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

本文人物情節均屬虛構,切勿對號入座,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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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畢業后,我在一所山溝溝里的小學校當代課教師。那所小學也是我的母校,是我孩提時成長的地方。因此也特別鐘情,到處都能勾起童年美妙的記憶。

和孩子們在一起就是很愉快,雖然心中似乎一直在期盼某人,卻也不至于憂心忡忡。每天和大家一起做游戲,教他們識字,和他們一起成長。

時間一晃就是兩年過去了,轉眼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小女子雖無傾城之貌。托媒的倒也差點把家中門檻踏破,父母親也總是催促。

好想自己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無需旁人導演,奈何那家伙一直杳無音訊。也都怪我當年和G先生書信來往,一直怕耽誤兩人的學業。每次回信只是噓寒問暖,寫些鼓勵的話語,對于感情只字不曾提起。

那一年,在家人再三勸解下,終于突破我的心里防線。媒婆帶來現在的老公Z先生和我見面,三個月后便催促著定婚。就這樣稀里糊涂把自己的終身托付給了陌生的Z先生。

G先生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好想有一天他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抑或干脆就別再出現。我都是已經定婚的人了,悔婚的事情我也干不出來。九十年代人心比較保守,要是如今,我定會跑到他家去問個明白。

婚期越來越近,我的心反倒似乎平靜了許多。Z先生時常來家里,東拉西扯找些話題。望著在我身邊轉來轉去有些風趣的男人,想到要和他相濡以沫,相伴終生。不由覺得和G一起嬉笑玩耍的童年更加珍貴。

一天下午,孩子們已經放假,我在宿舍洗頭發。

“蛛蛛,我回來了,蛛蛛……”

聲音越來越近,是G。視線穿過發隙,向外望去,果真是他。多年不見,G正木訥地站在門口朝我憨笑。我來不及擦干長發,直接從水中拖了出來,頭向側后方一甩。雙手沒來得及護住發梢,水花濕了他的衣衫。

“我定婚了,夫家是鄰村的Z……”

不知要對他說些什么,嘴里胡亂呢喃著。話一出口,像極了這濺出的水花,卻再也收不回來。

“哦!我知道了……恭,恭喜……,祝你幸福。”

G嘴里吱吱唔唔,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下……”

我沒敢說下去,生怕又說錯什么話。胡亂找了半張紙,飛快地寫了幾句話折好遞給他。對不起三個字在嘴里一直打轉,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G接過字條頭攥在手心,頭也不回就走了。

望著G漸漸遠去的身影,淚水迷住了我的眼睛。那張字條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當面交給他的書信。至于內容,我也不知道自己寫了些什么。

很多年以后,望著兒子漸漸寬大的肩膀,不由想起了蜘蛛與甘露的故事。

世間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當下的幸福。

Z先生,原來你才是足足看了我三千年,愛幕了我三千年而我卻從沒有低頭看過你一眼的芝草。

而G先生只不過是故事里的甘露,是由風帶來的,最后也由風帶走,他是屬于長風公主的,對我只不過是一段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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