅。——————
時光你慢一點、讓我們一起陪他們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