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世界上也許最聰明的一群人,對人類最本質問題的思考。
為什么說這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一群人?得先介紹一下作者。它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民間組織,叫現實俱樂部,英文名叫 Edge。它是做什么的?哲學家拜爾斯說過,要想抵達知識的邊界,就要尋找最復雜,最聰明的頭腦。把他們關在一個房間里,讓他們互相討論各自不解的問題?,F實俱樂部,做的就是這件事。
1981年,美國出版人約翰·布羅克曼發起了現實俱樂部。它的擁躉包括凱文·凱利、史蒂芬·平克、塔勒布,等等。他們經常在博物館、客廳、餐館舉辦一些聚會。每一年,他們還會發起一個年度命題,一起討論。
都是些什么樣的命題呢?借用雨果獎獲得者,作家郝景芳在推薦序里說的,現實俱樂部探討的,是關于全人類的問題。比如心智、文化、生命,等等。成員根據這個主題,說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和對這個問題的思考。最終,這些問題和思考集結成冊。
現實俱樂部曾經出版過6本書,而這本《心智》就是現實俱樂部叢書的第一本。書中一共收錄了18篇文章。
說到這,你可能會以為,這18篇文章,一定匯集了有關心智這個問題,最深刻的答案吧?很遺憾,并沒有。這些文章,大多數只是提出問題,分享思考的過程。并沒有給出確切答案。
但這正是這本書有意思的地方?,F實俱樂部的發起人布羅克曼曾經說過,我們對聰明的思考頗有興趣,對標準化的智慧意興闌珊。他關心的不是一個絕妙的答案,而是思考的過程。他希望用一個思考,啟發更多的思考。
換句話說,這本《心智》,不是一本答案之書,而是一把鑰匙,幫你打開一扇門,為你的思考,打開一個新維度。
其實,以前也存在過類似現實俱樂部的組織。比如17世紀初,英國有一個無形學院。無形,就是沒有形狀的意思。成員包括物理學家羅伯特·玻意耳,數學家約翰·沃利斯。這個無形學院,就是英國皇家學會的前身。再比如,一些新工業時代的文化領袖,曾經組建過一個叫伯明翰月光社的組織,詹姆斯·瓦特、本杰明·富蘭克林都是其中的成員。
現實俱樂部將來會長成什么樣?咱們不知道。但可以確定,有機會見證這樣一個組織的誕生,和他們在同一個時代共同思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有關背景信息,咱們就說到這兒。那么,這本書到底說了什么呢?前面說過,這是一本文集。里面的18篇文章沒有統一的主題。它們只是在某些方面,跟心智這個大命題相關。有人研究的是性選擇,有人研究的是語言學,甚至還有人專門研究一種叫弓形蟲的寄生蟲。
雖然就心智這個專業領域而言,書里的內容很散。但對于咱們普通讀者來說,我認為,這本書的價值,主要集中在兩點。
第一,它展現了很多有趣的思考方式。也就是,號稱最聰明的大腦,是怎么想問題的?你會發現,雖然大家研究的領域不一樣,但在思考方式上,有很多共通點。而且這些思考方式,對我們理解其它問題也很有啟發。
第二,我們跳出每篇文章,把這本書作為一個整體,它還回答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怎么推動一個超大議題?你看,心智、文化、生命,都屬于跨專業,涉及學科極多,信息量極大的超大議題。對于這類議題,現實俱樂部提供了另一種,推動它的思路。我覺得,有一個最近的流行詞,很適合描述這種方式,叫飛輪模式。
接下來,我就從這兩部分出發,為你解讀這本書。
第一部分
首先,第一部分,我們說說,這些聰明的大腦,是怎么思考的?我從書里為你總結出了兩種,對我們啟發比較大的思考方式。
第一種思考方式,叫切換觀測尺度。也就是,當面對一個問題,你找不到合理的答案時,假如建立一個更宏大的視角,也許就會獲得一個新的解釋。
在這本書里,著名的心理學家,史蒂芬·平克,就提出了這么一個問題。那就是,一個人為什么會殺死舊愛?說白了,就是情殺。這聽起來像是法制小報最喜歡的題材。作為心理學大師,平克為什么會關心這件事呢?
因為這個行為太反常了。進化論告訴我們,人類的一切情感,其實都是一套有利于個體生存的快捷方式。也就是你一啟動這個情感,就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行為。比如恐懼,看見老虎轉身就跑,是為了躲避危險。再比如愛吃甜食,看見甜食會高興,是因為甜食的能量高,能幫我們補充能量。
但是,殺死舊愛,或者威脅另一半,分手我就殺了你,這種情感沖動,它有什么好處呢?是為了贏回芳心?不對。是為了發泄?這個解釋也顯得有點蒼白。
你看,站在個體的立場上,解釋不了殺死舊愛這個沖動。這時,我們就得換個更大的觀測視角。平克告訴我們,他在遇到這種問題時,從來不會把自己當成一個人。而是把自己當成,設計人類這個物種的總設計師。你想象一下,假如你是這個總設計師,你的最高目的,是確保人類的繁衍。你會把人類的心智,設計成什么樣?
你可能會想,為了更好的繁衍,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間必須要足夠長,這樣才能生兒育女,不能三天兩頭鬧分手。但是,一方單方面想分手怎么辦?想徹底杜絕不可能,但是,你可以降低這件事的成功率。也就是,讓一方想分手時,會有所顧慮。怎么辦?你可以建立一種可信的心理威懾機制。也就是當一方發出威脅時,另一方會被鎮住。怎么鎮???未必每個人都要把威脅付諸行動,但至少得有人會這么做,這個威脅才會生效。你看,到這一步,殺死舊愛,這個情緒沖動,就找到合理的解釋了。
從個體上看,它是非理性的。但對全人類而言,它又是理性的,可以增強伴侶關系的穩定性,讓族群更好地繁衍。
你看,當我們切換更大的觀察視角時,就會發現,人類心智,不光是進化賦予個體的能力,也是賦予一個族群的整體算法。
同樣,用這套思考方式去想別的問題,也能找到答案。
比如,在這本書里,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的心理學家,尼古拉斯·漢弗萊,也提出了一個類似的疑問。他發現,人體有一種不正常的節儉。怎么不正常?當一個人死于癌癥的那一刻,他仍然有大量可以抵御癌癥的免疫資源被儲存著。當一個馬拉松運動員累趴下時,他的肌肉里,仍然有大量的能量儲備。
假如我們體內的能量和免疫資源都是為了生存,那生死關頭時,它們為什么沒有被調用呢?這就像開車,明知道可能要撞死了,剎車卻沒有踩到底。
這時,我們還得建立一個更大的視角。假如你是大自然,你會把人類設計成什么樣?因為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跑馬拉松,萬一你跑過終點時,那里有只獅子等著你呢?對癌癥患者來說,萬一第二天有更猛烈的病毒呢?你必須得讓人類給自己留個后手。
大自然必須得在人類的身體里,植入一個資源管理系統。它會分析自我治愈的機會和成本,分析未來的危險,并且決定保留多少資源。這是被上百萬年的漫長進化塑造出來的一種能力。
你看,站在進化的大視角上看,人類對自身資源的調配,不僅不反常,而且很合理。
再比如,明尼蘇達大學的行為遺傳學家,戴維·呂肯,也使用了這種思考方式。他發現,同樣是伴侶出軌,但是,男人和女人的態度很不一樣。女人發現丈夫出軌,最關心的是,丈夫會不會把家里的錢分給外人。而男人發現妻子出軌,更在意的是,妻子有沒有跟外人發生性關系。
為什么會有這種差異?咱們還得換個視角來解釋。假設你不是某個人,而是基因本身。你的最高目的,是完成自己的復制。怎么復制?必須得生育自己的后代。而在生育后代這件事上,男女差異就出現了。你看,女人直接生孩子,她們可以百分百的確定,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自己都是孩子的母親,孩子身上都有自己的基因。這時,她最關心的,就是怎么養育這個孩子。她肯定會更在意資源。而在基因檢測出現之前,男人沒法確定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為了完成生育后代的目標,他們必須得首先確保,女性不會跟別人發生性關系。
你看,換個視角,這個問題也解釋通了。當然,這些解釋并不一定全面。但是,這種來自心智科學的思考方式,對我們還是很有啟發的。
好,這是第一種思考方式,切換觀測視角。遇到一個解釋不通的疑問時,你可以切換思考的尺度,也許就會獲得新的解釋。
第二種思考方式,叫做避免簡單化。也就是,凡事避免想當然,在下結論之前多問一句,我能確定,這是事實的全部嗎?
聽到這,你可能會認為,這不是最起碼的科學精神嗎?我們很早以前就聽過。比如有個蘇格蘭黑山羊的故事。說的是20世紀70年代,三個數學家,在蘇格蘭看到一只黑山羊。第一個人說,蘇格蘭的山羊全都是黑色的。第二個說,不對,這只能說明,蘇格蘭至少有一只黑山羊。第三個說,你們兩個都不對,這只能說明,這一只羊,沖著我們的這一面,是黑色的。這個小故事是要說明,不要被自己的偏見左右。
這個故事當然也表達了一種科學精神。但是,這只是科學精神的最初級。深入這本書,你會發現,高級的科學精神,不光是要改變自己的思考習慣,而是要對抗人類這個物種的先天局限。
在這本書里,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認知科學教授,史蒂夫·萊考夫,寫了一篇文章,叫《肉身哲學》,就對這個問題做了深入研究。他認為,我們的大腦有一個天然局限,那就是,你只會思考那些,大腦允許你思考的東西。
乍一聽,你可能會說,不對,想象力天馬行空,怎么會受局限呢?要想理解這個觀點,我們得先知道,大腦里儲存著什么?你可能會說,當然是信息了。沒錯,但是,信息從哪來?大腦本身不跟外界直接接觸,它從身體的其他部位獲取信息。而我們的身體,有自己的功能局限。它接收信息的方式,也有局限。這就導致我們大腦里儲存的信息,還有大腦的思考方式,都受到了身體的某種局限。
比如,愛因斯坦在描述時間時,他把時間看成一種空間維度,然后像描述空間坐標一樣,劃定了一條時間軸。每時每刻,都是時間軸上的一個點。但是,這個時間軸的模型,能反應真實的時間邏輯嗎?我們不好說。畢竟,我們的感官局限已經決定了,我們只能用這種方式去思考時間。
換句話說,你以為的很多真理,其實都存在某種,把事實簡單化的嫌疑。這里的簡單,不是簡化,而是它可能丟失了事實的某個維度。這是人類的構造,導致的先天局限。那么,怎么突破這種局限?這已經不是改變思考方式的問題,必須要借助新技術、新工具。
比如,X光技術、引力波、聲吶,都在打開某種感知世界的新維度。而且在打開這些維度的同時,我們還要追加一句,即使有新視角,但是,這是事實的全部嗎?
當然,在分析這個問題的同時,心智領域的專家們,自己也在面對類似的問題。比如在書中,不止一位學者指出,目前的心智科學研究中,建立類比模型,是一個重要的方法。比如,在水力機械設備快速發展的時期,人們覺得大腦像一臺液壓機。后來電話交換機誕生,人們覺得大腦是一臺交換機。現在,有了計算機,我們又認為大腦其實更像一臺計算機,把其中的神經結構叫做神經回路。
換句話說,我們研究心智的模型,也受到了科技的局限。每當技術更新換代,這些模型可能也會跟著變。而且,這些模型準確嗎?它們能反映事實的全部嗎?科學家們必須時刻保持這種懷疑精神。
好,以上就是第一部分內容。我們說了兩種,來自科學精英們的思考方式。第一種思考方式叫,切換觀測尺度。當你在一個問題上找不到答案,可以切換觀察尺度,也許就會獲得新的解釋。第二種思考方式,其實更偏向精神,叫做避免簡單化。保持自我懷疑,也許是通往真理的階梯。
第二部分
前面我們深入細節,從書里挑選了一些思考片段,你可能覺得不過癮。接下來,我們建立一個全景視角。把這本書當成一個整體來說說。你會發現,在推動“心智”這個超大議題上,現實俱樂部提供了一種新的思路。第二部分,我們就說說,現實俱樂部,是怎么有效推動一個超大議題的?
在正式開始之前,我先分享一個最近的經歷。最近,我們公司請來了教育行業的權威專家,共同策劃一個針對教育行業的知識產品。希望通過這個產品告訴用戶,教育行業正在發生哪些轉變,從中看看未來的趨勢。
乍一聽,你可能會說,這有點像教育行業的藍皮書。沒錯,有點這個意思。但問題是,當我們用藍皮書的邏輯去策劃這個產品時,又發現,有點行不通。因為現在的教育行業,牽扯的因素太多了。包括很多藝術學科的教育,還有科學方面的潛能開發,還有很多實驗性的新方法。
你看,一提到藍皮書,我們首先想到的是高度概括,大數據,大圖表,大趨勢。也就是,用抽象化的方式,去呈現一個大議題。但是,抽象化,就意味著你難免會丟失某個細節。尤其是那些沒法納入現有類別的個案。但問題是,未來的趨勢有可能就隱藏在這些無法被明確分類的個案里。
比如,你穿越回600年前,在古騰堡印刷術發明的第二天,去做一份15世紀信息產業的藍皮書。因為古騰堡印刷機的份額太小,你沒準會忽略。你可能會把整個行業分成兩大類,抄寫和雕版印刷。然后抄寫工人分成多少種,這個行業的人員構成如何。但是,也許就在你做完這份藍皮書不到一年,抄寫這個行業,很大程度上就已經被印刷代替了。換句話說,對過去的抽象總結,第一,它可能丟失了細節。第二,因為細節的缺失,導致它不能完全代表未來的趨勢。
這時,我們可以換一種思路。把觀察的重點,從信息的廣度,轉變成觀點和事實的銳度。也就是,我只呈現,當下正在發生的,新思考、新發現。它們未必是確定性的結果,但思考的力道很深入,而且能啟發更多的思考。你看,現實俱樂部,用的就是這個方法。
我們可以用一個最近流行的詞,來描述這種方式,叫飛輪模式。你把心智這個命題,當做一個巨大的飛輪。每個學者的思考,都是在飛輪的某個點上發力。一開始,飛輪可能動得很慢。但隨著發力點越來越多,這個飛輪會越轉越快。這個超大議題,就被有效地推動起來了。
換句話說,《心智》這本書里的話題,看似五花八門,但當我們用飛輪這個模型去觀察時,你會發現,每篇文章,都是在某個方面,對著心智這個大飛輪發力。
比如,加州大學圣迭戈分校的大腦認知中心主任,叫拉馬·錢德蘭,為了講述方便,咱們就他叫蘭教授。蘭教授研究的重點,是大腦里,一個叫鏡像神經元的區域。鏡子的鏡,影像的像。這個區域其他靈長類動物也有。它的作用,就是像照鏡子一樣,讓生物有模仿同類,并且感知同類感受的能力。你看,當你在電視上看到有人在懸崖上走鋼絲,下面是萬丈深淵。你雖然沒在現場,但你也會覺得腿發軟。這就是你的鏡像神經元,在模擬同類的感受。
換句話說,是鏡像神經元,讓我們能更好的理解同類的意圖。這是溝通的基礎。在這個基礎上,人類才發展出了語言。而有了語言之后,人類才能深入交流思想成果,文明才能快速發展。所以,蘭教授認為,鏡像神經元,是人類心智的重要組成部分,深入研究它,是很有必要的。
再比如,新墨西哥大學的進化心理學家,杰弗里·米勒,專門研究人類的性選擇行為。他認為這是破解人類心智奧秘的關鍵。他還為此專門寫過一本書,叫《交配腦》。他的研究靈感,來自于達爾文的一本書,叫《人類的由來及性選擇》。
米勒認為,人類的進化是圍繞性選擇展開的。也就是,人類的很多能力,并不是為了生存,而是為了求偶進化出來的。
比如語言,我們都覺得,語言是用來溝通的。但米勒發現,在英語詞匯里,常用詞只有5000個,此外還有幾萬個裝飾性詞匯,平時很少用到。那么,我們為什么要進化出這么大的詞匯量?他認為,這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求偶。豐富的詞匯量,能讓我們在異性面前,展示自己的學習能力。這是一種性選擇優勢。再比如藝術天賦、善良的品格,某種程度上,都是為了求偶進化出來的。當然,這些解釋不一定全面。但是,它卻提供了一個發力點,推動了心智這個大飛輪的轉動。
當然,在這個飛輪上,還有更冷門的研究。比如,斯坦福大學的生物學家,羅伯特·薩波爾斯基,專門研究一種叫弓形蟲的寄生蟲。因為弓形蟲有一種罕見的能力,它能操控宿主的心智。
我們都知道,貓是老鼠的天敵,老鼠的本能是躲著貓。但是,被弓形蟲感染的老鼠,不僅不怕貓,還會特別喜歡貓尿的味道。像被感染的公老鼠,在聞到貓尿的味道時,睪丸會變大,這說明它的性欲被激發了。
那么,弓形蟲是怎么做到的?你可能會說,它是不是破壞了老鼠的恐懼神經,讓它感覺不到害怕?顯然不全是。實驗員觀察了被感染的老鼠,結果發現,它們依然害怕強光,而且別的大腦機能都正常。弓形蟲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非常精確的,只破壞了老鼠大腦里,跟貓有關的這部分恐懼。并且改變了老鼠的多巴胺系統,讓它一聞到貓尿,就覺得快樂。
換句話說,在操控心智這件事上,弓形蟲在某種程度上,比人類還厲害。這就是為什么有人要專門研究弓形蟲。只要破解了它的能力來源,我們就有可能在某種程度上,進一步揭開心智的奧秘。當然,這項研究目前還在推進中。沒準將來的某一天,弓形蟲真的會成為打開心智大門的一把鑰匙。
同時,這項研究也提供了另一種解決問題的思路。以往我們都覺得,要想解決一個問題,最直接的辦法是正面強攻,集中精力研究這個問題本身。但是,對弓形蟲的研究告訴我們,你還可以向大自然取經。自然界的每個物種,都有自己的生存解決方案。每個方案,都是一張現成的施工圖。只不過它經過加密,你需要破解。一旦破解成功,你就掌握了這個物種的能力。
當然,類似的研究,書里還有很多,咱們就不多說了。
以上就是第二部分內容:現實俱樂部是怎么推動一個超大議題的?我們借用了飛輪這個模型。假如把心智這個命題看成一個巨大的飛輪,你不一定要一上來就轉動軸心。你可以在飛輪周邊尋找不同的發力點。通過對某個細節的思考,來轉動它。隨著思考越來越多,飛輪早晚會轉起來。