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道
子曰:“齊一變,至于魯;魯一變,至于道。”
孔子說:“齊國的制度經(jīng)過改革,就能達到魯國的水平;魯國的制度經(jīng)過改革,就能走上正道。”
魯國雖然沒有齊國富裕、強大,但尊崇舊典,很大程度上沿用了周朝的禮儀。這句話中的“道”指的是周道,即周朝的禮儀、原則等。
孔子看不慣齊國的改變和變化,他認為最值得尊敬的是周公,而魯國比齊國更加接近于周道。他希望能夠回到周朝的風俗、禮儀、原則上來。所以他說,齊一旦往好里改變一點,就可以回到魯國的狀態(tài);魯國也是在周禮的基礎上發(fā)生了一點變化,如果再往回改變一下,也許能回到西周的時候的狀態(tài),也就是“至于道”。
這是孔子的理想,但這個理想是行不通的。歷史很難開倒車,歷史的車輪只會不斷的向前走。
觚不觚
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孔子說:“這還是用來祭禮的觚嗎?簡直是四不像,怎么能算觚呢?”
觚很有可能是古代盛酒的一種器具,上圓下方,長口長身,中間有一些棱,呈喇叭狀。
對于這句話有三種解釋。第一種是說孔子有一天拿到一個觚,但這個觚是一個創(chuàng)新的觚,沒有中間的棱。孔子看到有人把觚這樣一個祭祀的禮器改成這個樣子,就感嘆“這能叫作觚嗎?就勉強算他是一個觚吧”。這代表著孔子突破常規(guī)的新東西是看不慣的。
第二種解釋是,孔子借“觚”的發(fā)音講自己的心事。因為孔子說過,“沽之哉!我待賈者也”,意思是孔子不想在家閑著,所以說“看誰出價高、誰重視我,我就去為誰做事”。在這個情境下,孔子拿到一個觚,突然聯(lián)想到“沽”這個字,他說“沽不沽,沽哉!沽哉!”意思是做不做事呢?我還是要做事的,等著人來請我吧。這個解釋代表著孔子想去做事的態(tài)度。
第三種解釋是說,“觚”是孤獨之意。孔子拿著觚說:“孤不孤獨呢?好孤獨!好孤獨!”
這三種理解都講得通。
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
宰我問曰:“仁者,雖告之曰‘井有仁焉’,其從之也?”子曰:“何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宰我問:“作為一個仁人,如果有人告訴他:‘有個人落井了’,他會跳下去嗎?” 孔子說:“怎么能這樣呢?君子可以去救人,卻不可隨便陷入其中;可以受欺騙,卻不可以盲目行動。”
有一天,宰我挑釁孔子,說:“您整天教我們學仁,仁者愛人,主要是關心別人。當我真成了一個仁者時,有人跑來騙我說“井里有個人”,我要不要跳下去撈人呢?這不是要命嗎?”此處,“井有仁焉”的“仁”通“人”。
孔子對宰我提出的反問:“何為其然也?”為什么會導致這樣的局面?君子明知道是假,為什么要跳進去?即使井里有人,君子可以過去幫忙,但明知道跳進去于事無補,還要拖累別人救兩個人,難道君子是傻子嗎?
“逝”是往的意思,這里指去井邊救人;“陷”指的是被誘騙落井;“欺”和“罔”都是欺騙的意思,但意思有差別。欺是指利用一個人的善良來騙他,罔是指利用不合理情的事情騙他。
君子可不是傻子,君子“可欺也,不可罔也”。“欺”是別人對君子做出的行為,別人想利用君子的善良來騙他,那是別人的動機,我們無法干涉。但“不可罔也”,說明君子是智慧的,他有判斷力,不會輕易的上當。
孔子教大家做君子、做仁人,并不是讓人做糊涂蟲。孔子教的這套方法,在現(xiàn)實生活中是可以靈活運用的。
君子不動心,不會輕易的為小利所惑,也不會去做一些違反原則、道義和常理的事情,所以很難被騙。
約之以禮
子曰:“君子博學于文,約之以禮,亦可以弗畔矣夫。”
孔子說:“廣泛學習且遵紀守法,就不會誤入歧途。”
孔子說“博學于文,約之以禮”,他希望大家不要隨意背叛,不要做出格的事,不要做太多顛覆傳統(tǒng)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