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旅館
作者:斷指鶴
夜色臨近,烏云密布,似是片刻就有傾盆大雨落下,此刻,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之上,數個身影站立著,遠遠望去,三男兩女,面容之上無不顯露疲倦之情。
幾人中,一個面容清秀,身材高挑的女子,用略帶埋怨的語氣道:“我就說嘛,選擇爬這座山就是一個錯誤,若是選擇有名的青城山,現在也不會弄成這樣。你們看,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下大雨,下山更困難了。”
此女子名叫陳瑤,是一個在校大學生。此次爬山,正是他們畢業旅行。
一個個子較矮,但甚顯強壯的男子也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唉,現在說那么多也沒用了,還是想想接下來怎么辦吧,我印象中,這個山上有一個廢棄的旅店。據說是十幾年前,一個公司想要開發這里建造的,后來不知什么原因,項目取消,旅館也廢棄了。”
此男子名叫張義,外號阿義,同樣是在校大學生,大學期間,主修的是社會心理學。
一個一身灰色風衣,稍顯成熟的男子一臉迷茫,望望稠密烏云,又望了望張義道:“我覺的咱們今天下不去山了,若沒有更好的提議,今晚就在廢棄旅館將就一夜吧,也能躲雨。”
此男子名叫梁楠,外號靚男,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
見大家沒有表態,梁楠繼續道:“阿義,你知道旅館的確切位置嗎?”
阿義點了點頭,與此同時,從書包中拿出了一張地圖,一張顯得很是古老的地圖,指著一個標注出來的圈圈道:“就是這里,離我們現在的地方大概有不到五百米,有傳聞說這個旅店鬧鬼,說不定會讓我們的畢業旅行更加豐富多彩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紅發男子唐城,此刻,他終于開口了,也許大家之前都沒有注意到,當阿義第一次提到旅館兩個字之時,他的面容之上已透露出了一絲異樣,此刻,就連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沒錯,那個旅館鬧鬼,十幾年前參與建筑那個旅館的人全都死在了那里,它真的很邪門,我們絕對不能去那里,絕對不能”唐城滿臉恐懼,全身劇烈顫抖地道。
唐城身旁,一個淡黃色衣服的女子緊緊依偎著,此女子是唐城的女友,名叫韓冰。
見唐城一臉異樣,韓冰依偎的更緊了,與此同時開口道:“你沒事吧?”
唐城望了望韓冰,嘴唇顫動著,似是有什么想說,但又猶豫著一般。
就在此時,山林間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還有一男一女的交談之聲。
“還有多遠?”
“不到五百米吧?”
“哦,那就好,希望能夠在下雨之前趕到吧。”
“嗯, 翔哥已經定好房間了,到了就可以洗個澡,好好休息一番了。”
隨著聲音的臨近,一身旅游裝備的男女出現在了唐城等人面前,初見二人,唐城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與此同時,渾身上下都顫抖著。
借著柔和的落日望去,走過來的男女臉色蒼白,似是沒有絲毫血色。
似是也望見了唐城等人,男女突然停了下來,小聲交談了幾句,才繼續想前,也就是唐城等人的方向走來。
至唐城等人身旁,男子先開口道:“你們也是來這里旅游的嗎?”
梁楠點了點頭道:“你們也是嗎?我聽你們剛剛談論旅館,你們也是想要去那里嗎?”
男子點了點頭道:“是啊,今晚是下不去山了,山上能夠住的地方只有那里,再說……”
男子的話還未說完,女子便拉著男子的衣袖道:“趕緊走吧,去晚了就沒房間了,翔哥剛剛不說了嗎?只剩下三間了。”
說著,女子便繼續牽起男子的手,朝著前面而去,而男子臨走時,還沖著梁楠一笑。
見男女離開,梁楠望了望眾人道:“我們也走吧。”
唐城仍舊一臉恐懼地道:“不要去,剛剛那兩個人是鬼,若去了,我們都會死的,我們所有人都會死的。”
張義一臉疑惑地問道:“城子,你今天怎么了?你膽子不是一向很大的嗎?”
唐城緊牽韓冰的手,一臉恐懼地道:“我們走,我們下山。”
說著,唐城欲往山下走。
“城,我累了,真的走不動了,我們就留下來吧”韓冰一動不動,一臉疲倦的望著唐城道。
陳瑤搖了搖頭道:“反正我是不想走了,你們愛去不去,我是去旅館了,想一想,若是能夠洗一個熱水澡,一定很舒服。”
說著,陳瑤走到張義身旁道:“你走不走?不走的話,我一個人去了?”
話音落下,陳瑤便一個人,沿著男女消失方向而去。
望了望眾人,張義苦笑搖了搖頭道:“兄弟們,對不住了,兄弟我只能見色忘義了。”
張義苦追陳瑤之事,眾人早已心知肚明,故其跟隨陳瑤而去,眾人也甚是理解。
見張義也朝著旅館方向而去,梁楠拍著唐城的肩膀道:“我們也走吧,若是真有鬼,你覺得我們真的下得去山嗎?”
韓冰也拽著唐城的肩膀道:“城,我們也走吧,我真的累了,不想下山了。”
此刻,頭頂烏云更密了幾分,烏云之下,茂密的山林更多了幾分神秘感。
“嘩嘩”,一陣響聲,傾盆大雨淋下……
本能下,梁楠掏出雨傘,給韓冰打上,自己卻被淋濕,而本應該給韓冰打傘的唐城,一雙眼睛空洞的望著前方,似是不遠前方,有著某種力量在召喚著他一般。
許久,唐城緩緩拿出傘,望了望身旁的韓冰道:“我們走吧。”,說著,他徑直的朝著旅館的方向而去。
見唐城莫名動身,梁楠與韓冰相互一望,也跟了上去。
密林深處,一片漆黑,只有一處,淡黃色的柔光點綴著密林的美,正是那被廢棄的旅館。
按照張義所說,此旅館應該在十多年前就廢棄了,可如今所見,其不僅沒有被廢棄,生意似還甚好。只見,旅館內燈火通明,人影晃動,交談之聲更是不絕于耳。
至旅館,一路低頭走來唐城緩緩抬頭,目光中盡顯空洞,嘴角微微抽動。
見唐城進來,張義一臉憂愁的走了過來道:“本有三個房間,但老板說其中兩個不向外租,所以,只剩下一個房間了,我們五個人怎么住啊?”
唐城看了一眼張義,一句話也沒有說,朝著旅店內的服務員走去。走至其身旁,唐城用低沉的聲音道:“另外兩間為什么不向外租?”
服務員上下打量了一番唐城道:“那兩間房都有不干凈的東西,一個是死過人,一男一女相互砍殺而死,另一個,一男一女進去了,便再也沒出來過,更奇怪的是,門和窗怎么都打不開。”
張義一臉驚訝問道:“那你們不報警嗎?”
服務員面無表情轉向張義道:“警察也進不去。”
說著,服務員欲轉身離去。
“我們要那間死過人的房子,幫我們開一下吧”剛剛進來的梁楠道。
唐城望了望梁楠,嘴角再次抽動了一下,許久,他未說一句話,只是走到韓冰身旁,將其緊緊抱住。
服務員望了望梁楠,微微一笑道:“既然先生執意,我們也沒有不做生意的道理,不過提醒先生一聲,晚上看到什么,不要去管就可以了。”
說著,服務員拿出了兩把鑰匙,帶著唐城等人開了兩間房,兩間房雖均在二樓,但位于兩端,相距也算遠。
雖唐城有意與韓冰同住一屋,但此種情況,不得不是男生一間,女生一間,而且是男生住在死過人的那一間。
也許真是累了,經過簡單的洗漱,眾人便都回到各自的房間,準備睡覺。
“啪”一聲,張義關掉了燈道:“兄弟們,晚安。”
說著,他鉆進被子,閉上了眼,梁楠也與之一樣,只有唐城,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手中緊握著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黑夜完全降臨,旅店內的燈光也熄掉了十之八九。
“唰唰……”之聲鉆進張義耳朵,將其從睡夢中叫醒。
張義緩緩睜開眼,用睡眼掃了掃房間擺設,感覺沒有什么異樣,而睡夢中的“唰唰”之聲也不見了。
打了一個哈欠,張義準備繼續睡去,但就當他手伸向旁邊之時,一陣冰涼傳遍全身。
“那是什么?為何濕濕的,黏黏的?”張義自問著。
順著手的方向望去,一個滿頭是血的女子,正在瞪著眼睛望著他,鮮血正是從那女子的頭上滴落的。
“啊”,張義大喊一聲,身子不由一顫。
“咣當”一聲,張義從床上掉了下去,醒了。原來剛剛是一個夢。
正當張義暗自慶幸之時,“唰唰”之聲響起,伴隨著“唰唰”之聲,還有一男一女爭吵的聲音。
“你為什么背叛我?我有什么對不起你?”一個男子大喊著。
“我不喜歡你了,這就是我的理由”一個女子反駁著。
張義一臉驚恐,急忙爬起來,此刻,唐城已不再床上,梁楠還在熟睡著,口中還嘀咕著,“韓冰,韓冰我喜歡你,我有什么比不上唐城的,為什么你選擇他,不選擇我。”
張義想都沒有想,爬上床,一邊晃動著梁楠,一邊呼喊著道:“醒醒,這房子真的有古怪,我們還是走吧。”
可,任憑張義如何呼喊,梁楠始終不醒,嘴中還重復著那句,“韓冰,韓冰我喜歡你,我有什么比不上唐城的,為什么你選擇他,不選擇我。”
此情景之下,張義已是渾身是汗,后背發涼。
恰在此時,一雙冰冷的手搭在了張義肩上,更加令張義不知所措,面容之上滿是恐懼。
“求求你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張義哭喊著。
“你剛剛見到他們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唐城。
張義“嘆”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與此同時道:“我聽見聲音……。”
張義的話還未說完,一把長長的水果刀,劈在了唐城的腦袋上,鮮血順著其臉頰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張義表情僵硬,望著眼前的唐城,許久,才反應過來,接住倒下的唐城,渾身顫抖的喊道:“城子,城子……。”
唐城身后,一個男子手握著一個女子的頭顱,身上插著一把水果刀,正瞪大眼睛望著唐城。
“你就是那個奸夫,我要殺了你”男子怒喊著,與此同時,手中的刀朝著張義捅去。
張義本能用唐城尸體一檔,與此同時,抽出唐城頭上插著的刀,向著男子砍去。
一刀下去,鮮血四濺,男子緩緩倒下,其手中的頭顱隨之落下,落在張義身前。
張義氣喘吁吁的望著眼前倒下的男子,眼睛似是一晃,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了他身旁,正是梁楠。
被他砍中,倒下的男子是梁楠,只見,梁楠的胸口被利刃割出了碗口大的傷口,鮮血順著傷口向外擁著。
張義呆呆地望著倒下的梁楠,許久,目光又轉向了床上,只見,一男一女,滿臉是血,正在帶著邪惡的笑望著張義。
“啊”張義大喊著,沖向門口,可就在他打開門那刻,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正站在門前,正是他追求的陳瑤。
只見,陳瑤披頭散發,一身睡衣,手中提著一把刀,目光呆滯地望著張義。
“你……,你怎么了?”張義嘴唇抖動地問道。
陳瑤轉了轉腦袋,手指張義身后道:“死了。”
張義順著陳瑤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棵頭顱,正是剛剛梁楠手提的頭顱。
“韓冰?韓冰的頭顱,她也死了”張義失聲喊道。
陳瑤點了點頭道:“死了,我殺的。”
陳瑤的話因未落,一陣陣陰笑響徹整個旅館,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死了,我殺的,都死了……”
隨著女子的聲音,旅館內發出“吱吱”響聲,樓道內,每一個房門處都有鮮血滲出,與此同時,每個房門都緩緩打開,一個個渾身是血的身影走出,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張義與陳瑤。
張義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刀,捅向自己的胸膛,一滴滴鮮血滑落,意識漸漸消失,恍惚中,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張義,張義……。”
張義倒下,陳瑤嘴角勾起邪惡的微笑,與此同時,俯下身子,用刀閣下張義的頭顱。
房間內,一個男子目睹著一切,正是唐城,只見,他目光平靜,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只是,眼中有一絲淚光閃動。
陳瑤望了望唐城,左手提著張義頭顱,右手握著水果刀,朝著唐城而去。
至唐城身旁,陳瑤張開血盆大口,與此同時,右手水果刀朝著唐城砍去,可唐城依舊動也不動,只是目光呆滯的望著陳瑤。
水果刀滑過唐城身體,但未曾掉落一滴血,而是穿過了唐城的身體。
一刀之后,陳瑤的虛影緩緩散去,只留下兩具尸體,一具是梁楠的,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一個是張義,人首分離。
許久,唐城緩緩起身,朝著門口走去,走向陳瑤與韓冰所住的房間。
至門前,輕輕一推,“吱”一聲,門開了,借著昏暗的樓道燈光,可望見,陳瑤與韓冰正在熟睡著。兩人床前,一個黑色身影靜坐著,手中握著一顆心,一棵還在跳動的心。
唐城絲毫沒有理會黑衣身影,徑直走到熟睡的韓冰身前,緩緩將其抱起,又望了望熟睡的陳瑤。
猶豫半刻,唐城抱著韓冰走出房間,沿著樓道,向著樓道內,最右端的一個房間而去。
唐城與韓冰所過之處,均被鮮血覆蓋,伴隨著鮮血,是一聲聲慘叫之聲,從慘叫聲中可以感受出,那些人死前的恐懼之情。
至最右端房間,唐城輕輕推門,“吱”一聲,門開了,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了進來,照進了唐城的眼睛,照在了唐城的身體上。
借著光芒,唐城身上的傷口顯現,只見,其胸口之處,碗口大小的傷口貫穿了整個身體,傷口雖大,卻并未留下一滴血。
進入房間,唐城又望了望樓道。樓道內,滿是鮮血,堆滿了殘肢斷臂,甚是惡心恐怖。
“我們真不應該來這里的”說著,唐城緩緩將門關上,伴隨門的關上,旅店的燈光也隨之消失。
不知睡了多久,陳瑤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滴液體滴落在了其臉頰上,不自覺間,陳瑤用手摸向掉落的液體。
“啊,血”陳瑤大喊著,但已無任何人可以回應她。
驚醒之下,陳瑤發覺,此刻,她正躺在一塊破木板之上,一間滿是灰塵的房間之內,其頭頂上方,一棵已有些發黑的心用繩子懸掛著。
慌亂中,陳瑤大喊著跑向張義等人的房間,但進入房間,擺在她眼前的只有兩具尸體,其中還有一具人頭分離的尸體。
“啊”陳瑤大叫著,再次跑出房間,跑出旅店,至旅店門前之時,兩具骸骨相擁著,各自手中握著匕首,插在了對方的胸膛,從二人已有些腐爛的衣著可以看出,兩人是專業驢友,而且其衣著甚像陳瑤等人昨夜所見的男女。
陳瑤的心更亂了,跌跌撞撞的朝著密林深處跑去……
后據新聞報道,某大學一行五人前往某山旅游,與親朋好友失去聯系數天后,警方前往山林搜尋,在一廢棄旅店內發現兩具尸體與一一顆心。尸體均為男性,經過DNA比對,那顆心屬于另一同行男生,曾投資旅店的富商之子。至于同行的兩個女子,一個在密林深處發現,已精神恍惚,醫治之后,仍是瘋瘋癲癲,另一女子,至今仍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