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B大,你不記得的第二次遇見
到達B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雖然B市比S市暖和多了,但是夜里還是比較寒冷的,剛剛從溫暖的車廂里出來的辛未,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旁邊的陸青楊本來想繼續假裝視若無睹,但是看著辛未光禿禿的脖子,還是摘下自己的毛絨圍脖,生硬地套在辛未的脖子上。陸青楊拿起辛未和自己的行李,快步向前走去。
辛未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趕緊追上去,舉著圍巾跑到陸青楊面前,說:“老師,您戴著吧,我不冷。”一著急,辛未想把圍脖套在陸青楊的脖子上,可是他真的很高,辛未踮起腳,不曾想,卻被陸青楊抓住手腕,依舊是那冷冰冰的聲音——“最好乖乖戴好圍巾,我可不想這么忙還要照顧生病的你。”之后繼續向前快步走去,還好夜色很深,她看不見自己的臉紅。
辛未戴上圍巾,感覺溫暖很多,還是愣在那里,難道海龜在關心我?不不不,一定是還沒睡醒,當然誰會希望帶一個感冒的助理來工作呢?對了,那天在辦公室,是我自己蓋的外套嗎?不會是海龜吧?!
“王辛未,快點!”海龜清亮的聲音叫醒了發呆的辛未。
原來是B大的孫老師來接他們了。
“孫老師,您好,因為我下午有課,這么晚到,麻煩你了。”
“沒關系,應該的,天兒比較冷,我們趕緊上車吧。”已經就知道孫老師是B市人,標準的B市口音,丁憶冬普通話倒是挺好的,沒有B市口音。
車上,辛未默默地聽著孫老師和海龜聊天,原來這周在B市有三場學術會議,海龜應該需要出席部分分會場的會議。
原來海龜是第三次來B大了。其實自己也來過B大參加一個比賽的,雖然只是備選選手,雖然自己這個備選選手沒有上場,但還是因為優秀的團隊,得到了一塊銅牌,當時只是停留了三四天,還沒有好好在B市走一走,希望這次有機會,不過參會啊,聽報告啊,有的忙了。
熟悉的酒店,上次大家來比賽就是住的這里,這里離B大很近,價格還不貴。告別了孫老師,辛未赫然發現,自己的行李袋還在海龜手上,辛未趕忙“搶”過來,“老師,我來拿吧,都讓您拿了一路了。”海龜沒說什么,只是示意辛未一同拿著自己的拉桿箱,好吧,海龜的原形畢露了,腹黑就是腹黑。
到了房門口,只聽海龜說:“明早七點一起吃早餐,之后去會場。”說完瀟灑地進了門。
辛未進了房間之后,想想,會不會真的就是換個地方做苦力,摘下圍巾之后,辛未才發現忘了還給海龜,辛未想了想還是沒有敲海龜的房門,畢竟已經十一點多快十二點了,只是疊好之后,洗漱睡覺了。
第二天,去到會場,海龜囑咐句:“記得把會議內容做好記錄,我講的可以不用記,著重記其他人講的內容。”就沒再說什么了。原來這是一場學術年會,原來海龜已經寫了一篇文章準備發表,辛未無意間看到海龜的電腦上作者一欄赫然寫著:Lu Qing yang? Wang Xin wei? Sun Wei dong,大概Sun Wei dong就是接他們的孫老師。果不其然,一會孫老師就來到陸青楊身邊坐好。
在會議上做演講的陸青楊是自信,冷靜,有著超凡魅力的,辛未不得不感慨,原來四個月一篇SCI真的有可能。辛未回憶著兩個多月來自己做的事情,翻譯文獻,校對資料,做一些初期的實驗,熬夜看著高溫爐,看似沒頭沒腦的瞎忙,其實海龜是有計劃有安排的,辛未不由得再次佩服起海龜來。
三個小時后,會議結束了,辛未跟著海龜和孫老師去B大教師食堂吃了午餐,回酒店簡單休息了一下之后,辛未被海龜叫去他的房間,做資料整理,下午沒有需要參加的會議,海龜繼續交代辛未整理資料,自己結合辛未的會議記錄,在不斷修改自己的論文初稿。辛未不由得感慨,果然在美國待久了,英文信手拈來,根本不想自己還要各種查資料。
辛未覺得海龜工作起來是全神貫注的,是……很有魅力的,好吧,她承認,認真工作的男人果然很有魅力,尤其是帥得沒天理的海龜。
晚上六點了,辛未覺得自己會不會在會場和酒店度過這一周,可是她很想去到處走一走,哪怕在B大里走走也好啊,這才算是來過B市嘛。
“走吧,我們去吃晚飯。”陸青楊合上電腦,起身拿起外套。
辛未只好也收起電腦,跟著海龜出門。
這時,海龜的電話響起來,“喂,孫老師,好的,我們到一樓了。”
原來是孫老師請吃飯。
“我們這個課題會和B市一個新材料公司合作,一會我們和他們的老總和技術人員一起吃個飯。”陸青楊向辛未解釋道。
原來又是一些帶有商業性質的聚會,是啊,理論再好,不投入使用生產中,也只是沒有軀殼的靈魂而已,只有把科技理論和生產技術結合一起,投入生產之中,才是新技術新材料的最好實用價值的體現。
陸青楊帶著辛未一起去,其實是有私心的。
到了大包房里,孫老師各種介紹,各種握手,各種寒暄,簡單聊了聊技術問題之后,一幫大男人在飯桌上,能做什么?當然是喝酒。辛未最怕的事情來了,有人開始勸她喝酒了,辛未根本不能喝酒,喝有名的水果雞尾酒半瓶就會馬上醉倒。
正當那個什么總一邊說著“小王助理啊,來我們喝一杯。”一邊舉杯走向自己的時候,辛未面露難色,看看海龜,不然硬著頭皮喝下去算了,剛要端起酒杯,只見陸青楊長臂一伸,笑說到:“陳總,我來替辛未喝好了,我女朋友她酒精過敏。”
神馬?女朋友?!為啥我變成你的女朋友了?又有什么陰謀?辛未睜大眼睛看著笑容滿面的海龜。
“哦哦哦,原來是陸老師的女朋友啊,不錯不錯,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好好好,不強求,我和陸老師喝一個,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好吧,原來海龜在替我擋酒,為什么突然這么好,會不會是在做夢,辛未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險些齜牙咧嘴。
一個多小時的參會結束了,陳總顯然喝得很high,還提議去別的地方繼續,還沒等陸青楊開口,陳總就說:“陸老師和女朋友就回去吧,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哈,我們其他人繼續。”辛未總覺得陳總等人的笑容很怪異,卻又不好多說什么,畢竟海龜用了這個借口幫自己擋酒。
陸青楊笑笑說:“那好,我和辛未就先離開了,希望你們玩得盡興,陳總,我們改日再聚。”
酒店離住宿的地方不遠,辛未想說能不能走回去,就開口問:“陸老師,我們走路回去,好嗎?”
陸青楊酒量真的不錯,剛剛喝了不少紅酒,卻還是沒有一絲醉意。陸青楊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路過B大的時候,辛未聽見陸青楊說:“我們進去走一走吧,你冷嗎?”
辛未回答說:“我不冷。”
陸青楊看到依然光禿禿的脖子,又摘下圍脖一圈一圈把辛未的脖子包裹的嚴嚴實實。
辛未剛想拒絕,就聽陸青楊開口道:“這是我第三次來B大了。”這是陸青楊第一次在辛未面前講起自己的事情。
辛未靜靜地聽著。
“我和她的第二次見面,就在這里。”其實陸青楊有點醉了,有的人喝醉酒不會臉紅,不會耍酒瘋,不會大吵大鬧,只會像陸青楊這樣安靜的講著話。
她?海龜說的應該是女生吧?
“但是她不記得我了。再后來,我又來到B大,卻發現她并不是這里的學生。”
辛未不知說什么好,失戀的人也許最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吧。
“十年了,無數次我和她擦肩而過。”
辛未沒想到海龜這樣長情,原來他也有一段深刻地暗戀。
“陸老師,您不是在B大做過老師嗎?”
“沒有,學院里對我的傳言太多了,我只是在讀博士期間和胡院士來B大做過訪問學者半年,我并沒有教課,只是做胡院士的助教而已。我九月份剛剛從美國回來。”也許是冷風吹久了,陸青楊有些清醒過來,慶幸自己沒有說太多,也慶幸辛未沒有問太多。
“我們回去吧,省得凍著了。”陸青楊淡淡地說。
辛未點點頭,跟著陸青楊走回旅店。
在房間門口,辛未摘下圍巾,遞給陸青楊說:“陸老師,謝謝您。”陸青楊接過圍巾,沒說什么,推開房間的門,剛要進去,又聽見辛未說到:“今天,也謝謝您幫我擋酒,我的確不能喝酒,很容易醉的,謝謝老師。”
陸青楊沒說什么,進了房間。
房門外,辛未想想,的確,海龜很冷漠,好心腸和腹黑也許并不沖突吧。
房間里,陸青楊拿著圍巾,躺在床上,輕聲說到:“又到B大,你卻不記得我們的第二次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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