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靈魂深處,青春要比年老寂寞。
這句非常漂亮的,像詩一樣美的語言,出自一位14歲少女的日記。書于二戰中的《安妮日記》。
一個青春期的鮮活少女,為了躲避二戰中德國人對猶太人的迫害,藏身荷蘭郊區的偏僻倉庫里。與她同時藏匿的還有另外7個人。由于遭人告發,他們都被送進了集中營。戰爭結束后,只有安妮的父親活著,他尊重女兒生前的愿望,出版了這部日記。
無力去討論戰爭及人性。沉重得不知從何說起。
盡管安妮在日記中口口聲聲說討厭政治,但是她對政治的理解之深刻超過了很多成年人。
同樣是少年書單上的一本,我只是想把它勾掉。這本書不應該只推薦給孩子們讀,更應該推薦給青春期孩子的家長們,半個世紀過去了,可是青春期的所思所想大概一直都沒變過。青春期的小煩惱像小山丘,卻又綿延不斷,那種真切的悲與喜總是激烈。
你真的試圖去了解過孩子的內心世界嗎?
我們來聽一聽安妮是怎么說的:
為什么在我掙扎的時候爸爸始終不能給我有力的支持呢?為什么每當他向我伸出援手之時卻常常適得其反呢?因為爸爸的方法不對。在他跟我交談的時候,他老把我看成一個正在經歷各種困惑的小孩。
一個少女,清楚地認識到了父親在與自己交流過程中存在的問題。正確的表述應該是:青春期的孩子不滿于父母與自己交流的態度。他們已經不喜歡被當作孩子,他們有強烈的被尊重,被理解的渴望。
除了爸爸之外,沒有人能讓我覺得自己原來也是個懂事的人。但有一件事情他沒有想到。你知道嗎?他并沒有意識到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成為出類拔萃的人而努力奮斗。我不想總聽到“這個年齡的通病”,或者是“其他女孩子”,又或者是“到時候她就會好起來”諸如此類的話。我不希望自己被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孩,而是一個有個性的安妮。
很多時候,我們輕看了孩子,以為他們太小,還不理解夢想是什么,更不可能為之奮斗。但青春期孩子在這個方面表達出來了強大的自信和自律,在追尋夢想的路上,他們比我們要純粹的多。
孩子們已經敏感地意識到了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是一個有個性的生命。然而,真正使他們“泯然眾人”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最最親愛的父母和最最敬愛的老師。
那些毀滅孩子個性的話語就不要再說了。每一個人都是最特別的存在,誰能認識到這個問題,孩子就愿意和誰做真正知心的朋友。
因此,安妮意識到父親不可能成為她最期盼的親密朋友,她覺得同齡的男孩兒彼得更加合適。
我需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可以聽我傾訴衷腸的人。我需要一個朋友能帶我走上正確的道路。
在今天的父母和家長們看來,這就是令人頭疼的早戀問題的開始。但是孩子們的初衷,并不是要找一個戀人,而是希望尋找到一位真心理解自己的朋友。
我們總是以為,孩子們不可能區分這兩種感情的微妙區別。但他們其實能夠區分的很清楚:
當他在我身上感受到友情的時候,這就漸漸地轉變成了一種特別親密的感情,可再仔細想想,我意識到我不能允許那種親昵繼續存在。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們真的產生了彼此愛慕的情愫,打壓只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我們真該相信,孩子們具備這樣的力量,自我判斷和糾正。
現在他深深地依戀著我,而我也找不到可以擺脫他的辦法,更無法讓他獨立起來。我意識到他已無法成為我理想的朋友,但我想不管怎樣,我都要盡力把他從狹隘的思維中拉出來,讓他利用自己的青春去做出些成績。
當你有一個青春期的孩子時,大概已經忘記了那些青春期懵懂時光里,綿延不斷的煩惱了。
聲稱年長者在這里生活更加艱難的人明顯沒意識到年輕人的困惑。
那是些因為年輕而令我們無法接受的困惑,是無論如何都會向你不斷涌出來的困惑,到了很久的將來,我們以為總算找到了解決的方法,結果這個辦法卻無力抵抗事實,到頭來我們又會把這個方法貶得一無是處。這就是成長歲月中的艱難。我們在內心深處浮現出許多理想、美夢和希望,但最后似乎只是為了毀滅它們,讓它們接受可怕的現實。
少女安妮,經歷了戰爭,目睹無數同胞遭受苦難,當她仰望蒼穹的時候仍然相信一切都會變好,相信和平與安寧定將復返。
然而,那些青春期的煩惱和困惑卻一點都不亞于思考人生和世界未來的大命題,它們不斷地打壓幼稚的心靈,但卻是成長的必經之路。有些答案必須自己去尋找,有些痛苦必須自己去經歷,成人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莫名的打壓。
“因為在靈魂深處,青春要比年老寂寞?!钡高@句話能喚醒你已經遠去的青春感受。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