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說有一期的辯題是:“生活暴擊了我,我要不要感激它?”。
從小受著“感激教育”的我們,大概很多人腦子里首先蹦出的想法就是“要感激挫折,是挫折讓我們成為更好的人”。但仔細考慮一下,我們應該感激的真的是挫折嗎?千千萬萬身處于集中營之中的猶太人,他們應該感激納粹嗎?杭州錢江縱火案中失去了親人的林先生,他應該感激的是縱火人嗎?
當我們被生活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如果我們最終重新站了起來,那我們最應該感激的,是不向生活低頭的我們自己,和那些幫助過我們的人;況且,還有無數的人在被生活暴擊之后沒能重新站起來而就此一蹶不振,像電影《蘇菲的選擇》中的女主,即使從集中營中活了下來,但卻永遠背負著內心的枷鎖,最終走向了自殺,對于他們,我更加沒有理由讓他們感謝暴擊。
當生活的暴擊無法避免,我們還能做些什么?
經歷了地獄般的奧斯維辛集中營生活而幸存下來的心理學家,維克多·弗蘭克爾,為我們指引了一個方向。
集中營,實際上就是納粹用來消滅猶太人的一個計劃,而在消滅之前,要先盡其所用。可以想見在這樣的前提下,人已經不被當做人來對待了。這其中最痛的還不是肉體,而是不公正和不可理喻對心理造成的傷害。對此,作者相信,人們一直擁有在任何環境中選擇自己的態度和行為方式的自由。犯人最終成為什么樣的人,仍然取決于他自己內心的決定,而不單單取決于集中營生活的影響。因此,在心理和精神的層面,基本上任何人都能夠決定自己成為什么樣的人。
作者在文中反復提到尼采的一句話:
知道為什么而活的人,便能生存。
也就是說,要想恢復犯人內在的力量,必須首先讓他看到未來的某個目標,引導他去發現自己生命的意義。這種對意義的追尋顯然會導致我們內心的緊張而非平衡。然而這值得,因為世界上再沒有別的能比知道自己的生活有意義更能有效地幫助人活下去了。
可能有人會想問,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這個問題無法簡單的回答,因為生命施加在每個人身上的影響都是不一樣的,甚至在同一個人的不同時刻也是不同的。共同的意義是不存在的,不變的意義也是不存在的。
但是生命時時刻刻向我們每個人提出的挑戰是真實存在的,需要我們去解決的問題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人不應該問生命的意義是什么,而只需要去面對生命向自己提出的問題與挑戰,擔當起自己的責任。維克多就此提出的意義療法認為,負責任是人類存在之本質。
按照意義療法,我們可以用三種不同的方式來發現生命之意義:(1)通過創立某項工作或從事某種事業,享受成就帶來的意義;(2)通過體驗某種事情或面對某個人,體驗自然和文化,或去愛某個人;(3)在忍受不可避免的苦難時采取某種態度。
維克多用自己的行動為我們演示了在忍受不可避免的苦難時該如何去做。他發明了意義療法,為了幫助更多其他人,特別是身處苦難中的人,找到生命的意義。這是支撐著身處集中營時的他,與從集中營中幸存卻得知親人無一幸免時的他,活下來的意義。
而就在我們的身邊,也有這樣閃閃發光的人,杭州錢江縱火案中的受害者林先生,在經歷了同時失去妻子和孩子的巨大傷痛之后,沒有一蹶不振,沒有跟隨妻兒而去,而是選擇成立一家基金會,用于提升中國高層住宅防火減災水平。我想,這大概也是他生命的意義了。
盡管我們大部分人都沒有經歷過這樣深重的苦難,但我相信每個人都曾經懷著無比后悔的心情想:“如果時間能倒流,如果能回到過去,我一定會......(此處省略一萬字)”。關于這種想法,文中的一段話也給了我們以啟發:
“要像是在經歷第二次生命,仿佛你已經獲得重生;再不要像過去那樣,一定要避免犯同樣錯誤!”首先,它要求你設想現在就是過去;其次,過去能夠被改變和修補。這就使人能夠直面生命的有限性及自身生命的終結性。
“現在就是過去,我們可以改變我們的過去”。這一次,我們曾苦苦奢求的機會就擺在眼前。盡情享受你現在的生活,就像去改變那些你后悔的過去一樣,過每一天。
標題:活出生命的意義
作者:[奧] 維克多·弗蘭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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