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通寺
《楞嚴經圓通疏前茅卷下》《楞嚴經纂注卷五》
圓通,謂遍滿一切,融通無礙;即指圣者妙智所證的實相之理。由智慧所悟之真如,其存在之本質,圓滿周遍,其作用自在,且周行于一切,>故稱為圓通。復次,以智慧通達真如之道理或實踐,亦可稱圓通。
按照模擬考的成績,伊寒只在第一志愿報了個自己認為可以夠得到的學校,別的什么也沒有填。班主任拿到表格,很抓狂的跑到伊寒的桌子邊上,開始喋喋不休的批評,說年輕人不要太張狂。于是,面對這個有些瘋的老頭,伊寒只好裝瘋賣傻,說不知道要填些什么?接著,把班主任說的幾個省內的一般的大學都寫上了。
忐忑的一個半月過去了,感謝神,伊寒真的要去那個從未謀面的天府之國了。他突然記起幾個月前過世的阿婆,小時候給他說過,觀音菩薩最知道世人的辛苦了,如果你在自己的心里向她禱告,她就會聽到,然后來幫助你的。所以,小時候,伊寒向菩薩禱告最多的是不要讓自己睡過頭上學遲到,被罰站黑板。
8月底,黃昏,期待已久,謀劃甚多,花費13年,伊寒成功逃脫中國人民解放軍352##部隊,352##部隊,4#師,4#師部隊的營房。一只上滿弦的箭,就要射出去。部隊里那一片片討厭的青磚,紅磚,土坯小瓦房,在燦爛的陽光里,突然又變得好溫馨。
伊寒媽早早的做好了晚飯,來催他吃完好出發。伊寒呆在自己的小屋里,一轉身,她看見伊寒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這個每天放學要回去的地方,伊寒一直把它叫做家,已經成了習慣。伊寒媽不禁也跟著哭起來。 “沒考上的時候,天天擔心考不上。考上了,人又要老遠的走了。”
于是,那頓飯的桌上,一家人吃吃又笑笑,笑笑又哭哭,哭哭又吃吃。伊寒媽放下碗,不停的擦眼淚。這頓飯吃得讓伊寒終生難忘。最后,還是伊寒告誡自己要克制。所以,開始故意的問伊寒媽一些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轉移了她的注意,終于把飯吃完。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而伊寒毫無吃飯的心情,也記不起來吃了些什么。
暮色里,伊寒背著個白色的化肥編織袋,里面裝了幾件衣服和鞋子以及要帶給老姐的東西,走在前面,不敢回頭。伊寒媽提了兩個塑料袋,裝了些煮雞蛋和水果和很多的衛生紙。說是在車上用紙的地方多,要多帶些,伊寒當時覺得奇怪,不就是一夜嗎?沒有多問,只是接下了。候車的時候,伊寒盡量說些好笑的事情,伊寒媽也沒有再落淚。
第一次坐上火車,就是這種窄軌的小火車,右邊有3個座,左邊有2個座。伊寒媽的影子一消失,車廂里仿佛只剩下沉默的伊寒一個人。他閉眼,沉沉的睡去。再醒來,火車已經到了碧色寨了。碧色寨停車5分鐘,夜色里猩紅的信號燈十分刺眼,法式的鐵路小站還基本保有它從前的風貌。路燈下黃色的墻壁,白石刻就的墻沿,歷經滄桑,卻棱角分明。孤零零的水塔,站立在夜色里。這條窄窄的鐵路上,不知道走過多少南來北往的旅客。而從這個夜晚開始,伊寒也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碧色寨于是成了離家后的第一個新記憶,也成了伊寒那個再也回不去的故鄉的分界點。
凌晨6點,車進北站,伊寒在昆明,這個傳說中的天堂里醒來。看到的是她黑兮兮的街道,地上的膩子,一定是積攢了多年的口痰,鼻涕,水果汁,小孩的屎尿,等等,走上面富有粘性。這條路叫北京路。
天空只是微微發白,剩下幾顆有氣無力的星星還在閃爍,昆明的天空,星星突然少了!圓通大橋是昆明第一座牽拉式的橋,也是伊寒見過的第一座立交橋,像個從滇池里爬起來的螃蟹精,橫跨在盤龍江上。盤龍江已經萎縮成一條臭哄哄的小河,不死不活的流淌著各種各樣的花花綠綠的污水。據說,她是昆明人的母親河。過節的時候,那些濃妝艷抹,袒胸露背的女歌唱家,低頭看不見腳尖,有五六個下巴的男歌唱家,用各種角度,聲調韻味歌頌的母親河。圓通大橋下面有塊巨大的空地,商家因地制宜,建了個酒店,夜總會一條街。“圓通不夜城”巨大的霓虹燈招牌,象鬼片黑店里的紅燈籠,陰森恐怖,仿佛不是一個人間的歡樂場,倒是陰間的地獄。
世界上的事情,倒是有這樣的巧合,昆明的姨媽,剛剛被拆了市中心的老房子。安置房還沒有蓋好,一家三口搬到了圓通寺邊上的筒子樓。一墻之隔就是煙火繚繞的圓通寺。姨媽的一家人擠在一室一廳的一個小屋子里,樓道里彌漫著食物和尿的味道,夾雜著圓通寺里飄來的香錢火燭,經久不息的考驗著所有人的神經。早上,常常聽到二樓有個女人大聲的叫罵誰又把昨天的尿倒在公用的水臺里了。
不過這里是賺錢的旺角,風水非同一般,冥府通票那時候還沒有造成陰間通貨膨脹,但是面額已經高到小小一張就夠伊寒四年大學的所有花費,他十分好奇的看到這東西,原來昆明不燒元寶。還有一種做得很精致玲瓏的小木頭盒子,伊寒還從來沒見過,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小表弟說是放死人燒剩下的渣渣的,伊寒頓時覺得昆明人好有想法,沒想到骨灰盒都這么漂亮,比著奶奶樓上陰森森的大棺材板,這個小盒子還挺精致可愛的。
煙草公司諾大的樓盤,很牛逼的站在姨媽家的筒子樓前,好像一個財主和一個泥腿子站在一起,對比鮮明。樓前裝了很多旗桿,搞得很像聯合國,不過沒有任何旗子,包括五星紅旗,估計怕升降旗的儀式太麻煩吧。煙草大樓門前留了一個很大的廣場,給各個派別的算命先生,提供了大好的擺攤機會。煙草老總嫌煩,就派了幾個保安,每天不停驅趕。這個楚河漢界的攻防戰,最后以煙草公司拉上一條三八線結束。而所有人都貼線經營,一片熱鬧非凡。
圓通寺售票處的門口長期坐了個滿臉胡須的個老道。早上9點,他生意不多,伊寒經過的時候,他正和一個擺香火攤的中年女子聊天。
“圓通山從前,叫做螺峰山。南邊的山腳的懸崖里其實有兩個洞,一個叫“潮音”,一個叫“幽谷”,里面住著大蛟。”
“什么是蛟?”
“因為修行不夠,沒有角的龍。很會發水的,明朝的時候,盤龍江老發大水,淹得昆明人不得安寧。于是圓通寺的主持老和尚,就在洞口筑了個“咒蛟臺”,把這幾條大蛟鎮在洞內,昆明就安寧了。”
“我怎么沒見到什么洞啊?”
“60年搞人防的時候的時候填了,連那個“咒蛟臺”也都拆了。”
“那些龍不是都跑出來了?”
“這么多年,怕是轉生去什么地方去了。不過我總覺得這幾年廟里越來越不干凈。”
“怎么說?”
“十多年前,我剛剛開始在這里擺攤的時候,廟還有些破舊,但氣場清。這幾年突然感覺,偶爾一股股的黑氣,盡往外冒。”
“怪不得,都私下說,廟里的大殿里,有人看到過一條大蟒蛇,在梁上若隱若現。很是是陰森。我想起來,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佛門清凈地,怎么能有這些東西,這個世道是越來越亂了。不過,如果連一般人都看得到它。那它也要到壽了。估計就在這幾個月里了!”
“這么牛?你還會算這個?”
“佛祖釋迦牟尼還在世間的時候,佛法繁榮,人都會用佛法戒律給自己的心靈有所約束,人世間也體現出和平,欣欣向榮的景象。而在他快涅槃前的三個月,有個魔王找到他,說:‘現在是正法時期,我拿你沒辦法。但是到了末法時期,你的正法都將會滅盡,到時候我的徒子徒孫都會出家,跑到你的廟里去。把你真正弟子,都趕出去!’,佛祖當時就流下眼淚來。后來,就這個事情,他還給弟子說了一次關于末法時期的法。”
“什么時候輪到這個末法時期呢?”
“一千五百年以后,算起來現在都已經過了。佛法將會滅盡,魔的徒子徒孫都會出家到廟里,穿上出家人的袈裟。其實倒不是說釋迦牟尼的法不靈了,是世上的人都不相信他的法了。”
“廟里香火這么旺,怎么說大家都不相信他了呢?”
“你知道什么啊,燒香根本就不是信佛......”
老道發現伊寒在聽他們說話,對他笑笑,便不往下說。伊寒聽得有些發毛,心里想不是道士嗎?怎么會說佛祖的事情呢,不是和佛祖有過節吧?想著這事情就買票進了廟里。古老的牌坊,雖有修葺,但還是遮蓋不住石鼓花紋里透露出來的滄桑。它站立在一片低洼的地上,中間的匾上寫著厚重的四個大字“圓通勝境”。周圍的花木,枝繁葉茂,盤根交錯,透露著莊重的氣息。
大殿里的雕塑看得出有很多年頭,面容表情栩栩如生,不是工業時代的粗糙大路貨。只是聽了算命老道的話,伊寒總感覺絲絲涼,陰森森的大梁上,總覺得有什么在沙沙作響,似乎,突然就會有條斑斕的大蟒蛇吐著信子從梁上探身下來。佛祖像上滿身的金衣也讓人感到暗淡。圓通寺前的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使得盤龍江曾經的惡浪滔天,成了不可思議的歷史。就像算命老道嘴里的神話故事一樣的讓人不可思議。矮矮的圓通山和曾經被鎮壓的大蛇。伊寒卻認為,它其實是人無法理解的事實。
而昆明人對圓通的解釋是。你去過昆明,沒去過圓通山,那你就沒有去過昆明。你去了圓通山,沒去圓通寺,那你就沒有去過圓通山。圓通寺背后的圓通上被隔開,成了個喧鬧的動物園,游樂園,以及各種小吃攤子。所以其實這里是圓通商圈,它以現代的方法,提供現代人對各種欲望訴求的滿足。
吃過晚飯,伊寒一個人去了圓通不夜城,碰碰運氣,或許會遇到李順祥。華燈初上的北京路上,站滿了各式各樣的高跟鞋,紅色的,黑色的,金色的。充滿了各種的眼神,渴望的,誘惑的,抱怨的,無奈的。今天晚上的昆明其實有點涼,但是她們還是穿著很短的裙子,有亮晶晶的黑革,有花斑斑的豹紋,以及不合時宜的優雅蕾絲。當然還有烘托氣氛的各種各樣的大腿,修長的,肥膩的,飽滿的,瘦削的。也套著各色的絲襪,遠遠的望去,一片旖旎。這一年的皮短裙風頭正勁,沖殺過境,在昆明的街頭流行得稀里嘩啦。再配上晶晶閃閃的夾克。
這些女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土拉吧機 的伊寒。伊寒也面無表情的經過她們的人群,在各種濃艷的香水味道里慢慢前行,甚至毫無顧忌的從兩個暴露而艷麗的站街女中間穿過去,肩膀幾乎碰到了她們高聳的乳房。好像她們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人一樣。而李順祥他姐認為最時髦的葉倩文發型,在這里已經少有可見。
昆明天堂里一成不變的春天氣溫讓流行可隨時變化,根本不需要去顧及現在是什么季節。而春城的叫法,突然讓伊寒覺得有些什么別樣的意思。后來,伊寒才知道原來她們就是傳說中的站街女。當然,94年,昆明很多工廠企業的倒閉,其實是催生這一行業的主要原因。
“你是李順祥家的什么人?”
“我們是一個部隊的。也是一個學校的,他算是我師兄了。”
“呵呵,你們部隊都是出小帥哥的地方啊。他今天出去了,不知道回不回來。”門口的女孩子穿著旗袍,個子高高,抹著猩紅而發亮的口紅,像剛刷好紅油漆的欄桿,兩絲新做頭發卷,在鬢角上輕輕的搖曳。旗袍的名字叫阿英。
“要不我帶你去他住的地方,你等等他吧。他晚上總是會回來的。”
阿英婀娜的走在前面,皮鞋上的鐵掌釘放出清脆的塔塔聲。伊寒跟在后面,或許是害羞和打扮的這么艷麗的女孩走在一起吧。他們在大橋下的一條小街道里繞來繞去,街上人潮如織。路兩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玩,佛像,字畫,文革宣傳畫,毛主席語錄。也有那種閃亮的紫色水晶洞,比伊寒撿到的紫色水晶,大無數倍。不過最引人入目的,是街口小店柜臺上的一尊黃銅觀音,古舊中卻又熠熠生輝。阿英說這個像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她來昆明,就看到擺在那個攤子上,應該是老板的鎮店之寶。
李順祥和三個年輕的小伙就住在盤龍江邊上的小筒子樓里。有建水的,有玉溪的,也有德宏的,德宏的小伙長得很黑。李順祥和建水小伙住在同一間屋。昆明一般的市民就是生活在這種,每天排隊上廁所的筒子樓里。伊寒好笑的懷疑,在石榴園里隨便就可以解決問題的李順祥不知道是怎么適應下來的。估計是因為這個樓在盤龍江的水邊上,空氣潮濕,所以白色的墻上有幾塊青苔的綠印。
阿英和另外幾個人交接了幾句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伊寒坐在李順祥和小建水的房間里,小建水和伊寒說了一會話,自己洗衣服去了,說是他明天要上一整天班。星期六晚上要把衣服全都洗完。隨便給了伊寒幾本《讀者》,《知音》,《家庭醫生》,讓他隨便看看,打發時間。
伊寒看見李順祥的床干凈,整齊,擺桌的相框里有個陽光的小伙,笑得十分燦爛,額頭幾縷被風吹亂的頭發,讓人只能有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風華正茂”,相片的背景有棟古樓,匾上寫著黃色的三個大字“大觀樓”。蚊帳里掛著一套筆挺的黑西服,中間一根黑領帶閃著絲綢一樣的柔光。小建水的床上也有這么一套,伊寒估計這就是他們的工作服了。
伊寒最終還是沒有等到李順祥回來,一個人回了圓通寺。街邊的所有小攤全都收了,只有偶爾跑來或者跑去的車。空曠的街道,在黃色的路燈里,讓人感覺好寂靜。公廁的門剛剛關上,有個皮革絲襪的女子,在門口敲門,操著一口昆明話,求里面守門的人給開個門行個方便。風里飄來她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當然還夾著廁所特有的味道,伊寒不禁打了個噴嚏。她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了伊寒一眼,濃描的眉毛,好尷尬的對他笑笑。
夜里,伊寒躺在小表弟的床上,樓下又傳來,那個女人的尖聲尖氣的昆明腔的叫罵,內容當然是罵誰把尿倒在她門口的公用水槽里了。伊寒不禁想到天堂里住著的人,上廁所卻這么悲慘不堪。
1994年8月底,離開昆明之前,伊寒和伊薇去了那個叫大觀樓的地方,西山睡美人,隱隱卓卓的躺倒在西邊,長發一直延伸到了滇池邊上的海埂,她的鼻梁像李順祥一樣的挺拔生動。盡管滇池不是海,大家還是叫它周圍的灘涂海埂,就像盡管這不是天堂,但是大家還是愿意把它當做天堂。
郭沫若的題詞說西山是煙波里是一坐大佛,昆明人卻愛說是睡美人。不管這些無所謂的爭議,西山遠景的確漂亮而雄偉。近景當然是只有人山人海。滇池的水葫蘆也就是鳳眼蓮,在大觀樓前的河道里“聚眾鬧事”,堵得十分厲害,據說當地的兵哥哥,會時常來這里撈幾次,上次撈起來的還在兩岸的河邊發臭,今年長在河里的卻已經幾度,妖艷的開花繁殖了。
大觀樓上的所有題詞,和孫髯翁的對聯一比,都是垃圾。海內第一長聯和孫老頭一生的堅持,其實是相互襯托,孫老頭的安貧樂道,卻不是安于平庸,不然寫這個這么長的對聯干什么?如果孫髯翁在世,估計面對如今的此情此景,卻要痛哭流涕了。這里找不到那“蘋天葦地,翠羽丹霞”,更沒有“四圍香稻,萬頃晴沙”,只聽到小販們電動槍里發出的聲音,老太太叫賣著昆明酸蘿卜的聲音,和臭哄哄的滇池一起甚囂塵上。
但是,昆明的都市無論如何對伊寒來說都是非常的新鮮。他很有興趣的看玩了各個地方,甚至對老太太的酸蘿卜為什么能那么黃,黃得不像地里種出來的植物,也很感興趣。伊薇和她的男朋友買單為伊寒剪了一個很好玩的剪影。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側面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出來,伊寒覺得很是有意思。從前只是在電視里看到這樣的手藝人,而自己親自玩一把,感覺是不一樣的。或許大家都不免“幾杵疏鐘,半江漁火,兩行秋雁,一枕清霜”的結果。但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伊寒把做好的剪影收好,很happy的在園子里逛到大家都挪不動腳,才回去,沒有多少懷古的思想。
注:
昆明當地新聞,
1997年9月26日上午9時20分左右,昆明圓通寺淳和法師在大殿念經,抬頭看見一條大蟒盤在梁上,落下1米多長的尾巴。晚上6點多,他與4個小和尚推開殿門時看見大蟒頭朝下倒吊著,他趕快返回住房取來照相機準備拍照,沒等照相只聽一聲悶響,大蟒就從10多米高的屋頂梁上掉下來,他們趕忙退出大殿。第二天一早,一居士去清理大殿上的蠟燭,還以為是白天游客的帽子丟了,彎腰去撿才發現佛桌前有一條巨蟒,他驚叫著趕忙通報,淳和法師一聽,知道昨晚蟒蛇沒有走。他們一看,巨蟒嘴邊有血跡,肯定是摔傷了,就趕快找來門板和棉被,慢慢把它弄上門板抬到廂房,又找到燈泡加溫,還用雞蛋清喂下兩顆云南白藥保險子。當時看著巨蟒很有靈性,可能摔得太重它很痛苦,他們喂了1個半雞蛋,它就再不吃了。到9月29日下午,他們看著巨蟒全身松軟下來,而且從尾部慢慢開始僵硬,下午4點多就過了世,僅僅只活了4天。30日中午12點整,僧人為它念經做完佛事后就埋在了大殿后面銅佛殿旁的花園里。淳和法師說巨蟒過世后,他們量了它,長4.7米,重68公斤,最粗處約25厘米。
1999年7月10日、14日,位于昆明市區圓通街中段的千年古剎圓通寺內,四面環水的八角亭畔,“放生池”東西兩側,5天連續出現兩條巨蟒,均被寺內工作人員先后捕獲喂養。這兩條巨蟒,一條身長約3.5米,體重約40千克;另一條長4米,重約50余千克,最粗的腰部直徑約20厘米。
歷史記載:
圓通寺創建于公元784年,距今已有1200多年歷史,現存采芝徑左側石壁上有“元封元年春三月……”題記。公元1254年,忽必烈南征時,圓通寺毀于兵燹,爾后,40多年野草叢生,時有蟒蛇出入傷人,當地人士稱此為“蛇穴之家”。
40多年后的元初,公元1301年,曾任云南資善大夫、云南行中書省左丞的阿昔思,與其叔父臨安路冶中阿的術,共同捐資重建,歷時18年于公元1319年完成。重建寺廟規模宏大、殿宇輝煌,并增置了田地、塔林、菜園、花圃,改“補特園寺”為“圓通寺”以便記識。新寺當時為中慶府首剎,得到朝廷的嘉獎。元朝初年也曾時有大蟒出現。
云南通志記載:
道光年間,當地有壯士集眾進入山洞(今潮音洞)數百米,發現有“龍骨”(蛇骨)數十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