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個姑娘講給我聽的,姓唐,好像上次講的那個故事里妹子也姓唐,安慶的妹子,今年28歲。大概去年這個時候,結束了一段感情,這段感情有多久?10年!用她的話說:自己被一個爛人玩成了爛人。
她跟我說,她從沒有失過戀,唯一一次失戀就是去年離婚。
那天我和她約在咖啡廳里,她用一下午的時間,講完了她的整個十年,我用了五大壺的茶水,將這個故事消化掉。她娓娓道來,全程沒斷片,我伏案翹首,全程無尿點。
故事結束,像看了一部狗血又清新的青春文藝片,狗血是因為好似每個人都會經歷過這樣的故事,清新是因為她長的漂亮啊,顏值往往能決定欣賞劇情的心情。
故事開始的時候,兩個人就相隔了千里,像故事結局的一樣,相忘于江湖。她說剛好那年周杰倫出了一首新歌:千里之外。這首歌就像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她用了大量的時間講述了異地戀,她說他倆十年,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卻不超過兩年。前五年,妥協于學業,后五年應付于事業。結婚之后,在一起一年,卻不知道怎樣去面對面交流,因為這十年對于他倆來說,熟悉的是聲音,陌生的是面孔。各自都只不過是手機里的一串號碼,感情是短信息里的文字。
我說:他娶回家的是一串號碼,你嫁給了的只不過是一種聲音。應了一句話,千里姻緣一線牽,同床共枕無線網。最悲哀的莫過于電話里千言萬語,見了面卻毫無默契。
很多人都在懷念那個年代,沒有微信和WiFi,手里只有一部諾基亞,諾基亞里存滿了一個人的信息,每當手機提示內存不足的時候,都會左挑右選,舍不得刪掉任何一條。每個月手機話費幾百塊;每通電話沒有一個小時掛不掉,要么沒電關機要么手機欠費。
經歷過如此種種的人,后來都成了段子手。因為你會花盡心思的想怎么逗她開心,除了如此,你還能做什么?
給不了擁抱和早餐,連吵架在別人眼里看來,都像對著手機兀自發瘋。每天都會思念泛濫,這會讓你有無限的動力,也會讓你脆弱無比。當思念決堤,那就坐上綠皮火車,朝著他的城市奔去。
有的人最終只剩下一堆撕碎的票根,而有的人幸運的修成正果,結局卻還不如留在抽屜里的一堆回憶,不如隔著手機說今天出門記得帶傘因為我看你城市的天氣要下雨,真正在一起之后,開始有恃無恐的胡鬧,無休止的爭吵。
究其原因,無非就是你根本不是手機另一頭的那個人。
她說是的,所以他出軌了。我倆花了十年時間打敗了一千里,卻輸給了不到半米的距離,十年,好似耗盡了我這一生。我以為咱倆都快將彼此過了成了自己,卻不曾料到,他只不過陪我演了十年的戲。
我說這種事很正常,這本來就是個綠意盎然的世界,在感情上我們都沒有演技,你藏不住喜歡,他演不出熱情。就像眼前這壺茶,喝久了自然會淡掉,所以都想換一壺新茶。
她很堅決,眼里容不得沙子,毅然選擇了離婚。離開了他,卻離不開陰影,一直處于抑郁狀態。整整一年時間,將之前他倆踏足過的地方重新走了一遍,之前是相聚,這次是告別加散心。心是散了,陰影卻一直在,她是一個愛鉆牛角尖的人,始終想不通一個問題,在一起十年,為什么背叛她?
我說這世上本沒有絕對的忠誠,我們也沒有資格去要求任何個體不能背叛自己。你看看我們,是不是連自己都背叛了?有多少人還是最初上路時的樣子?一陣風,一場雨就能改變你本來的模樣,即使太陽出來了,曬干了你,也曬黑了心,何況別人?
你要這樣想,你以為他要陪你走完一生,其實他注定只陪你走一程,到了岔路口,他覺得那邊的風景更好,撇下你,你可以獨自上路啊,前方路上還有許多腳印,總有一個能剛好夠你踩進去,循著它,會有人接著陪你走下一程。用歌里的詞說:
風雨過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
不是天晴就會有彩虹
...
不是所有感情都會有始有終
孤獨盡頭不一定惶恐
...
人性本身就有很多標簽,貪得無厭,喜新厭舊,好逸惡勞,如果換成是一個普通朋友背叛你,你最多只是一時之氣,三五天就會恢復平靜。
為什么他背叛你,你會如此執拗,因為你對他傾注了所有,過去十年,你的生活,你的感情,你的喜怒哀樂財米油茶全部系于他一個人,你以為通過他會爬上天堂,但是他突然走了,抽空了你的所有,你失去支撐,當然會摔進地獄。誰都沒有錯,錯就錯在你將全部砝碼押在了一個人身上。
你以為經年累月的感情,其實經不起風云莫測;你以為來日方長話語,其實等不起世事無常。這就是人生最諷刺的事,誰不是一邊被生活嘲弄戲謔,一邊又茍且前行呢,又像謝安琪的年度之歌里唱的:
曾經擁有的春季
曾經走過的谷底
人生是場興替
忽高也忽低,不輸氣勢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想通這個無解的問題,而是將注意力轉移,重新找一個,比如我。”
我一臉自信的對她揚了下眉,她說:“你?行是行,就是丑了點。”
我說:“哎呀,臥槽你媽的大青蛙,我都不嫌棄你漂亮,你竟然還嫌棄我丑,這也不怪我啊,你以為只有面值靠拼爹么?真正拼爹的是顏值啊,我也不想生的這么丑啊。再說,一朵鮮花雖然插在牛糞上,但是養分足啊;強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明有理想抱負啊;好菜被豬拱了,可誰拱不是拱呢,都說愛(漂)笑(亮)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但是搞(有)笑(錢)的漢子真的會發光啊。”
其實老生常談的時間是解藥,時間是個狗屁的解藥,只是一年兩年三年之后,將你之前執著不放下的事,變的不那么重要了。像小時候許下的愿望,長大了我一定要娶隔壁班里的那位學姐,真正長大之后發現,我特么的小時候是個什么審美觀。
男人有故事是風花雪月,快意恩仇。女人有故事,是什么呢?是讓男人唾棄還是惜玉?
經過她本人同意,我隨手敲下了這個故事,臨走時她說了一句話:多么希望有一個逗比能夠帶她重新沐浴陽光。
我還能說什么?期待你的理想實現,期待你的生活流連,期待你往日的靈魂附體重新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