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是校園之中的荒涼之地,是人跡罕至之處,心情浮躁的時候,我常常瀏覽于此,體驗回歸大自然的感覺。
鐵桿蒿長得很高,超過了我的身高,是去年天氣的杰作,地面很硬,凌亂的堆放的水泥塊和建筑垃圾,但就是在這貧瘠的地方,鐵桿蒿、莧菜、狗尾巴草橫空出世,且長勢喜人,夏秋季節,密密麻麻蔥綠一片,仿佛土地條件愈差,愈是激發了它們生長的信心,粗細均勻筆直向上,幾天不見,就要實現了從二級殘廢到一級帥帥的跨越。最令人欣喜的是頂著茸茸尾巴的狗尾巴草,在微風中極有韻律的翩翩起舞,把彎著的脖項鍛煉的鏗鏘有力,它應該和人類一樣,也在展示著傲人的“肌肉”吧!
天氣是干燥的,周圍都是干燥的氣息,連塵土都隱匿了其間的清香,泛著一股腥氣,草是枯黃的,寂靜無聲,風吹過,摩肩接踵,發出“吱吱”的聲音,仿佛是人的肢體在接觸。天是藍的,白白的云朵輕悄悄的虛無縹緲,給天空披上了潔白的紗衣。陽光溫和柔媚,和大地形成了六十度的夾角,金色的光芒均勻的灑在向陽的一面上,出奇的安靜柔和,另一面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泛著黑色,透著冷峻,呈現著萬紫千紅之后的悲壯。
表面是安靜的,內心深處波濤洶涌,在律動,在不安,小黃狗這時候從另一面鉆了過來,看到了我聞到了我的氣息,驚悸的眼神瞟了我一下,四體發力,向前方跑去,我打上一聲口哨,它逃遁的更快了,鉆過溝渠,越過土堆,不見了。
驚蟄已過,萬物俱動,小毛毛蟲也應該響應號召,循聲而出了,潛伏在地穴中冬眠的物種,也在蠢蠢欲動,一個冬天它們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之中,對寒冷黑暗的恐懼,使它們縮緊了自己的身軀,閉起嘴巴,不吃不喝,體內的脂肪能量儲備足以支撐它們度過冬天這個漫漫長夜,非同一般的耐力,動物的生存智慧當真無以倫比。而今,苦盡甘來,一個明晃晃亮堂堂溫暖和煦的世界又展現在眼前,怎能不激動,怎能不興奮,在洞穴邊張望一下,春寒料峭,又縮了回去,伸伸脖子,抖抖身子,煥發一下迷迷糊糊的神情,迎著陽光,追著那快樂幸福的光線,不久之后,大地上到處都是它們的身影了,敏捷矯健的身軀又成為了這個地塊充滿活力的主力軍。
麻雀從來都沒有失去對這片土地的占有,即使是在萬木凋零的季節,它們小心翼翼的在枯枝敗葉間逡巡著,植物的種子成為它們的目標,動作稍欠靈活,身形略顯笨拙。而今,它們在春日的暖陽下,活靈活現生機勃勃的上下翻飛了,嘰嘰喳喳的聲音此起彼落,喜鵲在遠處應和著幫忙助陣,呼啦啦的一大片,剛落下又飛起,用連續不斷的飛行跳躍,展現著生命的歡悅。“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小的體內竟蘊含著如此強大的生命力,著實嘆為觀止驚嘆不已。
回望干草萋萋之下,隱隱約約之處,有綠意點點,一個冬天的休養生息,大地正在集聚能量,整裝待發,孕育著生機一片。
面對大自然的輪回法則,面對生命的律動,我枯萎的思想和生命又綠意盎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