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生活的第六年了,時間過的還真快,這六年,時間有時候長得像一輩子,短得像一分鐘,遇到許多坎坷,許多不順,遇到許多人,懂了許多分寸。
我想起一個人,她快樂的時候像叢林里的鳥,她愛瘋,愛吃,愛生活,她悲傷起來矯情的不行,聽個歌都能淚流滿面,她,總是一個人。
就像有個人說過,他習慣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去醫院,一個人做手術,都是一個人,習慣都習慣了,好像沒什么好怕的,但其實還是挺可怕的。
她是木。
木說,她愛過一個人,愛了許多年,糾結,痛苦,有過許多許多悲傷的黑夜,有過許多許多打發失眠的回憶,歷歷在目,痛徹心扉。怎么和我那么像呢!
后來,她終于釋懷了,她說,她愛極了釋懷的感覺,可以不用那么疼痛,糾纏自己。釋懷后,她見到了他,她說,她從來沒像那天那樣感覺他離自己那么遠,覺得他那么陌生,他們在一起走了一整天,臨走的時候,他要了她一個擁抱,可是她覺得他根本沒認真地去抱她。
木后來遇見了另一個人,一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在人生趣味上完全不一致。用她自己的話說,應該屬于三觀不和,比如木在意的事,對方不在意,木覺得重要的事對對方來說,就是個屁大的事。木是個吃貨,但對方是吃飽就行,木喜歡旅行,可對方是出差到另一個城市居然能耐住性子在酒店待到出差結束,木喜歡讀書,熱愛文學,對方偏偏是個理科高才生,而且超級理性,不解風情,不喜歡咬文嚼字和感慨萬千,不過,木說,即使這樣,她也想再試一試,試一試不要一個人,然而,她又失敗了。兩個人終于在三觀上出現嚴重分歧,大吵一架,分道揚鑣,和平而不留痕跡。
木憧憬的生活又變成要一個人去實現了。
木選擇分手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對方是一個太自我的人,而且比較消極,木在談戀愛的那段時間里幾乎每天都扮演著知心姐姐,在大吵一架過后,她才醒悟過來,男友每天每天和自己聊的最多的話題都是男友的各種逆境,不順還有不滿,生活到工作,喋喋不休終于讓木疲憊不堪。
木想起了“不走心”。
不走心占據過她整個青春,那個人和她從少年到青年,一起打打鬧鬧走過來的人,總在某些方面有著微妙的優勢和能量,木把青春全部用來思念他甚至忘記他。
木難過地坐在屋子里給不走心發了條微信,問了問他的近況,不走心給她講著自己非人般的忙碌生活,慢性自殺般的工作節奏以及他的收獲,他給木推薦好看的節目,告訴木他最近的一些小計劃,關于運動,讀書,看電影和旅行,嘻嘻哈哈地笑著,還保留著一如既往的幽默。
木難過的情緒消失,她笑起來,她想起了什么是真正的快樂,什么是真正的有話可說,什么是真正的沒有壓力地說說話。木于是決定,放棄正在進行的這場疲憊的感情。
原來就是這種感覺,木看著笑著的自己想,她忽然懂了,有些習慣還是沒丟,有些感覺依然活在潛意識里,有些人,之所以那樣地愛過也都是有原因的。
木想起來,其實當初,最先退縮的人是自己啊,是自己先不敢去愛的。她講起了那段她不敢講的故事,她說的時候,眼睛又濕了。
我認識的木,她又單身了,自由了,可是卻有點悲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