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邱妙津這么少,彰化女中,北一女,臺大心理系,巴黎大學博士候選,這些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所知道的第二個有關邱妙津的訊息就是她的持刀“自殺”了。
我們可以用“死亡”去答辯這個荒謬的世界嗎?
于是,我讀到了《蒙馬特遺書》。
邱妙津的《蒙馬特遺書》看起來不像是文學創作。有人告訴我——《蒙馬特遺書》是邱妙津自戕后朋友整理的她的信件。我并不確定:她有沒有意圖這些信件有一天會被閱讀。
有一天,我如同首次寫成自己的名字一樣,認識了“殘忍”:殘忍其實是像仁慈一樣,真實地存在這個世界上,惡也和善具有同等的地位,殘忍和惡只是自然,它們對這個世界掌握一半的有用和有力。所以關于命運的殘忍,我只要更殘忍,就會如庖丁解牛。
揮動殘忍的斧頭——對生命殘忍、對自己殘忍、對別人殘忍。這是符合動物本能、倫理學、美學、形而上學,四位一體的支點。二十二歲逗點。
創作到了沒有閱讀者,詩沒有人看,畫沒有人看,你還會創作嗎.
文學永遠是你自己生命一個人的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