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友人說起,需要寫一篇如題文章,得到反應是:你家廚房在飯店。我立馬反駁,錯了,我現在可是天天在家做飯!
? 自小被父母寵愛,很少沾及家事,更有一種感覺,做飯,是一種俗耐,就像為五斗米折腰般不欲為之。直到高中時,母親身體不好,輪我下廚,端的連一碗面都煮成了“漿糊”。而母親只要身體稍好,總會自己起身,不會過多要求與我。
? 經年過后,初為人婦,過起了日子,生活總該自己打理,可憐的孩子這時候居然不知道花菜是該切多大,油鹽該放多少,把花菜掰下來一個個如小拳頭般丟在鍋里,半生不熟的盛起來,LG的表哥說了句至今我還記憶猶新的話:這新媳婦是哪里找來的,做飯還得好好學習呀!而當時年輕的愛人大抵還沉醉在他人夸贊新婦年輕好看的虛榮里,絕對不會去計較這飯做的能否入口了。
? 又是幾年,日子在柴米油鹽中平淡而過,當年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年輕女孩,如今也可以一手抱著孩子一手輪著鍋鏟,做出幾個簡單的菜品,而青春和溫潤也在瑣碎的生活里變得粗糙起來,做飯,只是一項女人必須完成的任務,沒有愛亦無恨,也無所謂喜歡還是不喜歡了。
?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流年滑過,兒女漸漸長大,這時候似乎才有時間打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觸到一些達觀理念,所謂四十而不惑,這么多年為了生活與事業,情志變得疏淡,就如一朵花沒有了養分,又怎能盎然開放,女人如此,又怎能把廚房這個天下料理得我見我愛。
? 變化大抵就在近年,隨著心緒的改變,感覺廚房其實也是溫馨之所,你為愛人端上飯菜,那一份愛就在菜系里蔓延,而若果能得到一個肯定的贊賞,甚或一個平和的眼神,那也是一種莫大的鼓舞和欣慰!日子其實就是這樣在柴米油鹽中相攜而過,回復最初的相約。
? 近日讀了三毛的“沙漠中的飯店”,硬是把粉絲比做“春雨”來做給河西吃,蒙的河西一愣一愣的,而河西也是如此享受被三毛調侃,樂得當一個三毛眼里“傻愣愣”的外國老公,快樂總在三毛眼里回旋,這樣的日子,即使沙漠豈不是綠洲?
? ? 這時候又想起錢鐘書的夫人楊絳先生在“我們仨”的一段話,大意是:我們把各人出去看到的聽到的故事當做小石子,我們仨每次出去,都會帶回來,我做好飯,叫他們倆過來,在餐桌上我們每人就會掏出很多小石子,我們邊吃邊聽著這些“小石子”,于是笑意就會在我們的嘴角展開。餐桌總是最好的溝通和展現家人愛意之處了。
? 行文至此,想及女兒,我家女兒一如我少年般不會家事,一代一代不要如此循環,真希望她能早日愛上廚事,愛上廚房就是愛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