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的作者有兩位。西蒙 · 庫珀，世界知名的足球評論寫手，《金融時報》運動專欄作者。他的著作《反對敵人的足球》一書，贏得了英國當年運動書籍的威廉 · 希爾獎。史蒂芬 · 西曼斯基，英國卡斯商學院的院長及經濟學教授。英國《金融時報》專欄作家蒂姆 · 哈福德曾稱他為 “世界上最知名的運動經濟學家”。

關于本書

關于足球的書有很多，但是大多數都是從競技體育本身這個視角來寫的，而《足球經濟學》絕對是一個異類。一般來說，我們談到足球，會覺得這是一項充滿不確定性的運動，而且，職業足球是一個商業化程度很高的行業。但是，作者通過經濟學和社會學的理性視角，給我們傳遞了關于足球的三個全新認識：足球是一項有規律可循的運動；足球是一樁糟糕的生意；足球還是一個超越商業的特殊存在，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紐帶。

核心內容

這本書的作者通過大量的數據統計分析，提出了顛覆常識的認知。作者指出，雖然具體到一場足球比賽，其結果是無法預測的，但從較長的周期來看，一個球隊的成績是可以預測的，它與國家經濟實力、人口規模、國際比賽經驗存在相關性。職業足球其實是一個很糟糕的生意，如果看商業指標，足球壓根就是一個無利可圖的行當。雖然從純粹商業的角度看，職業足球乏善可陳，但是，足球是伴隨著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的產物，它給人們提供了歸屬感和榮譽感。

前言

這本書的兩位作者，一個是英國著名的足球專欄作家西蒙 · 庫珀，另一個是英國著名的體育產業專家、經濟學家史蒂芬 · 西曼斯基。他們的觀點可能跟我們通常對足球的感覺很不一樣。一般來說，我們談到足球，會覺得這是一項充滿不確定性的運動，而且，職業足球是一個商業化程度很高的行業。但是這本書的作者通過大量的數據統計分析，提出了顛覆常識的認知。關于足球的書有很多，但是大多數都是從競技體育本身這個視角來寫的，而《足球經濟學》絕對是一個異類。如果你是一個球迷，這本書能讓你在比賽之外，更深刻地理解這項運動內在的規律，再去看球，你能感受到不一樣的樂趣；如果你不是一個球迷，這本書也值得你了解，因為一項運動、或者說一個產業，在全世界能擁有數十億愛好者，它深層的邏輯究竟是什么，它在整個人類社會網絡中扮演著什么角色，這本書給了我們非常有趣的觀察視角。

接下來我就從三個方面，用經濟學的視角來跟你說說足球運動中不為常人所知的一面：第一，為什么說看似充滿偶然性的足球比賽，其實是可以預測的；第二，足球看似是一樁豪門生意，但作者為什么說它是一樁很糟糕的生意；第三，既然足球是一個糟糕的生意，但它為什么擁有這么大的影響力。

第一部分

我們先說第一個問題，足球比賽的結果看似充滿偶然，但是如果我們引入數據，進行統計分析，就會發現其實它是可預測的。作者通過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問題來說明了這一點，這個問題就是：為什么英格蘭總是輸？

我們知道，英格蘭是現代職業足球的發源地，也是現在職業足球最發達的地方，但英格蘭隊卻被不少中國球迷稱為 “歐洲的中國隊”。這是為什么呢？原來，每逢大賽，英格蘭人總認為自己的國家隊可以所向披靡，捧杯而歸，但每次都會失望。自從 1966 年奪得唯一一次世界杯冠軍之后，半個世紀以來，英格蘭隊再也沒能在世界杯或歐洲杯中登頂，甚至很少進入前四名。總之，在球迷和媒體眼里，英格蘭隊一直沒有取得和他們實力相匹配的成績。

至于原因，大多數英國人會歸結為足球比賽的偶然性，是他們的運氣太糟糕了。運氣不好也確實能找到事實來支持。比如，英格蘭隊有好幾次就是輸在點球決勝負上，我們知道，罰點球的運氣成分的確很大。還有，1986 年世界杯上，馬拉多納用手打進英格蘭一球，裁判竟然沒有看到。2010 年南非世界杯上，英格蘭對陣德國，有一個漂亮的進球被誤無效，也確實是世界杯歷史上著名的冤案。但是本書作者經過大量的數據統計分析得出一個結論，英格蘭總是輸其實是必然的。他的理由有這么幾個。

首先，是英格蘭隊的人才結構出了問題。

英國是現代足球的發源地，同時，英國也是世界上第一個工業化國家，這并不是偶然。研究認為，工業化讓大量農民背井離鄉，成為城市的產業工人，強烈的無根感讓產業工人很容易以參與當地俱樂部的方式來尋找歸宿感，因此，英格蘭的足球其實最早是從曼徹斯特、利物浦這樣的工業城市興起，多數的足球運動員都是出身于產業工人的家庭。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圍繞足球的種種，從球員出身、更衣室文化到球迷階層，也深深打上了工人階級的烙印，足球甚至一直被稱為是窮人的運動。傳統的英格蘭足球圈，充斥著英國工人階級的一些生活方式，比如愛吃垃圾食品、酗酒、缺乏理性思維、蔑視正規教育、抵制系統的戰術研究。這樣的傳統一直到 21 世紀都還根深蒂固。

在調查了 1998～2006 年三屆世界杯英格蘭隊所有 34 名球員的出身后，作者發現，只有 15% 的球員來自中產階級家庭。那么這會帶來什么問題呢？請注意，在 20 世紀 80 年代以后，英國已經是一個中產階級占人口多數比例的國家了，但是中產階級家庭的孩子更喜歡從事板球或者橄欖球，這也意味著，英國足球的人才構成是把占人口多數的中產階級排除在外的，而且是把教育水平整體比較高的一個群體排除在外。

你可能又要問了，踢足球真的和教育水平有關系嗎？答案是，非常有關系。荷蘭球王克魯伊夫說，“足球是需要動腦的運動。” 蔑視理性的結果，就是英格蘭從教練到隊員，在戰術的科學性、球隊的組織性、紀律性方面，都遠遠落后于意大利和德國。作者統計了英格蘭連續幾次國際大賽的進球，發現一個規律，就是他們分配體能、調整節奏的能力很差，他們的進球往往發生在上半場，而到了下半場，就像是一枚被提前耗盡電量的電池，被淘汰出局。所以，雖然看上去是運氣不好，但如果連續幾十年都上演相似的戲碼，這里面就一定是有客觀原因了。

那么除了人才結構的問題，英格蘭成績不好還有其他原因嗎？作者這里提出了一個更加顛覆性的觀點：英格蘭隊的成績，其實與它的基本實力是基本相符的。人們之所以會認為英格蘭隊戰績太差，只是一種缺乏理性論證、理所當然的原始思維方式所致，或者叫自視過高。英格蘭隊取得的戰績，如果和他們基本實力相比，還有些超常發揮呢。這個判斷，估計會讓英國球迷非常生氣。

那么你可能又要問，英格蘭隊的基本實力是怎么得出來的呢？換句話，一支國家隊的長期戰績，是由什么因素決定的呢？這就是作者提出的一個重要論斷：一個國家的足球乃至其在所有重要體育競賽中的長期實力，基本上是由人口、人均收入和地理位置這些指數決定的。這聽上去有點不可思議吧？難道不應該是由球員技術能力決定的嗎？但作者的論證過程相當具有說服力。

在收集了全球 189 個國家的人口、足球比賽經驗和人均收入數據后，兩位作者通過統計分析，發現了許多此前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發現，國際比賽經驗、國家人口規模、國民收入水平，是預測比賽結果的重要變量。比如，1998 年世界杯上英格蘭隊對突尼斯隊，由于英格蘭人口是對手的 5 倍，人均國民生產總值是對手的 4 倍，國際比賽經驗是對手的 2 倍，這樣英格蘭隊的預期表現應該是以 1 球獲勝，而當時 2 比 0 的比賽結果，可以說是英格蘭隊超常發揮了。

另外，地理位置也是影響足球水平的重要因素。近年來，人們在世界杯上已經習慣了 8 強中，是 6 支或 7 支歐洲球隊對一兩支南美、巴西或阿根廷球隊的局面。已經在 2016 年擴軍為 24 支球隊的歐洲杯，被認為精彩程度超過世界杯。歐洲毫無疑問是當今世界足球的中心。而究其原因，是因為西歐在幾個世紀以來一直是全世界最富裕的地區，這里有生長職業足球的社區土壤，有供養職業足球的經濟基礎，以及全世界最為密集的交通網絡，2 個半小時的飛行距離，覆蓋了 20 個國家的大約 3 億人。幾個世紀以來，這個密集而富有的社會網絡使伽利略、哥白尼們可以密集聯系，共同提升學術研究，同樣，西歐各國的足球戰術水平也因為這個社會網絡不斷得到提升。而相比之下，英國已經不是維多利亞時期的超級經濟大國，無論從經濟上，還是足球上，海峽的隔離使英國更像是一個游離于西歐大陸社會網絡之外的孤島。早從 1970 年代開始，英國已經在經濟地位上落后于自己的大陸對手。

如果把上面這些因素計算在內，作者認為，英格蘭隊取得的成績其實超過了自己的基本實力，很多時候，他們甚至是超常發揮，所以英格蘭隊不應該受到那么嚴苛的批評。

上面就是我給你介紹的這本書的第一個部分，簡單總結一下：英格蘭大賽成績不好，不能簡單歸因于運氣差。在足球的世界，偶然性固然重要，但從一個較長的周期看，我們還是能發現社會結構、經濟實力、地理位置這些規律在起作用。

第二部分

接下來，我給你介紹第二部分，我們一起來看看，為什么說足球是一樁很糟糕的生意。

這可能跟我們通常的感覺非常不一樣。從表面上看，職業足球完全不差錢。你想想，動不動一個球員身價就是一億歐元，一場比賽就能吸引全球數以億計的觀眾，一個歐洲豪門俱樂部可以擁有遍布全球的球迷組織。那為什么說足球這樁生意很糟糕呢？你聽聽下面這幾個原因，就能知道答案了。

首先，職業足球俱樂部的商業規模其實很小。

2016～2017 賽季全球營收最高的足球俱樂部是曼聯，收入規模是 5.81 億英鎊。看起來還不錯，不過，要看跟誰比。全球營收最高的企業沃爾瑪，2016 年的營收是 3447.8 億英鎊，是曼聯的 593 倍。雖然一家英超俱樂部的球星全球聞名，而一家超市的明星員工可能并不為人知，雖然世界杯決賽總是全球范圍內收視率最高的電視節目，但足球俱樂部無疑只是一樁小生意。作者提供了一個數據，2008 年英超聯賽球隊的平均營業額是 7500 萬英鎊，樂購一家郊區小超市就有 5000 萬英鎊。而且，樂購超市是盈利的，但大多數足球俱樂部都在虧損，大筆的資金只是在俱樂部走一趟，然后進入球員的腰包，俱樂部所得甚少。

再說說經營管理。作者認為，職業足球俱樂部的管理其實非常業余，甚至可以用 “愚蠢” 來形容。

很多掌握足球俱樂部的人都是運動員出身，他們不缺少踢球的經驗，但因為沒有受過很好的教育，普遍缺乏一個職業經理人的理性和嚴謹。無論是選擇主教練、球員轉會交易還是日常管理，更多是憑借經驗，而不是進行嚴謹的邏輯論證。就拿購買球員來說，大多俱樂部新教練上任，往往就要清洗前任教練信任的隊員，買進新球員，這就導致大量浪費。另外，球隊總是因為一個球員在一次大賽中表現很好，就砸重金購買，而不去科學評估這個隊員未來是不是能持續有優秀的表現。另外，買來了大牌球員后，對這么重要的資產也不去精心呵護。

舉個例子，西班牙皇家馬德里隊，在 2002 年夏天以 2230 萬英鎊的高價買來了法國球星阿內爾卡。這個球員性格比較內向，語言能力很弱，按說，俱樂部應該有專人幫助他適應和融入新環境，但是皇馬竟然沒人管這件事，甚至連更衣室衣柜都沒安排，最終導致球員與俱樂部的關系不可調和。你想象一下，一個公司花 2230 萬英鎊買了個 “大件兒”，卻不配備專職維護人員，任由他在露天環境里 “生銹”。也許只有足球俱樂部才會如此視金錢如草芥。而且，這樣的事情還發生在世界上最成功的俱樂部。

作者之說以說足球是一樁糟糕生意，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個原因跟球迷有關。這個觀點你可能一下子更難理解。球迷，是球隊的衣食父母。職業球隊主要的收入來源，無論是門票、廣告、球衣、電視轉播權，說到底，都來自球迷。那為什么說生意不好，要怪到球迷頭上呢？

這個歸根到底，還要從職業足球的商業模式說起。你想一下，職業球隊的賽季套票很貴，球衣定價也很高，但是就算是鐵桿球迷，一年最多就買上一次。從商業上說，球迷消費是一個低頻行為，這就很難帶來源源不斷的收入。再說到球迷規模，理論上說，豪門俱樂部的球迷遍布世界，但是，這些球迷大多只是在收看電視轉播，他們很熱情，他們會買啤酒、買球星代言的商品，但這些錢跟俱樂部無關。說到底，足球俱樂部歸根結底更像是一個基于當地社區的居民組織，有很強的地區屬性。耐克球鞋可以賣到全世界，但是能夠持續為球隊花錢的消費者，終究只是球隊所在地區的一小部分人。用互聯網行業的說法，職業球隊只有球迷，沒有用戶，無法把流量轉化為收入。

舉例來說，1983 年，托特納姆熱刺足球俱樂部在倫敦交易所掛牌，成為全球第一家上市的足球俱樂部，但是，熱刺俱樂部老板很快意識到，“由于足球經濟的特性，俱樂部無法為股民帶來利潤。” 因為傳統上的俱樂部屬性，球迷通常會要求俱樂部把掙來的每一分錢都投入到俱樂部，購買高水平球員或給球員漲薪。2004 年 10 月，熱刺宣布俱樂部股票由公開發行變為內部持有，基本撤出股市。在 1990～2000 年代，全英國有超過 13 家俱樂部都像這樣在上市后又最終退市。

總之，足球這個生意的本質就是足球本身，球迷只想看到贏球，而不在乎俱樂部是否賺錢。在過去十幾年中，德國俱樂部很少有機會贏得歐洲冠軍，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很少花大價錢購買球員，他們賺錢了，但是球迷并不開心。

以上就是我們本期要說的第二個問題，為什么職業足球是一個很糟糕的生意。這里面有職業足球管理水平低下的原因，也有職業足球本身商業模式的局限性。

第三部分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這是一樁糟糕的生意，甚至都不算一個生意，那么職業足球為什么還能一直存在？還有遍布世界的影響力呢？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第三個問題，我們來分析一下，職業足球俱樂部為什么幾乎永遠不會消失，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們先來說一個現象。雖然職業足球不怎么賺錢，甚至在經營方面很低能，但是，你很少聽到一個俱樂部徹底關門。成績不好，最多就是降級；缺錢，大不了就雇傭一些普通的球員。日子苦一些，也總能過得下去。上世紀 80 年代初期，英國經濟非常不景氣，足球也受到很大沖擊，觀眾大幅度減少。但是有點難以理解的是，隊員竟然選擇主動降薪，甚至還倒貼錢給俱樂部，和球隊共渡難關。一些實力強的俱樂部，甚至會主動補貼小俱樂部，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沒有對手，職業足球就將不復存在。

站在用戶角度，這個問題就更清晰了。在商業領域，很多公司都要面臨激烈的競爭，品牌忠誠度這個東西雖然存在，但其實非常脆弱，只要市場上出現了一個比你更好的商品、一個顛覆性的創新，用戶往往就會毫不猶豫地棄舊迎新，想象下諾基亞手機、柯達膠卷，你就能明白這一點。但是，足球俱樂部幾乎不會受到這樣的致命打擊。破產的企業往往會連同他們的品牌一起消失，然而破產的俱樂部卻往往會保留品牌原地復活。你很難想象，本地球迷會突然倒戈，去喜歡一支外地的球隊。足球的本地屬性，決定了無論他們的水平多么糟糕，也總有一批忠誠的用戶，球迷可以容忍一個比過去差的產品。這在其他任何一個行業，都無法想象。

有了球迷的關注，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也自然會有人愿意投資，注意力本身就是經濟。所以，就算有投資者退出，也會有接盤俠接手。至于投資者到底想從足球中獲得什么，可能是知名度，也可能是政治資本，甚至就是有錢人的任性吧。總之，就像作者所說：“盡管各家俱樂部的經營愚蠢而無能，但足球仍然是地球上最為穩定的營生之一”。

上面這些原因，只能解釋職業俱樂部這種糟糕的生意為什么能生存，但要理解為什么足球有如此大的影響力，我們就要問一個問題，足球到底給我們提供了什么價值？作者給出的答案是，足球給人們提供了歸屬感。

如果我們回到現代足球誕生的時期，也就是 19 世紀的英國，你會發現，足球俱樂部的產生，是跟工業化和城市化的進程緊密相關的。我們還拿曼聯俱樂部所在的曼徹斯特舉例。在 1800 年，曼徹斯特還是一個只有 8 萬名居民的小鎮，而隨著工業革命的進程，這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量農民離開家鄉，進入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到了 1900 年，曼徹斯特已經成為一座人口超過 125 萬的大城市，而這其中的多數人都是移民。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每個人都需要填補情感上的空白，而對一個足球俱樂部共同的熱愛和支持，讓他們獲得了一種對新家園的歸屬感。在歐洲，足球最發達的城市，幾乎都經歷了和曼徹斯特類似的過程。新興的工業城市吸引了大量移民，足球俱樂部不僅是他們宣泄情緒的載體，甚至成為了他們的精神家園。他們以自己城市的球隊為驕傲，他們把球隊的勝利視作自己的勝利。

即使到了今天，歸屬感仍然是足球一項巨大的社會功能。足球場往往是一個城市中能容納最多人的公共建筑，在這個地方，幾萬人聚集在一起，同仇敵愾，萬眾一心，做出一個完全一致的意見表達。也許只有足球，才能制造出這樣充滿儀式感的場景。球迷對球隊的支持，表達為一種單純、執著、忠誠的熱愛，而這種情感，會引發很多人內心深處的共鳴。

足球只是一個游戲，從某種程度上說，你甚至可以說它是虛幻的，但這種虛幻，卻在人和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堅固的紐帶。從這個意義上說，足球的確超越了商業，它容納了更多的人性，塑造出球迷這個群體。在這個群體中，貧富、職業、階層的差異暫時消失了，在支持同一個球隊時，人人都是平等的。足球讓每個人都找到了比自己更大的東西，“something bigger than yourself”。

總結

到這里，《足球經濟學》這本書的核心內容我們就說完了，最后再簡單回顧一下。

在第一部分，我們講了足球比賽是不是能預測結果的問題，這本書給出的答案是：雖然具體到一場比賽，結果是無法預測的，但從較長的周期來看，一個球隊的成績是可以預測的，它與國家經濟實力、人口規模、國際比賽經驗存在相關性。在第二部分，我們講了一個重要的觀點，那就是職業足球其實是一個很糟糕的生意，如果看商業指標，足球壓根就是一個無利可圖的行當。在第三部分，我們嘗試從社會文化的角度來解釋為什么足球不賺錢，卻依然這么流行。雖然從純粹商業的角度看，職業足球乏善可陳，但是，足球是伴隨著工業化、城市化進程的產物，它給人們提供了歸屬感和榮譽感。

最后，我想和你一起回憶 1986 年世界杯的一場經典比賽。當時，球王馬拉多納率領阿根廷淘汰了英格蘭隊，馬拉多納自此成為阿根廷的民族英雄。而就在 4 年前，也就是 1982 年 4 月到 6 月間，英國和阿根廷為爭奪馬島的主權而爆發的一場戰爭中，阿根廷戰敗。4 年后這場足球比賽的勝利，讓整個阿根廷陷入了狂歡，甚至暫時忘記了戰敗的痛苦。馬拉多納說：“那感覺就像打敗了一個國家，而不僅是戰勝了一支球隊…… 盡管賽前我們說過足球與馬島戰爭毫無關系，但我們都清楚，我們復仇了。”

你看，足球就是這樣，它是商業，也是游戲，但又是一種獨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