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媽
上回說到喬小鏡夜訪季府,將牧展元欲私會自家小姐之事告知了季無雙,領(lǐng)了無雙之命而去。
季無雙盯著喬小鏡消失的方向沉思了許久,眼中神色十分復(fù)雜。小鏡這孩子古靈精怪,倒是像極了她娘親。想到這里,無雙嘆了口氣,輕撫衣擺坐在了石凳之上。
“出來吧。”
唐笑嘿嘿笑了幾聲,從旁邊的大樹之上一躍而下,落地的時候許是扯到了傷口,踉蹌了一下,嘶嘶吸著氣也一屁股坐在了季無雙對面的石凳之上。
“季公子,您早發(fā)現(xiàn)我了?”唐笑其實(shí)心下十分驚奇,自己的吐納之法雖稱不上獨(dú)步江湖,卻也不是這般容易被人識破的,臉上有些赧然,卻裝出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季無雙面上掛著笑:“那倒不是,只是在下自小耳朵就比常人要靈敏些,唐兄弟剛剛許是傷口不適在樹上扭動了一下,被我不小心聽去了而已?!?/p>
唐笑目瞪口呆看著季無雙:“沒想到季公子還有這等神技吶。”
“小兄弟的那,親人可安頓好了?”
唐笑還在想著剛剛季無雙交代喬小鏡的事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脫口問道:“季公子,剛剛那位眼瞧著是位姑娘,您卻交代她去做那般危險之事。我雖然讀書少,可是也知道,這絕非正人君子所為?!?/p>
季無雙目光一凜:“看來小兄弟聽到了不少?!?/p>
“嗯哼,基本都聽到了啊。你讓她一個女孩子去做誘餌,私會那個牧展元……嘖嘖,那牧展元我也見過,雖生了一副好皮囊,但是眼神閃爍,絕非善類。你這么叫個小姑娘去做餌,實(shí)在讓我有點(diǎn)兒瞧不上啊?!?/p>
季無雙這么做有自己的打算,跟唐笑卻也無法也沒必要明說,于是淡淡一笑:“那丫頭機(jī)靈的很,不勞煩小兄弟操心了。”
唐笑冷哼一聲:“那自然是,不過是個伺候人的丫頭而已,至多也不過是季公子放出去的眼線,確實(shí)沒什么價值。”唐笑語氣不善,眼神凌厲,倒是讓季無雙有點(diǎn)吃驚了。
他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般笑道:“小兄弟倒是仗義。如此這般,你且放心,那丫頭我比任何人都看得重,斷然不會讓她以身犯險的。若不是有萬全之策,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唐笑呼一聲站了起來:“哼,你們這些有錢人總是覺得自己思慮周到,我卻是沒有那般多的心思。我只知道她一個姑娘家只身犯險,我既然不小心聽到了,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不管你同意與否,三月三那日我都會跟著去的。”
季無雙盯著唐笑,也起了身,正色道:“唐笑,你可知你現(xiàn)在的身份?”
唐笑一愣,腦子里閃過了白花花的十兩銀子,咽了口唾沫:“你要是想拿我是季府護(hù)院這個身份來壓我,那我寧可不要那十兩銀子了!師父打小就教我,人活著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人活著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季無雙喃喃重復(fù)了一遍,褚大叔當(dāng)年也這樣說過呢。
他嘆了口氣:“那好,我不拿身份壓你。唐笑,我以季府別苑家主身份命令你,三月三那日務(wù)必護(hù)那丫頭周全!”
唐笑瞪大了眼睛,好一會兒才抱拳道:“唐笑領(lǐng)命!萬死不辭!”
卻說另一邊兒牧展元等回了蔫頭耷腦的彈魚兒。
“怎么了你這是?”
彈魚兒苦著臉跟自家主子好一頓抱怨,末了嘟囔道:“少爺!你說咱們牧府可是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他陳家一個做生意都算是攀高枝兒了,卻每次都趾高氣揚(yáng)的!哼!”
牧展元捏了捏彈魚兒的臉:“你個小兔崽子知道個屁???陳府的靠山可是咱大唐首富季家,譜兒大著呢。哼,不過也就是秋后的螞蚱了。你是說你并未見到陳靈玉,只是見著了那個刁蠻丫頭喬小鏡?”
“是啊是啊?!睆楐~兒連連點(diǎn)頭。
“嘖,這死丫頭處處跟我作對,那錦囊八九不離十到不了陳靈玉手里。你啊你,怎么辦事兒的??!”
彈魚兒見自家主子臉上有了慍色,也著了慌,自己只想著快快打發(fā)了喬小鏡那姑奶奶,卻耽誤了主子的大事兒,這可麻煩大了哎。
牧展元見彈魚兒膽戰(zhàn)心驚地擱一邊兒瑟瑟發(fā)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下去吧下去吧,看著你心煩!”
牧展元一晚上沒睡好,早上坐在桌邊兒直打瞌睡。牧大人公干歸來,心情不大爽快,看著自家兒子一副吊兒郎當(dāng)沒個正行,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人一眼。牧展元這才坐直了身子,懨懨地攪著碗里的肉粥。
“少……”彈魚兒沒喊完就被牧大人一眼瞪了回去:“沒大沒??!聒噪什么!”
牧展元把碗一推,拿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爹爹,我吃好了,先去當(dāng)值了?!?/p>
牧大人冷哼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
牧展元一邊整著袖口,一邊往外走,穿過雕梁畫棟的回廊,快到前廳了,才止了步子,轉(zhuǎn)身看著跟在身后的彈魚兒:“怎么了?”
彈魚兒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少爺,你知道我早上在門口碰到誰了?”
牧展元不耐煩地皺了眉:“有屁快放!誰有閑工夫跟你猜謎!”
彈魚兒嘿嘿一笑:“我碰到喬小鏡那臭丫頭了!哈哈!”
“誰?喬小鏡?她來干嘛?”
“少爺,你是沒見著那丫頭的表情啊,那叫個爽啊。小臉兒皺的比您院里那菊花兒還厲害呢。見了我也是一臉不痛快……”
“你能不能利索點(diǎn)兒說?”
“啊,那丫頭說錦囊交給她們家小姐了,陳家小姐讓她過來回信兒,三月三,小桃山,不見不散。”
牧展元先是一愣,繼而撫掌大笑:“哈哈哈,我就說嘛,這小浪蹄子果然耐不住了啊,哈哈哈。彈魚兒,去,備馬!我這就去月桂坊給我的未來娘子訂幾樣兒像樣的點(diǎn)心去,哈哈哈……”
唐笑一直蹲在牧府外邊兒的街角,穿了身兒灰撲撲的衣服,大喇喇地在那兒曬著太陽。見牧騷包翻身上馬,他拍了拍屁股也站了起來,提了口氣輕躍上一邊兒的屋頂,飛快地循著牧展元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牧展元心情頗好,將韁繩給了月桂坊的小廝,自己搖著折扇進(jìn)了大堂,很快就有人迎了出來:“牧公子,里邊兒請!”
唐笑追了一路,悄無聲息地隱在內(nèi)堂屋頂之上,掀開兩片青瓦,朝屋內(nèi)看了進(jìn)去。只見牧展元坐在首位抿著茶,一個清瘦的老嫗立在一旁。唐笑腹誹:牧展元這是作甚?
他又將耳朵往前湊了湊,屋內(nèi)的談話聲清晰地傳入了耳中。
“牧公子,不知這次要定什么點(diǎn)心?”
“暖玉花糕一份,人面桃花一份?!蹦琳乖f完后房內(nèi)忽然就沒了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那老嫗才又出了聲:“牧公子,這兩樣點(diǎn)心月桂坊做不了?!?/p>
牧展元站了起來,晃著折扇踱到了那老嫗面前,笑得如沐春風(fēng),聲音卻寒徹入骨:“安大人可不是這么交代的。”
老嫗背對著唐笑,唐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人聲音里面兒的恐懼還是被唐笑聽了出來:“不可能!”
“嗬,確實(shí)不可能,本也不是安大人親口所講。但是那花香散是從哪里流出去的,圣上如何龍顏大悅,段婆婆,這,我牧展元要打聽出來,還是易如反掌的!”
被稱為段婆婆的老嫗長嘆一聲:“當(dāng)年那位大人本是答應(yīng)了我不會說出去的,畢竟有為人倫傷天害理,卻不曾想,這世上真是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段婆婆閑話少講,你且說這點(diǎn)心做還是不做吧?”
“我……”
“段婆婆,你說要是坊間都知曉了這花香散的妙用,嘖嘖……”
“你何時要?”
牧展元輕笑一聲:“這就對了嘛!三月三,一早我會派人來取。你且早早備好了。”
唐笑眼瞧著牧展元春風(fēng)得意揚(yáng)長而去,那老嫗卻呆愣在當(dāng)?shù)卦S久未動。花香散?點(diǎn)心?什么跟什么???唐笑心里面冷哼一聲,你們打啞謎,我可沒那耐心!
他從懷里逃出來一方布巾蒙到臉上,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輕飄飄地進(jìn)了屋子,立在了段婆婆身后,幽幽問道:“段婆婆,花香散,是何物?”
花香散到底是什么東西?牧展元又設(shè)了怎樣的毒計?喬小鏡如何虎口脫險?且聽牧清源牧爺下回分解!
專題《哥從大唐來》:這可能是個屌絲逆襲的故事,也可能是個行俠仗義的傳說,也可能是個武林外傳似的爆笑喜劇,一切都是個未知數(shù),全看三位操刀者的心情和惡趣味。歡迎關(guān)注,絕對不虛此行!
作者團(tuán)成員:Candy熱汗淋漓在簡書 牧清源 唐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