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身邊有人嘆息:“好端端的,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子量呢,子量有事嗎?”嘉爾說了兩句,便卡出了血。
水珀扶著她,滿心的怨憤,他怒道:“他沒事,你有事。你知不知道,你的血是不能隨意救人的。這次毀了五百年功力,下次這樣會要了你的命!”
她笑道:“沒事的,我的命不值錢。”
“沒有誰的命比你值錢!”水珀一拳錘到了墻上,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他說:“我預料到你會出事,特地離開向太上老君借仙丹,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瞧著水珀的模樣,嘉爾還是有些內疚的,看,她連累別人難過了。“水珀,不要難過了。你知道嗎?你是我生命里第二個重要的人。”
這句話敲在了水珀的心口,他的嘴里有點苦,呢喃道:“或許,我一開始就錯了。”
嘉爾聽不懂他說的話,他錯了,錯在哪兒了呢?
這段時間后,水珀每天用丹藥給她補身子,每天好吃好喝地供著。嘉爾的身體恢復著很快,就連人的面色都紅了。她每天無事就在門口張望,有時嘆氣,有時發呆,心情很少好過。
一日,水珀按例端著補藥過來。
“水珀,你再這樣喂我,我都成豬了。”嘉爾埋怨道。
“做豬有什么不好,至少豬不會瞎跑,害自己受傷。”
“你這是在嫌棄我。”
他從后面一把抱住她,把她抱在懷里,輕聲道:“我哪敢嫌棄你呢?”
這曖昧的姿勢讓嘉爾一愣,她抬起頭,乘勢將他撲倒在地,迅速地將他白色的衣服撕掉,使他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她勾住他的脖子,說:“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不如我們在一起吧。”
水珀眼神火辣地看著她,任由她的手在身上游動。
“你,不反對?”她問。
“反對有什么用?更何況,你這么多天不就是在等子量,我告訴你,他不會來了。”水珀見她不說話,再次打擊道:“他和北海公主成親了 。”
嘉爾停止了動作,整個人清醒過來,這么久了,也該拋棄了她。
他穿上了衣服,壞笑道:“你知道我的心意,他不要你,我可是一直等著。”
她怒瞪他:“不用你假好心。”
他靜靜地看著她,表情嚴肅,許久,笑道:“你長大了嘛。了不得,妖界帝王的女兒歷了劫難后竟然懂得了情。”
她不吭聲。不錯,她是妖界的公主,以后繼承妖界皇位的人,兩百年前的雷劫讓她失去了記憶,在人間,天界徘徊。水珀的丹藥誤打誤撞讓她恢復了記憶。
那日后,嘉爾便搬回了洞穴,她是妖界的公主,無人敢欺負她。不過,她的心中像少了什么。
“公主殿下,東海長子命人傳來一句話。”
是子量。她欣喜問道:“是什么?”
婢女一臉為難,她說:“東海長子想借孔雀毛一用。”
“可有說用途?”
婢女搖頭。孔雀毛是妖界王室特有的,如今除了妖帝,也只有公主殿下有了。但孔雀毛格外珍貴,在身上拔毛,疼痛得程度不亞于割心啊。
“公主殿下,請三思。”
嘉爾皺眉,她揮揮手吩咐婢女下去。莫說是要了她這毛,哪怕是再要她的血,她都是愿意的。孔雀毛能入藥,想必是子量遇到什么困難了吧。
想到這,她恢復成本體,開始拔毛。只是每拔一下,她的身體都在顫抖。
三月后,東海龍宮長孫的喜酒禮上,嘉爾拖著虛弱地身子前去。
那龍宮的裝飾奢華艷麗,刺得人睜不開眼。北海公主的那一身衣服更是刺得她心頭掉血。
北海公主緩緩行禮,說:“父王,兒媳能成功生下長孫,多虧了嘉爾公主的這身毛,我們該多謝謝人家呢。”
子量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說:“兒臣替父王,替娘子多謝嘉爾公主。”
這一謝,謝得她氣血不穩,眼睛模糊。她問:“為什么?”
北海公主傳聲入耳:“當然是子量疼我,愛我,看不得我受苦。公主拔毛之痛不好受吧,你說孔雀沒了羽毛,她還漂亮嗎?她還有人喜歡嗎?”
她胸中氣血味更濃,耳邊溢血,整個人暈了過去。
子量看著她暈過去,疼痛無比,他放了個信號給水珀。為恩義,他算是盡了職責。
那日被牛妖打傷后,他被人抬回了東海,據說他睡了三天三夜,是北海公主用內丹治好的。
“父王,孩兒想出去,孩兒想看嘉尓。”他坐起來,鮮血濕透紗布。
“混賬,嘉尓是妖帝的女兒,和天宮三殿下是有婚約的,她現在就在三殿下的宮殿里,你現在去可是想讓整個東海不得安生!”
“孩兒只想看看嘉尓,只要她平安,我做什么都答應。”他懇求道。
“那就娶北海公主,還人家的救命之恩。”東海龍王逼迫道。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樣的心情答應的。三殿下水珀的宮殿離東海甚遠,他的身體在一天天虛弱下去。
那日他飛到宮殿的窗口處,嘉尓正勾著三殿下的脖子,兩人行云雨之事。此舉無疑加重了他的傷勢,他大口吐血,回來后沉睡了許久。
原來父王沒有騙他,他們果真在一起了。嘉尓,你說話不算數,你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