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琊令之胭脂紅|血色胭脂

文/人魚海棠


1

秋風瑟瑟,穿過安靜小院,便是重簾深卷的內室,室內暖爐裊裊,沉香淡淡,榻上一張小桌上放著點心果品,還有銀壺一盞,酒杯兩只。

一個滿臉污垢的小女孩立于房中,似與這環境格格不入。

她衣不蔽體,從衣服的破爛處,露出白皙的肌膚,右邊的眉梢處一顆紅色小痣,似點了紅色的胭脂,令她如蒙塵的珍珠,有隱隱的華光似要破殼而出。

“乖,叫我一聲娘,你就有飯吃,有衣穿了,再也不用受顛簸流離之苦?!? 女子周身環香,看著眼前的小女孩,眼神親切,并無半分厭惡之意,而是柔聲細語地勸慰著。

她臉上涂沫著濃重的脂粉,于室內的幽暗的光線下,顯出無限的明亮嬌艷來。女子手里拿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白饅頭,十指尖尖,涂滿了鮮紅的蔻丹,只是涂得太過濃艷,如同滴血一般。

“不,你不是我娘!” 小女孩看著女子手上的白饅頭,吞咽著口水,但猶豫了片刻,終是沒有把娘字叫出口。她的眼神內透著倔強,還有抹不去的悲傷,眼內水霧氤氳。

最愛她的娘親,已經死了。這些天,她在破廟里,反復做著同一個夢。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著粉嫩的襦裙,在花叢中追著蝴蝶。她的小臉圓嘟嘟的,右邊的眉梢處有一顆紅色的小痣,在夕陽的暖光照耀下,竟殷紅似血。

海棠花瓣紛紛揚揚,海棠樹下,一個姿容秀美的少婦溫婉地笑著,寵溺地看著小女孩。

夢的最后,那些海棠花變成了熊熊的大火,將她的一切燒成灰燼,她的母親、父親,那些經常逗弄她的丫鬟姐姐和可親的家奴們,全都在火光中痛苦掙扎。

“去春香樓,找小憐姐姐,你就不必挨饑受凍了?!?那晚她被人扔在破廟中,醒來后被一獨臂的男子救下,男子把手中的饅頭分給她,然后將她帶到了這里。

這就是恩公所說的小憐姐姐么?竟是和娘親一樣的美麗,只是臉上的粉厚了些。

女子竟也不惱,只是淡淡一笑,扯出衣襟上的帕子,細細拭去女孩滾落的淚珠,對她臉上的臟污視而不見,似乎擦拭著一件珍貴的器物。

片刻后,她略略偏頭,柔聲喚道:"吳媽,帶這孩子去洗凈身子,以后她就叫小月,以后讓她和小紅一起練習琴棋書畫。"

2

小月沐浴完畢,換上了一身粉色的衣裙,怯怯地絞著手,來小柔的面前。

沐浴后,她的面貌煥然一新,露出原來的可人面目。幾日的顛簸流離,她胖嘟嘟的小圓臉瘦了下來,竟然顯露出尖尖的下巴。眸子像黑曜石一樣靈動,瓊鼻櫻唇,肌膚白嫩,濕漉漉的頭發烏黑發亮。

小柔看著面前粉雕玉琢的小月,細長的眸子露出欣賞之意,嘴角輕扯。果然沒看錯,真是一棵好苗子,錢公子給她帶來了一個絕世寶貝。

“吳媽,你覺得小月這孩子,比起小紅,誰更勝一籌?” 小柔淡淡地看向一旁的吳媽。

小柔曾是春香樓的當紅花魁。她用大部分的積蓄向老鴇要了這個獨門獨院,與春香樓一墻之隔,只偶爾接待一些舊客,賺些生活費。她這些年替春香樓賺盆滿缽滿,所以老鴇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吳媽是買了小院后才要來的,她曾經是個練家子,身材矮胖,力氣很大,可以頂半個護院。

“回小姐,小月一看就氣質不凡。和小紅是云泥之別。” 吳媽看出了小柔眼中的喜愛之情。

吳媽的估計是沒錯的,她打心眼里喜歡小月,打算視為己出,將她培養成一顆閃亮的明珠。老的時候她就有所倚仗了。

“小月,你去廚房找些吃食吧,不叫我娘也行,以后就叫我小柔姐姐。不過,你若是想你娘了,也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娘親。” 小柔對小月說著,竟有哽咽之情。

就在今日,頂著凜冽的寒風,多年不見的錢公子突然出現在她的院中,只是他戴了黑色面巾,左手袖子也空蕩蕩的:“這孩子是我在破廟中撿到的,你來教導她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哽咽著,想說些什么,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如果不出意外,她的孩子,該也有小月一般大了吧。

那個月她托病沒有見客,只和錢七有過肌膚相親。沒多久,她發現自己害喜,就在她千方百計生下孩子之時,卻被老鴇發現,將她的孩子丟到了大街上,讓她自生自滅。之后她想方設法尋回孩子,卻一無所獲。

“孩子,這就是廚房,你想吃什么,盡管去拿就好?!眳菋尠研≡聨У綇N房,便忙其他事情了。

小月剛進到廚房,竟和一個軟軟的小身子撞了個滿懷,她抬眼一看,是一個穿著紅衣的小女孩,約四五歲的模樣,嬌俏可人,眼神靈動。

小女孩定定地掃視了她一眼,揚了一下眉:“我是小紅,你叫什么名字?”

“我原來叫小柔,可是吳媽說,我以后就叫小月?!? 小月一看,小紅的嘴角還有油漬,便掩嘴笑了。敢情她是來廚房偷吃的。

“你笑什么笑,我肚子餓了,過來尋些吃食。不可以嗎?” 小紅俏臉上一紅,揚起小臉,嘟起了油膩膩的小嘴。

“沒,沒什么,還有什么吃的,我肚子也餓了?!?小月嘴角翹起,“不如,我們一起吃吧!”

“好呀,好呀,那里還有叉燒包,還有雞腿,來,我們一人一個?!?/p>

廚房傳來小女孩的竊竊私語,偶爾還能聽到銀鈴般的笑聲。

3

年紀相仿的女孩便有了伴,她倆一起學習琴棋書畫,一起并排壓腿,夜里兩人睡在同一張床。

事實上,小紅和小月的身份卻有本質的不同,小紅平時像個丫鬟,吃的東西和吳媽一樣。小月卻享受小姐般的待遇,十指不沾陽春水。

但是小紅卻很樂觀,在小月壓腿痛得流眼淚的時候,小紅卻很賣力,從不言苦:“現在有吃有穿,比在外面強多了,我養父死了,我只能去大街上乞討或偷東西吃?!?/p>

“聽說小柔姐的舞跳得可好了,她憑著一曲廣袖舞,一舉出名,成了春香樓的花魁。” 小紅壓著腿,臉上露出無限的向往,幻想著長大后,穿一襲美艷紗裙登臺起舞的模樣。

“真的啊,我也要多練功,成為像小柔姐姐一樣的人?!? 小月被小紅的樂觀感染了,擦掉眼淚,兩人相視一笑。

“小月,你眉梢上的紅色,是用胭脂點的吧,真是好看極了。我也有紅痣,只不過在后腰上?!?/p>

“這個紅點,我自小就有了。“許是勾起了遙遠的往事,小月的眼神變得迷茫了起來。忽然,她又恢復了神采:“我們去找紅色的胭脂,你也點上一顆吧,我在右,你在左。好不好?”

“好呀!好呀!” 小紅想到了什么,小臉立馬垮了下來,“可是,我們去哪里找紅色的胭脂呢?只有小憐姐姐那里有。不如,趁她睡著的時候,我們偷偷去拿一點?”

“唉,這樣不太好吧?” 小月自覺出了個嗖主意,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咬掉自己的舌頭。

是夜,小紅潛入了小柔的閨房內,偷偷拿了一盒胭脂。她對鏡輕點,眉梢處多了一顆紅痣。這樣一點,竟然無端在眼角眉梢多了一些風情來。

“吳媽,誰拿了我的胭脂!”?

第二天,一聲惱怒的叫聲響徹小院,在安靜的早晨顯得異常的驚心。

小月睡眼朦朧,看到旁邊的小紅在瑟瑟發抖,嘴巴念念有詞:“怎么辦,怎么辦,我居然睡著了,忘記把胭脂還回去,吳媽會打死我的。”?

正說著,一個矮胖的身影像旋風一樣來到兩人的房間,是吳媽。她叉著腰,指著小紅罵:“小蹄子,你是不是拿了小姐的胭脂!別以為給你學琴棋書畫,你就是小姐了,趕緊出來領罰!”

小月看了小紅一眼,輕聲說,“是我們一起拿的,你要罰,便罰我們吧!”

“小月,你別替她說話了!她偷偷摸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當初,我們小姐把她撿回來的時候,她正在偷別人的點心。我們小姐心善,把她帶了回來,沒想到啊,她還是死性不改!”

吳媽氣得胸口一起一伏,把小紅從寒冷的被窩里拎了起來,像拎著一只小雞,扔在了地上。

吳媽把小紅的枕頭一扯,一盒胭脂在枕頭底下,顯得異常的顯眼。她把胭脂往小紅面前一扔,“小紅,你可還有話要說?”

小紅穿著寢衣,趴在冷冰冰的地上,因為寒冷和害怕,全身瑟瑟發抖:“吳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p>

小月也趕緊下床,陪著小紅跪在了地上,“吳媽,你就饒了小紅吧!”

4

正說話間,小月抬眼,只見小柔掀開簾子,進入了房內。

她的頭發雖然梳得整整齊齊,缺少了脂粉堆砌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滄桑,就像一朵褪色的嬌花,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哪個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顏?更別說,她曾是一個眾星捧月般的花魁了。脂粉就是她的面具,就和吃飯呼吸一樣不可或缺。難怪,她會因為一盒胭脂而發火。

“小月,來小柔姐姐這里?!毙∪釓街弊叩酱策叄诖惭厣希≡抡辛苏惺郑殖橘朐诘厣系男〖t說:“小紅,你曾答應過我,不再偷東西,為何還要再犯?吳媽,行刑吧。

吳媽的大手拉起了小月,“小月,聽小姐的話,去床上坐著。” 小月只得含著淚,聽話地坐回床上。她看到吳媽的手里,多了一個雞毛撣子。

吳媽走到小紅的面前,雞毛撣子落在了小紅的身上,一下一下地,小紅發出一聲聲慘叫。小紅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握住了那盒胭脂。她握得緊,指節發白,牙齒把嘴唇都咬出血來。

吳媽打了很久,頭上都冒出汗珠來。小紅睡覺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衣,上面已經血漬斑斑,衣服爛了,露出了白嫩的皮肉,紅白相間,觸目驚心。

小月已經不忍再看小紅,別過臉去。她身上已經穿上了厚重的衣衫,是小柔怕她冷,替她穿上的。雖然身子恢復了溫度,但小月的牙齒還是止不住哆嗦著,上下地打著顫。

“吳媽,你等等?!?原本坐在床邊的小柔突然驚叫出聲,吳媽的雞毛撣子停在了半空中。

只見小柔走向掩掩一息的小紅,蹲下,顫抖著雙手,纖長的手輕撫上小紅腰上的紅痣。她顫抖著說:“吳媽,快,快把她抱上床。”

此時,小紅全身冰冷,臉色蒼白,左邊眉梢用胭脂點的痣,紅得異常的驚心。嘴角流出的血,已經把胭脂盒染紅了。抱起小紅時,她的手里還緊緊地攥著那盒胭脂。

“吳媽,快,拿藥來。不!叫大夫來!” 小柔惶恐地叫著,聲音尖利,語無倫次。

小紅被放在床上,蓋上了厚實的被子,小柔緊緊地抱著她,淚水大顆大顆地流下來:“小月,你是我的小月。我怎么認不出你來。小月,你快醒醒......”

由于傷勢太重,寒氣入侵體內,小紅發了高燒,那雙美麗的眸子再也沒有睜開。

小紅走后,小月似乎一夜長大了。小紅嬌俏的身影,總是時不時在她腦海中跳出來。

初見時,她油膩的嘴唇,她們一見如顧,蹲在廚房吃雞腿,大快朵頤,毫無吃相。她們一起練功壓腿,想著長大后穿一襲美艷紗裙登臺起舞的模樣。

“聽說小柔姐的舞跳得可好了,她憑著一曲廣袖舞,一舉出名,成了春香樓的花魁?!?/p>

“小月,你眉梢上的紅色,是用胭脂點的吧,真是好看極了。我也有紅痣,只不過在后腰上?!?/p>

那日秋風起,小月的目光穿過小院,看到小紅向她走來。小紅穿一件紅色的煙羅裙,臉上覆著柔紗,看起來像一個下凡的仙子。

她雙手高舉過頭頂,翻幾朵漂亮的手翻花,秀足輕點,折腰,回袖,偏頭,一氣呵成。轉身掃腿間環佩響叮當,有悠揚的歌聲響起:

翩翩舞廣袖,似鳥海東來。華霆九秋暮,飛袂拂云雨。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

5

夜里,閨閣內紅燭閃動。小柔看著立在床邊的黑衣人,虛弱地說:“錢大哥,你終于來了?!?/p>

就如同數年前,身為殺手的錢七總是在花魅小柔的房中突然出現,有時還會趕走別的恩客,小柔卻從不會怪他。因為只有錢七會惜她憐她,把她當作一個女人,而不是玩物。

“小柔,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錢七面戴黑巾,幽深的眼眸里有著掩飾不住的關切。

“我沒事,其實,自從生了孩子后,我的身子就差遠了??瓤?。”

“孩子,什么孩子?你什么時候生了孩子?”? 錢七疑惑,“上次我送孩子來,并未聽你說?!?/p>

“五年前,你說做了最后一單買賣便來替我贖身。你走后,我便發現懷了你的孩子。我等著你回來迎娶我,我們一家三口,便可永遠在一起了?!?小柔眼里泛出淚光,眼神看向羅帳。

曾幾何時,他們海誓山盟。他不識字,她便給他講故事。他給她畫眉,俠骨柔情化為繞指柔。

“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你卻沒有來,直到我生下孩子,卻被老鴇發現。她罵我癡傻:世人皆言戲子無情,又有誰會對戲子有情?她奪走了我的孩子,將她丟棄。我繼續留了下來,但從此我已失勢,再也不是那個當紅的花魁了?!?/p>

錢七聽到這里,額上的青筋爆起,眼神駭人,手中關節格格作響。

“幾年后,我出門購置胭脂時,在街上發現了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她就和你帶回來的小月一樣,全身臟污,因沒有吃食,去偷店主的點心,我怕她被人打,知她父母已不在人世,便將她帶了回來?!?小柔掩著胸口,又咳了一聲。

“就在幾天前,我才發現小紅的腰側有一個胎記。想不到,我朝思暮想的女兒,竟然就在我的眼前。但一切已經太晚,她死了。” 她聲音已經沙啞,“為了一盒胭脂,我竟然縱容吳媽打死了她。雖然,那盒胭脂是公子你送給我的禮物??梢膊荒軐δ敲葱〉暮⒆酉潞菔??!?/p>

“我錯了,我問過小月,她說小紅拿我的胭脂,只是為了在眉梢點一顆痣。一顆和小月一樣的痣?!?/p>

“我問我自己,為何會因一盒胭脂而發雷霆之怒?是了,我害怕容顏老去。每當我攬鏡自照,我害怕面對那張日益蒼老的臉。錢公子,你五年多杳無音訊,卻蒙著面不以真面目見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老了?” 小柔喃喃地說道。

錢七一邊的袖管空空如也,左手剛想撫上小柔的臉,聽到她的話,心中一凜,手握成拳。他猶豫了片刻,終是扯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猙獰的臉。

“不,小柔,我是怕你嫌棄我。小月的父親,其實是允州牧李敬。與你一別后,我奉命刺殺李敬,卻中了李敬的埋伏,右臂中刀,雖撿了一條命,卻沒了一條手臂,臉也毀了?!?/p>

“我不敢來見你。直到五年后,我奉命去刺殺小月的父母,聽從客人的吩咐,留下了小月一人。我害了小月一家人。現如今, 我們的女兒卻因小月而死。報應,這就是報應!”

“你把小月好好培養,將來大有用處。我留下來不走了,以后給你當護院,護你的周全。”

更深露重,長夜寂寥。房內二人哭作一團,在門口的吳媽抹了一把眼淚,悄悄退了下去。

冬去春來,當年泥垢滿面的垂髻之童,如今已歲至及笄,小月已經是名動允州的花魁月娘。

得知小紅是小柔的親生女兒,小月不免感嘆世事無常。

十幾年來,她把小柔當作娘親對待。而小柔亦把畢生的本領對她傾囊相授。月娘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千嬌百媚,萬種風情,無人能及,一身紅衣,絕代風華。

那是小紅愛穿的衣服,她眉梢的痣,紅得驚心,似一顆用血染的胭脂。

武俠江湖

武俠江湖瑯琊令第三十九期:胭脂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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