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月十八日八點三十許,我正在新聞會議室召開新聞主任、副主任、副主編管理會議。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我連忙從會議桌上拿起手機:
“喂,你好,是哪位?”
“ 你是張大哥嗎? 我在自媒體上看到好多您的作品。譬如今年第二期《打工文學》漂在他鄉欄目發表你的文章《 異鄉的溫暖潤心田》,寫的不錯,令人感動。”
“我是張子保,給我的作品多提提意見,以文會友,切磋文學,我請你吃飯!”
“吃飯就不必了,你能來看看我嗎?”
“ 你在哪兒?”
北京拘留所第二號門!”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怎么會好端端地去了拘留所呢?原來前天晚上,有朋友約她到北京花園飯店吃飯唱歌,她的歌唱得不錯,她就答應了。到了那兒之后,才發現這是一次有幾十人參加的傳銷聚會。她想要離開的時候,才發覺已經走不掉了。后來,她和那伙聚會的人被聞訊趕來的干警堵個正著。
我乘車來到北京拘留所,下車來到門崗時,我掏出了記者證晃了晃,進行登記。《一般的普通人還進不來,捎來的東西由保安送去》我就進去了北京拘留所第二號門。見到她的時候,她頭發蓬亂,眼睛浮腫,也許是沒想到我真的會來,也許是沒想到在這樣的情境下隔著鐵窗見面,她看起來有些羞愧。和她同屋的還有七八個女孩,幾個女孩有說有笑,見有人來,忙跑過來問這問那,其中一個女孩還借了我的手機往外打電話,全無一點恐慌。
從這里出去,需要一筆罰款,有些人交完錢已經出去了。而她姐妹多,家里貧窮。再說她不想叫父母知道,以免操心。她希望我能找人通融一下少繳一些罰款。我簡單地叮囑她:“不怕,我會把你贖出來的,我馬上去交錢。”
我領著她出了北京拘留所,我倆乘車到海淀區了,再乘一站就到單位了。公路兩邊的白楊樹被大風吹得嘩嘩作響。
她說:“我要回湖南,你再借三百元給我好嗎?我回家就郵寄給你。”
我說:“好的!不一會兒,我們一邊走,邊說話,我們對方馬上加微信好友,用微信轉賬給她三百元。”
她從后面把我摟緊:“張大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到櫻桃園里把身子獻給你,我是女兒身。”
我說:“這怎么行呢!我不會乘人之危,干這種缺德的事。再說了,我不是從拘留所把你贖回來了嗎?你放心,你是我的粉絲,我會救人救到底的。”
她說:“張大哥,像你這樣的好人真是太少了!我跟你說實話,我原先在酒店做服務員。有的客人就動手動腳,叫我干那事,我死也不肯。”
說著說著我倆來到了單位門口,我對她說:“今天夜晚到我單位到女同事宿舍去睡,明天一早就到西站買常德的火車票,要買早一班的,五點半的。”
她點了頭,我說:“那我們先去吃夜宵吧,你一定餓了吧?”
我和她來到一家小吃店,點了個鴛鴦火鍋,開了一支啤酒,邊吃邊喝,看到那男侍應生提著那長管茶壺,卟的一聲將茶水準確無誤篩進顧客杯里的情景,心里就忍不住樂。
她說:“把你家鄉的地址給我吧!以后好聯系。”
我說:“沒這個必要吧,我經常不回故鄉,我在北漂四年了,地址無法確定。”
她說:“你不肯給地址,就是看不起我?”我就寫了單位的地址給她。
吃完夜宵,我送她到我單位女生宿舍去睡一晚,明天趕車。
第二天,我和她到北京西站,給她買去常德的高鐵票,我又從兜里掏出三百元錢給她,再次叮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小心城市到處是陷阱。”她點了點頭,依戀不舍地目送我離開。
轉眼兩個月過去了,我和同事開早會,突然總機小張朝我走來,說,張社長,湖南給你寄來的二千三百元錢的匯款單,我從小張手中接過匯款單一看,落款是葉彩娟。才知道是那位姑娘寄來的。不知道這位姑娘過的咋樣了!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應該談婚論嫁了。但愿她現在已結婚生子,成為一個勤快的家庭主婦,過著簡單的生活。但愿她沒有再走上傳銷的道路,那是國家不允許的,那是極其危險的。
北漂的大哥在默默為你祝福:希望女孩走正道,一路走好!
《撰稿:張子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