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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背上馱著回巢的黃昏冷了
風送進屋子的第一份陽光遲了
堆積在寂寥空氣里的寒意重了
這十一月，來得后知后覺
我知道，在南方
這代表冬天該來了
我也知道，在這里
冬天常常是貧窮的
永遠等不到一場真正的雪
昨晚，詩中的故事擱置在舊的篇章
我來不及讀完
月光太薄太涼
穿過我濕潤的胸膛
讓我想起了一個會忘記關(guān)窗的人
生怕清晨醒來
不知情的露水在那一盆月季上凝結(jié)成霜
不能好好地落下來
我依舊起得很早
站在還未藍起來的天空下
待周圍的事物漸漸變得通透
待沒有流云覆蓋心底的牽掛
便開始遙遠地想象
那人在春天時微笑的面孔
在歇息的日子里
我總會憶起許多事
像沉默地乘上了一列火車
哐當哐當?shù)芈愤^了一些人生
把走過的地方又重走了一遍
回想起去年冬天對壁爐的憧憬
跟一個孩子認真收藏心愛的玩具一樣
存儲了三個季節(jié)的薪柴
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冬天
像不會死去的夏天
相約取暖的那個人
已在更肅殺的遠方
十月成為過去
我的牽掛成為過去
冬天也會成為過去
萬物停止生長的時候
我還站在十一月里
等一個過去的人
然而我終會被告知
十一月亦將成為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