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愛情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對人類苦難不可遏制的同情心,這三種純潔但無比強烈的激情支配著我的一生。”這一佳句膾炙人口,為認同這句話的人們廣為傳頌,也成為了很多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一部分。
我部分認同這句話,本文的寫作意圖,即是對這一句話加以自己的理解和拓展,豐富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體系,以此來對未來的生活明確一個大致的指導。我所認同的,首先對愛情的渴望擴展為對愛的渴望,并取愛的廣義概念。另外,我還會加上一些個人的志趣于其中(如對自然的親近等等),這些志趣是來自于我之前二十七年的生活經歷和感想,帶有較強的個人及時代色彩,故與羅素先生的有些許不同。
一、對愛的渴望
“對愛的渴望”在羅素三大生之源動力中排在第一位,源自人類的本能而非后天形成。人類是一種社會性的動物,這意味著人自心理上就難以忍受長期的孤獨,于是便產生對他人的各種形式的依賴感、對他人對自己的依賴的期待(期待他人對自己有同等依賴感其實是自己對他人依賴感的一種衍生)以及其他衍生的感情。愛便是這些感情的偉大結合與升華,其也就變成“人”之概念的最最重要的一部分。
愛是一種源動力,這有兩種意味。首先,愛激發人生存、生活意志,其次,愛所激發的這種意志有不同方向的表現形式,這些表現形式是愛的衍生。這些形式中既有積極的,也有消極的。人類需要真誠地體悟到愛本質,也要清楚地認識到愛的不同表現形式。真誠地體悟愛的本質可以幫助我們發揚那些積極的、有益的、良性的愛的外延,控制那些消極、有害的甚至是惡性的愛的外延。反過來,正確的對待愛的不同表現形式,也有助于我們進一步體悟愛的本質。
其實在羅素模型下,人的很多行為方式都可以追溯到“對愛的渴望”,雖然不深究便很難看出其內在邏輯。比如“對權力的追逐”這一心態中,有一部分便是愛所衍生的。何以如此?有些政治家對權力的渴望來自于“對人類苦難不可遏制的同情”(羅素之第三源動力,其實質是一種“泛愛”或曰“仁”,后文分析),而有些玩弄權術之人,其追求來自于“追求他人的尊敬、認可或臣服”,這是一種控制的欲望。這些人為什么會出現這種對其他人控制的欲望?為什么對普通的動物便沒有如此強烈的控制欲呢?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其對其他人有情感上的依賴,而對他們來說最能保障這種依賴得以實現的方式便是讓他人尊重、認可甚至臣服自己。而他們對動物的依賴程度沒有這么強(或者反過來說,動物對他們的依賴價值低)。除了這種極端例子,一般人也會“虛榮”,如一般人會追求社會地位被他人認可,其多多少少也出自愛這種源動力。這也與亞當斯密和眾多心理學家的的觀點不謀而合。
由此,可以得出兩個推論。一、愛的廣義的概念外延所涵蓋的內容非常廣泛,從人人所稱道的崇高的愛情,至上文所分析的虛榮心,都有愛的元素存于其中。第二,不同形式的愛各有其存在的道理,甚至可以這么說:雖然愛是人類共有的元素,但每個人卻對不同的愛有不同程度的執著,甚至對于某種愛的認識,如是高尚的還是卑劣的,不同的人都會持迥異的看法。區分自己對不同愛的執著程度,是人類認識自己的重要一部分,也是人類分配自己生活精力的重要指導。否則,不可避免的人云亦云終究會帶來不可避免的歧途悔恨。
當然,厘清自己對不同愛的執著程度,并不意味著用“理智”來否定“感覺”或“直覺”的重要作用。愛與“感覺”或“直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強聯系。原因是人類的感覺或直覺即來自于其最深的本能渴望,而又愛是天生的源動力,其發端一也。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人類有時是很難清晰分辨出自己感覺和直覺的,因為它們雖然出自于本能,但不可避免地時常受外界所干擾。如受羊群效應的影響,人的認知和行為會與其所在的圈子中的人趨于一致,假設周圍的社會壓力導致其所在的圈子氛圍整體趨于競爭,那么其就有可能從最開始的“在一定程度上獲得他人的認可”轉變為“要獲得盡可能多的人的認可”,直到某一天的機緣巧合給予其重新審視自己內心的機會,他才有可能發現自己已經犧牲了對其他愛的執著,而執著于過多的別人的認可上了。當然,以上情形,反之亦然。這些例子不勝枚舉,世人的多少悔恨生發于此!
所以,理清個人對不同愛的執著程度,實乃用“理智”來輔助“感覺”和“直覺”,是讓人保持清醒的感覺,或說讓人心無旁騖的跟隨自己的直覺。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認同并追隨自己所認為的那些高尚的
大體上,愛可以分為親情、愛情、友情以及一些其他的高于普通的感情,這第四種感情,復雜多樣,高于“泛愛”而又帶有一定程度的社會性(比如,對老鄉的親切感),我稱之為“類感情”(為什么將類感情歸類于第一源動力而非第三源動力?主要原因是第一源動力有一定自私成分,而第三源動力則無,后文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