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志與我是在和田出差的時候認識的,那時我們同住一間宿舍,共呆了十天。這十天里,我們像久已認識的朋友,聊著不閑不淡的天,說著不痛不癢的話。該睡覺的時候,把燈熄了,亮個光肚皮,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們倆在一個大單位工作,他在伊犁,我在烏魯木齊。通過聊都認識的人,我們也認識了。他不喜歡和田,說這里的環(huán)境太惡劣了。我也不喜歡,感覺這里下土太厲害了。他說還是伊犁好,伊犁的兩市七縣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特殊景點。我說我只是在一八年的時候自己開車去過伊寧市,然后走伊昭公路去昭蘇,去八卦城特克斯,然后返回伊寧。其他地方都沒有去過,更別說那拉提草原了。說的時候,我的心里充斥著很多遺憾。
我對伊犁的感覺很淺,除了一八年帶著媳婦和六月,和王霞及她的朋友自駕,對伊昭公路的美景現(xiàn)在還流連不斷。還有那變化很快的氣溫,晚上住在昭蘇賓館里大家一塊吃和快樂地聊天,六月因環(huán)境不熟悉晚上大聲地哭。還有一次是冬天去看望朋友,睡了一夜的火車,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到,天還黑,但在燈光的照耀下,眼睛所及之處都是白雪皚皚。乘了出租車,花了五元錢,就到了朋友的地方。還去了察布查爾縣,看朋友工作的地方。但冬天的縣城,哪里都一樣,都是雪都是冰。
我說了自己對伊犁的感覺,徐永志卻不說話了。仔細聽去,他已微微地起了鼾聲。只剩了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也睡著了。
白天我們都忙著工作,雖然辦公室只隔著一間,但幾乎沒有閑著說話的機會。因為這次出差,有了領(lǐng)導的帶隊,且是要做出一番成績,所以我們每個人都很忙碌的樣子,有幾次加班都到了凌晨三點以后。回到宿舍,我便洗漱,有兩三次也懶得去洗,直接就睡了。徐永志來單位比我早兩年,但他是警校大專生,所以我們的年齡差不多。他也有一個兒子,說是很調(diào)皮搗蛋。我說現(xiàn)在的男孩差不多,我們家的也差不多,每天都要摔出新傷。我們倆之間就沒有很多的話了。
出差快要結(jié)束了,但我們還沒有機會去轉(zhuǎn)轉(zhuǎn)和田市。終于趁著一次晚飯后,我們倆戴好口罩,步行著從住的地方出來。我?guī)チ宋覄倓偫戆l(fā)的地方,他也理發(fā)后,我們倆就開始走路。有些微風吹起,空氣里就有沙子的味道。和田市的綠化還好,但樹的葉子上厚厚地有一層細沙。走在路上,我們還感嘆著這里的環(huán)境惡劣。走過幾個大的購物廣場,走了玉龍湖公園,走過和田市老夜市,走過幾條彎曲的街道。我們在沒有導航的情況下,憑著感覺走到了住的地方。
出差的第一天晚上,接我們的同事帶著我們?nèi)チ撕吞锸行陆ǖ囊故小@锩婵臻g很大,但人不是很多。我們坐著一輛考斯特,有十幾個人,場面就很壯觀。早就聽說和田夜市有名,這次終于有機會來了。還吃了特制的酸奶粽子,看了歌舞表演,吃了大大的烤雞蛋,烤包子。這一刻,讓人忘卻了和田的有些惡劣的環(huán)境。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和田在千年以前就有人類生存的腳印,現(xiàn)在生活在這里的人,延續(xù)著先人的印跡,必將一代代傳續(xù)下去。
稍有遺憾的是,近在咫尺的和田地區(qū)博物館沒有去轉(zhuǎn)。其實是有機會的,但可能因為大家都忙,沒有了轉(zhuǎn)的心思。還有著名的尼雅遺址,還有浩瀚的沙漠,也沒有時間去轉(zhuǎn)。這次來和田的出差,是扎扎實實的出差。
轉(zhuǎn)眼十一天就過去了。我和徐永志各自收拾好行李,也沒有多余的話。宿舍里擺放的十幾瓶飲料沒有喝完,我借了徐永志的一雙襪子。又買了一雙還給了他,但質(zhì)量明顯地比不上。他連說著不用還了,但我覺得我們是第一次認識,還是還了的好。最后的一天,本想請他吃個飯,但我們組的要小聚。他也找他的朋友了,我們終于沒在一塊吃。
我們互相留了聯(lián)系方式,但不知什么時候才會聯(lián)系。說不定某一天,我們就聯(lián)系了起來。他還是慢慢地說話,說歡迎我來伊犁玩。我說來烏魯木齊的時候打電話。其實我們還在各自在的地方,只是因為有了某種需要而聯(liá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