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場舞會
我們有幸一同出場
即使穿上奇裝異服
依然熟悉面具背后
開心遇到香艷的你
讓帷幕拉開了精彩
難過要微笑到謝幕
雖然你已臺上息影
雖然繁星燦和風無期都留在了教室里，但即使在教室里面也能夠聽到放學時候人潮涌動的聲音：樓道里的追逐打鬧聲，下樓梯擁擠的人群中亂做一團的說話聲，在車子棚推自行車發出的各種鎖鏈聲，以及四處匯集到教學樓前的大道上的吵嚷聲和自行車按鈴聲。緊張中含著秩序，嘈雜中夾著歡樂。
兩三分鐘之后，教室里面只剩下原先被任蝶夢留下的十來個男生和坐在教室中間的兩個女生。
“你們兩個也回家也去吧，搬書是體力活，班上這十來號男生應該足夠了。” ? 任蝶夢對那兩個女生說。
“任老師，我們兩也住在街道。” 陸惜若回答。
“嗯，那也好。就一起快過去吧，我剛來。對這廬陽鎮街道還不熟，只聽說在街道東邊。你兩街里娃，那就給咱帶路吧。” 任蝶夢笑著對她兩說。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好，沒問題”。之后他們一行人就關好教室窗戶、鎖上教室門朝學校門外走去了。
任蝶夢和兩個女生并排走著。陸惜若顯得有點拘謹和局促，她兩只手攥著衣袖小心翼翼地走在程思憶右邊偏厚一些，生怕一個不甚和任蝶夢來個直接的眼神接觸。
相比之下，程思憶顯得自然很多。她緊挨任蝶夢走著，邊走還邊向任蝶夢以及緊隨其后的幾個男生介紹路上的一些店鋪和街道兩邊的主要干道。
“任老師，這邊的十字路口平時廬陽鎮趕集時候最熱鬧，攤位上有各種當地特色好吃的。比如涼拌饸硌、醪糟煮浸糕、油膏油條、涼粉挖粉、炒面皮肉夾饃等。”
“好，原來這么多好吃的。等剛開學這兩星期忙完了我一定來嘗嘗。之前只知道咱這邊的羊肉泡饃和肉夾饃好吃，每次來你們陜西都要吃上一頓羊肉泡饃。” 任蝶夢描述著，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啊，任老師不是咱老陜呀？” ?程思憶驚訝地問到。
“嗯，我家在北京，離咱這還挺遠的。我開始不知道，因為之前來了幾次都是坐飛機兩個多小時，對兩邊的距離沒啥概念。這次和男朋友一起坐了一回臥鋪，天哪，感覺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每次睜開眼火車還在開，然后又睡過去了，這樣往復了好幾次，終于到了。”
“喔，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帶著我和妹妹去了趟北京，為了在天安門廣場看毛爺爺，也是坐了好長好長時間的火車。妹妹在火車上哭了一路，回來還被我爸媽責罵了一頓。” 程思憶說。
“嗯，下次你們去北京玩來老師家里作客，老師招待你們。” ?任蝶夢笑著說。
“好，一言為定。” ?程思憶開心地笑著。
“老師，聽說你剛剛大學畢業，是 在我們陜西這邊上的大學嗎？” ?陸惜若有點靦腆地開口問著。
“對，我六月底剛畢業。不過不是在咱這邊上的學，就在我家那邊上的學。” ?任蝶夢回答著，同時注視著程思憶旁邊的這個女生。
“那你怎么會看上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小地方？” ?陸惜若繼續口直心快地問著。
“哈哈哈，你這孩子說話挺逗的，我喜歡。” ?任蝶夢笑得合不攏嘴。
“她比較神大。” 程思憶在旁邊搭著腔。
“神大很？是不是就是出乎意料的意思，我好像聽我男朋友說過幾次。” ?任蝶夢用普通話重復程思憶嘴里的這個形容詞，雖然有一絲別扭，但也顯得好笑。
“嗯，就是的。” 程思憶說。
“對了，說了半天話，還沒問你兩叫啥。 你叫程 思憶對吧？” 任蝶夢從腦子喚起第一節剛上課在教室點名的情景。
“嗯，對，老師你記性真好。” ?程思憶笑著說。
“肯定是因為你遲到了，給老師留下的印象比較深。” 陸惜若在一旁對程思憶小聲嘀咕著，沒想讓在旁邊的任蝶夢也聽到了，她臉上有些擱不住地泛紅，卻假裝沒聽到。
“對了，程思憶旁邊這位很幽默的同學，請問你叫？” ?任蝶夢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陸惜若。
“老師，我叫陸 ?陸惜若。” ?陸惜若把雙手背到了身后。
“陸惜若， 陸惜若。好，我記住了。” 任蝶夢說。
——《十年》
晨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