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市中廣場的嘈雜,體育場的熱鬧,夜晚的虹橋顯得嫻靜,優雅。這兒的虹橋,是我們小城的一處風景,遠處看,蜿蜒曲折,氣勢如虹,橋上密集的燈光照著紅色的廊柱和紅色的燈池,鮮艷,靚麗似一個嬌嬈的舞女。
虹橋跨度很大,這么大的距離并不是河的寬度,而是人為景觀。從小城那條主要干道的大橋下來后,這條河就被引流成幾條干支。支流與支流之間地勢或高或低,人為地設計出高低起伏的流暢曲線,草被青青,花樹燦爛。靠近河邊的是一條地磚鋪就的蜿蜒小徑,路兩邊垂柳依依,花團錦簇。
各個支流每隔一段,就有一個白色拱橋連接兩岸。橋下的石拱上面,兩排彩燈似流水般交相輝映,和水里映出的影子組成一個流光溢彩的圓環。
靠近河邊,荷花的清香在夜晚的空氣中流淌開來。荷葉或高高地擎出水面,或半偎半依在水中,幾顆晶瑩的露珠隨著微風在荷葉上滾動,而葉子象打了蠟一般,沒有留一點水珠的痕跡。
荷花或粉或白,或含苞欲放或燦爛盛開,都亭亭玉立,如嬌羞的少女般散發著自己的幽香,不張揚,不嬌作,出水芙蓉正是它的品質和內涵。
小徑旁的長椅上,有小情侶在竊竊私語;溪流旁的鵝卵石上,小孩子用柳枝輕拂著水面,引來一陣帶著童稚的歡笑;一對夫妻從身旁走過,男人在前面自顧自地說著話,沒聽到身旁的人搭腔,一回頭,才發現正玩著手機的妻子被落在了后面,站下來耐心地等待著。
新雨過后,木質的橋面和欄桿濕潤厚重,有一個個的小水洼在濕透的木板上被燈光映的五光十色。有一家三口迎面走來,三四歲的小朋友在前面一顛一顛地跑著,穿著布涼鞋的小腳故意去趟那點積水,年輕的父母只是在后面說笑著,鼓勵著孩子的調皮玩耍。
橋面高低起伏,木板之間稍有縫隙,如果有愛穿細高跟的女士從橋上走過,腳下還得小心為妙。兩邊的欄桿和橋面一樣,都是原木本來的顏色,只有那或直立或交叉的廊柱和橋頂的支撐框架,被涂成鮮艷的紅色,在燈光溢彩中熱烈而奔放。
在橋的中間,下面河道中荷花最盛的橋段,有一個木質階梯通往橋下。拾級而下,一個和虹橋造型一致的觀景臺呈現在眼前。站在此處,荷花觸手可及,陣陣清香撲鼻,滲人心脾。
每一個支流旁的小徑,和虹橋都有木質級梯相連,或上橋或下地,隨自己的喜好和意愿。相比于橋上的艷麗,小徑的清幽和寂靜也不失是一個靜神養心的好去處。
走到橋頭,拾木級而下,一個帶有花壇的小廣場和河邊的大路相接。拿著蒲扇的老人或坐在長椅上,或坐在花壇邊,話著家常,聊著里短,忽然腦子里冒出了辛棄疾的那句“稻花香里說豐年”的詩句來。
小廣場的南邊,被現在無處不在的廣場舞占據了場地。音響里播放的是鄭智化的《水手》,不禁感嘆廣場舞的魅力:只要是音樂,有節奏,什么曲子都能舞動起來。
逃離開那“擦干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之后,草的清香和花的爛漫又在四周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