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救世主》是一本值得閱讀的書,像一幅“人性及生存之道的剖析圖”,所要傳遞的信息太多:人性、階層、文化屬性、弱肉強食、認知、佛教等等,千字文也只能略述一二了。
有信仰的人會認為,命中的一切都是注定的,是神、是主、是上帝安排的,一切都是因果(佛)。而本書告訴讀者:神即道,道法自然,如來。說明白些就是:救主是人,不是神,是規律。
丁元英,就是掌握“規律”的人,被人稱之為“鬼才”。用肖亞文的話:是魔、是鬼都可以,就是不是人。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能做常人做不到的事,他能解決常人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可以賺他人賺不到的金錢。
韓楚風問丁元英:正天集團總裁之位,爭與不爭?丁元英回答:這事退后一步讓條道兒請兩個副總裁先過去,可能勝算會多一切。果然,事態真的就按丁元英所說的那樣發展了,最后韓楚風當選為正天集團總裁。
(丁元英女友)芮小丹問丁元英:一個心理素質非常穩定的死囚,現在需要讓他開口說話,有可能嗎?丁元英回答:這個人需要一個句號,你可以幫他畫一個。芮小丹問:什么是句號?丁元英回答:靈魂歸屬感。這是人性本能的需要,是人性,你幫他找塊干凈的地方歸宿靈魂,他需要的不是懺悔,而是一個可以懺悔的理由。結果,死囚開口了。
丁元英是私募基金負責人,一年時間,他為公司凈賺了兩個億(1994年)。一年后,他卻離職了,放下了名與利,獨居在名為古城的地方。此種行為常人無法理解,更難做到。
丁元英獨居期間,他的房屋整潔,三餐不落,定時起居。這是什么?自律,在沒有任何約束的前提下做到自律。這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在常人眼中,丁元英的所作所為似乎不近人情,而對于芮小丹來講卻是愛的起點。
丁與芮的情感是純粹的,是此生有過便足矣的靈魂伴侶。“故事”往往都是由這種人演繹的。
芮小丹讓丁元英給她留下一個念想,便向丁元英要了一份禮物:在貧困縣貧困村寫個“神話”。“扶貧神話”,是禮物,是見證,是回憶,更是永恒。提出送禮的人不簡單,接受送禮的人更不簡單。
本書就是以“神話”為葉,文化屬性(規律)為根,演繹了一幕以“殺富濟貧”為主題的悲喜劇。這一幕悲喜劇策劃主宰者是丁元英。
丁是如何策劃的呢?用丁的話說:我想,在北京擺攤兒,用柏林、倫敦、巴黎三個城市當托兒,讓斯雷克公司當打手,讓法院媒體起哄,讓伯爵電子公司投井下石,從樂圣公司碗里化點緣,核心是小聰明上,小聰明的文章做好了,就能誘導樂圣公司的大聰明,而潛伏在小聰明中的,是大智若愚。
什么是殺富濟貧呢?用丁元英的話說:無論做什么事,市場都不是一塊無限大的蛋糕,神話的實質就是強力作用的殺富濟貧。殺的是民族知名品牌,濟的是貧困村村民。也就是說殺富濟貧毀了一個民族品牌,卻不解決貧困村的造血問題。
殺富濟貧的落幕,報紙、電視、網上圍繞著得救標準和得救之道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是法律的失敗還是文化的失敗》《扶貧的出路在哪里?救世主在哪兒?》《弱勢群體的得救之道在哪里?》等等。
這就是丁元英送給芮小丹的禮物——得救之道的討論浮出水面。多么用心且有份量的禮物,遺憾的是收禮的人,在神話即將寫成時,離開了人世。
丁元英本是一個害怕女人的人,他認為唯女子難養也,他對女人的害怕是深之入骨的,更像一種歧視。這種人很難觸碰愛情,一旦觸碰便是“此生一次,一次足矣”。
芮小丹濃烈而純粹的愛觸動了丁元英封閉的心,他說:此生得你紅顏知己,足矣。得知芮小丹死訊后,丁元英用理智和堅強鎮壓著傷痛,但是失敗了,隨著一口鮮血的嘔出,他倒下了。(文字對于這種愛與傷痛太蒼白)
明明是深愛,常人卻說他冷漠。
芮小丹遇險時給丁元英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丁元英:她一個人在某時某地遇到了四名通緝犯,正處于危險之中。在常人看來,此時丁元英應該勸阻芮小丹讓其避險。常人不止這樣看,也會這樣做,而丁元英卻保持沉默。
像丁這種人往往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的。人,不被理解,也就代表其人所做所為也不被理解。這使得丁元英無法參加愛人的葬禮。
丁為什么保持沉默呢?丁與芮是同一種人,都是明白人。明白人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哪里還需要人勸呢!芮小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很明確:告別。
芮小丹深知自己生存的機會很渺茫,但是她并沒有“逃走”,為什么呢?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一名警察。丁曾告訴芮:只要你一分鐘是警察,你就沒有避險的權利。使命,這就是芮小丹走向死亡的定時炸彈。
芮小丹在與通緝犯博弈中勝利了,但是她失去了雙腳與美貌。在增援人員趕到時,她果斷的選擇結束無用的余生——自殺了。當生則生,當死則死,這是灑脫。
本書很是觸動人的情感,它似乎在像讀者提出諸多問題,使人深思,憂傷。丁元英——智慧,芮小丹——灑脫,肖亞文——明白,歐陽雪——孤獨,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